「來人,去告知二夫人一聲,就說本夫人今天就不過去看她了,屋子里來了貴客,本夫人要好好招待,所以就怠慢了二夫人,希望她見諒。」四夫人對著身旁的丫鬟說道。丫鬟趕緊就退了出去。
「婉婉,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吧?」四夫人開門見山到。他才不會天真的以為田婉婉只是來她這里單純的聊聊天。
看到四夫人臉上不屑的樣子,田婉婉也沒在意,在這里接受的這種表情已經多了去了,也不缺四夫人一個。
「四夫人這是說哪里話,婉婉只是想來說說話,沒有什麼意圖,我只是想和這宅子的夫人們可以拉近些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田婉婉沒想到四夫人會這麼直接的就說出自己是懷有目的來的,既然他已經知道,可是這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誰不知道這深宅大院子里的女子才是最會演戲的人,各個戴著各種各樣的面具,原來的模樣早已忘記是什麼樣子了。
四夫人瞟了田婉婉一眼,嘴角露出笑意。「給婉婉看座,上茶。」說著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不一會兒,丫鬟端著茶上來了。
田婉婉看著丫鬟給自己倒出的茶水,還直冒熱氣,可是四夫人這里的溫度好像太過于冰冷,連她都懷疑這茶估計沒一會兒就會涼透了的。「四夫人,近來可好?」田婉婉開口問道。
四夫人一臉嫌棄,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田婉婉既然來到這兒,要麼就好好的直接說出你的目的,來這里假惺惺的一面可真是讓她受不了。可是偏偏自己還不能翻臉。
「婉婉,不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那聲音里的質疑,更讓空氣里都充滿了敵意。
田婉婉淡淡一笑,「四夫人別誤會,婉婉只是覺得你這屋子里有點陰冷,有些擔心你住在這里會不會染了風寒?」
四夫人听她這樣說,心里卸了點防備,難道她真的只是來串串門,拉攏一下關系?看她一直淺笑的模樣,四夫人也不好意思一直冷這張臉,臉上稍微緩和了一點,「婉婉,不必擔心,本夫人的身子本夫人自己還是很清楚的,沒有不適。」
田婉婉在心里有些惡寒,這里的女人,果然是演戲的一把好手。但是今天是來四夫人這里套話的,怎麼可以離開,她現在對我還是有防備的,必須讓她放下警惕。
「四夫人身體好婉婉自然高興,不過我看您眼圈有些浮腫發黑,是不是進來睡不好覺啊?」田婉婉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四夫人的面部,緊接著說道,「而且您的膚色有些暗黃,皮膚松弛,一看就知道是近來沒有休息好。」
四夫人好像被說中了心事,一時間不說話,看著田婉婉。田婉婉仿佛知道她心里所想
「四夫人忘了,我會醫術,看您的面部有一些精神不好的現象,看出您應該是最近失眠所以才會這樣。」
四夫人這才恍然大悟,自己都快忘記那田婉婉會些醫術了,不自覺的看向自己的手,自己的手上面略顯干燥,又想起自己的臉,手不禁覆上臉龐,是啊,近來這段時間自己每天都和二夫人在一起想辦法對付田婉婉,有時候想不通的時候就睡不著覺,已經失眠有些日子了。這幾天傷神過度,所以有些看上去疲憊。
听到田婉婉說了自己身體的癥狀,忽然咧嘴一笑,語氣里也不再是冰冷,「那既然婉婉看出我最近有些失眠,我也覺得最近甚是疲憊,那就請婉婉過來幫我診診脈,好給我調理調理身子。」
田婉婉見四夫人說話都把一口一個本夫人改成了我字,覺得自己稍微進了一步,至少她讓自己靠近她了。
田婉婉向四夫人走去,幫她診脈,感受了一下她脈搏的跳動,田婉婉收回自己的手,開口說道︰「夫人身體無礙,只要注意多休息就好,是藥三分毒,婉婉還是希望夫人不要吃藥的好。」
四夫人放下自己的袖子,點了點頭,這時候去二夫人那里的丫鬟回來了,向她們行了禮。
「怎麼?二姐姐可說了些什麼?」四夫人看以一眼那丫鬟,眼神里頗有些迫不及待,有一股探尋的意味。
丫鬟如實稟報到︰「二夫人說,要四夫人好好招待婉婉,她現在可是咱們高家的貴人。」
「二夫人沒在說些什麼了嗎?」。
丫鬟搖了搖頭。
四夫人見問不出來什麼,就擺擺手讓她退下了。再次看向面前的田婉婉,忽然又來了防備之心。剛剛因為她會點醫術就差點忘記了踏實自己的敵人,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對她卸下防備的。不由得對田婉婉另眼相看,這丫頭倒是有些本事,額能讓自己這麼短的時間內松懈警惕,看來自己要多防著點了。
田婉婉見四夫人不說話,雖然她的目光是在自己身上,但是之前放低的防備此刻又重新回來了,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剛剛听那丫鬟的回話,就知道那二夫人和四夫人中間肯定有鬼,二夫人說讓四夫人好好招待自己,一定是話里有話。看著情況,今天是套不出什麼話了。
田婉婉忽然起身對四夫人行了一禮,說道︰「婉婉忽然想起十少爺似乎還沒有起床,如今怕是起來了,找不到我的話會鬧脾氣的,婉婉就先告辭了。」說完便轉身就要離去。四夫人回過神來,也不阻攔,由著田婉婉離去,只是在她出門的時候說了一句「用空在過來陪她聊天」就放田婉婉離開了。
四夫人狡黠一笑,果然田婉婉來這里一定是有目的的,但是不知道她是怎的了,忽然就起身要離去了,既然要走當然就不挽留了。
這邊田婉婉剛出了屋子,沒走多遠就踫到了高成禮。田婉婉講了自己在四夫人那里的一切,高成禮告訴他不要著急慢慢來。二人徒步走回房間,想著十少爺應該是起來了,自己還是要再去看看他,二人並肩通行。
幾日後,老夫人按慣例查詢家里的賬目本,賬房把賬本交給了老夫人。老夫人正在看賬本,忽然發現有幾處地方對不上,再細看,是和小十有關。
雙手一拍桌子,是誰這麼大膽,做了假賬,叫來賬房的人,細細詢問下,居然說自己不知道。這時賬房的人說管理十少爺的藥物是田婉婉經手的,問題應該出現在田婉婉身上。老夫人聞言,就派人去叫田婉婉。她前兩天才夸贊了田婉婉,說他是功臣,誰知這才幾日的時間,就被查出了做假賬,一時間有些氣急,之前她還看好田婉婉,誰知道淨出了這等事情,不由得對田婉婉的印象大打折扣。
管理小十藥物的除了田婉婉,還有楊伯,楊伯是家里的老人了,自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供懷疑的就只有田婉婉了。這里,她的嫌疑最大。
田婉婉正在房間里照顧小十,結果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就找來了說是要自己過去一趟,細問是為何事,丫鬟才細細到來,說是賬目出了問題,而最大的嫌疑者是她。所以為了把事情澄清,田婉婉立即隨著丫鬟出了房門。並交代十少爺要好好休息,不準跟來。
來到老夫人這里,只見老夫人一臉怒火,拿著賬本正在一一對照,生怕再錯過點什麼。田婉婉干站在一旁等著,現在什麼情況他也不清楚,只知道老夫人很生氣,老夫人沒有開口前自己還是不要說話,見機行事的好。
終于老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賬本,從田婉婉剛進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只是忍著怒火,想要田婉婉給個解釋。
老夫人忽然拿起賬本狠狠的一甩,摔在田婉婉面前,火氣特別大,「田婉婉,你倒是給我及時解釋解釋,這賬本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出入這麼大?想好了再說。」
田婉婉撿起地上的賬本,看到上面圈著的地方,發現給十少爺的一些名貴藥物有幾處對不上,細細算下來,失竊數額有百元多,怪不得老夫人發這麼大脾氣,可是自己並沒有在賬本上做過什麼手腳啊,反倒是這其中的幾味藥材,自己沒有經手過。
田婉婉合上賬本,抬頭迎上老夫人的目光,「賬本上的記錄不對,我沒有動過其中幾味藥材,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記錄這麼多,不是我做的,我問心無愧。」
老夫人用力的點點頭,「好一個問心無愧,田婉婉,你居然還知道問心無愧,當初你說要照顧小十,讓我給你五年的時間來治好小十的病,可是你呢,這些日子來他總是因為你的照顧不周而受到多多少少的傷害,你居然還和我說你問心無愧……你、你可真是……」老夫人氣急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老夫人,可以問問帳房的人,一定有人知道的,我是無辜的。」田婉婉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給我跪下!」老夫人一聲怒吼。「非得我把它們都叫來和你一一對質嗎?好,我就入了你的願。來人,去把各個主子叫來,我要好好的盤問一番。」老夫人只覺得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賬房的人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問題,現在,你要不信,可以和他們先對質。」老夫人指了指旁邊跪著的人。
正在和長房的人對質,四夫人和二夫人便已經到來。隨後而來的是高家五少爺高成禮。高成禮近來的時候發現田婉婉跪在地上,不免有些心疼,但是是在女乃女乃面前,賬本上少了百元大洋,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可要處理好查清楚事情真相。
這邊的二夫人和四夫人好像並沒有多大的驚訝,仿佛事情在預料之中,此時的田婉婉正在和賬房的人核對賬目,其他都對,可就是在藥材上的出入大一點。比如當歸,他當初只是拿了四兩當歸,可是這上面的記錄卻是翻了兩倍,記得是八兩,那多出來的那四兩去哪了,不只是當歸,還有紅花,三七等,都是在她拿到的實際數量上翻了兩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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