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是這「顧少爺」和「顧小姐」的家中聘請的西席,可是卻並不像普通的教書先生一樣。
以這兩日容韞和對姜脩的觀察,以他的舉止氣度、學識見聞,別說是在偏僻的燕北做個教書先生了,就是去京城考個狀元都不是問題!
他不僅談吐不凡、博覽群書,而且出口成章,言語中也可以看出來應該是游覽過大陳的大半河山,所以才能有這般遠見不凡的眼光和卓識。
而且他對于時事、局勢、軍事方面,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在這方面,甚至強于容韞和記憶中的容鄴和前世薛五娘的伯父、薛家的族長薛霖!
這般心懷大局之人,會願意局限于後宅之中、做一名普通的西席,從此一生碌碌無為?
所以,這位姜先生的來歷甚至要比這「顧家人」的身份和來歷更加神秘,值得人一探究竟。
而且看這一行其余三位主子,這「顧少爺」、「顧小姐」和那位「表小姐」言行舉止間對這姜先生的尊重,一舉一動甚至都要以姜先生為主,這個實在是不像對待一名西席的態度。
就連那住在倒座房的一眾訓練有素的侍衛,那些高大勇猛的漢子,除了忠心于主人之外,只怕別人、也就只有那些比他們更強的強者才能得到他們的尊重了,可是他們這些實心眼的漢子,在姜先生面前也是畢恭畢敬、甚至要比對待這位「顧少爺」更加尊重和有禮。
這位中年美大叔,實在是頗為奇怪。從來到容家開始,似乎就對周圍的一切不太感興趣,不像其余三位主子那樣。還會觀察容家屋內的擺設、探究地想要打探出容家人的來歷,他基本上從剛進容家家門起,目光就是一直在容韞和兄妹倆身上打轉,那探究的、專注的目光,即使是他在有意遮掩,卻也著實讓素來感覺敏銳的容韞和察覺到了。
而且,就算是容韞和察覺到了這種注目的目光。進而朝著他看過去的時候,他竟然也不躲不避、大大方方地對著容韞和微笑示意,似乎一派光風霽月、毫無任何隱瞞人的意思。
說實話。即便現在的容韞和非常討厭面對別人這種探究的目光,這會讓她產生一種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被別人察覺、所有的秘密都被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容家目前的情況,其實實在是容不得出現一絲差錯。稍有不慎、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復!
若是被人發現容家人真實的身份和來歷,所有的秘密一旦曝光,那麼別說是發家致富、找到長姐容霽和的下落、恢復容家舊日榮光了,就連自己這一家人的姓名,只怕都要不保!
以容家目前的實力,在那些人的追殺之下,只怕是毫無任何還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而已。
所以這神秘的、突如其來的「顧家人」一行,引起了容家眾人的高度警惕。而別人還好,這位姜先生的目光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提防。
可就算如此。活了三世、一向小心謹慎的容韞和也實在是對這位俊朗挺拔、如芝蘭玉樹一般的中年美大叔討厭不起來,看著他那微微帶著笑意的笑臉,就讓容韞和感受到了一種安心、舒適的感覺,就好像這個人就是自己的至親、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傷害自己一樣。
容韞和當然清楚的知道,不論是前世今生,自己之前都應該是不曾見過這位姜先生的,而且他也應該在之前沒有和自己有過任何交集,更不會是自己的親戚長輩,或是父母所熟識的至交好友,那麼這種奇怪的感覺是從何而來呢?
畢竟,就算是面對容暉和,如今的容韞和也沒有產生過這種毫無保留地絕對信任的感覺,可是現在竟然出現在了一個陌生人的身上,實在是太過奇怪!
以容韞和看來,像姜先生這樣的人,若非不是身居高位的名流大士,就是那些胸懷遠大抱負、輔佐一方藩王的謀士了。
而一旁的容暉和看到容韞和一直在皺眉沉思,想了想,便決定替妹妹解圍,趁著容韞和還沒開口前,便開口笑道︰「讓貴客們見笑了!
我這個妹妹,自幼就喜歡看些諸如話本子、筆記雜談之類的雜書,尤其喜歡研究上面的這些奇人異事,所以對于各種海外的罕見的東西多有涉獵,因著舍妹年幼、家中父母也不忍苛責,所以家中也會經常準備一些這類的書籍送給舍妹。
只是後來我家突逢大亂,家父去世、家母帶著我們來到了燕北,那些家中的藏書,大部分也都在這漫長的路途中遺失了,所以舍妹可能原先看過的這書,如今真是不記得具體的書名了。
而且前些日子,舍妹剛剛大病痊愈,精神也不是很好,還請貴客們見諒。」
容暉和這一番彬彬有禮的解釋倒是贏得了傅衡和姜脩的贊賞,而容韞和本來正在努力思考著這姜脩奇怪的舉動,听到容暉和開口給自己解圍,感動之余,也只好順著他的話道︰「我哥哥說的沒錯,這書,是我幼時在京城中看到的,因著新奇,所以對這書上的內容記得頗為牢固,到了如今見到這些東西,還能根據書上的內容辨認出來。
只是那本筆記雜談並不是什麼出名的書,還是我幼年時看到的,早就忘了具體的書名,如今也已經找不到遺失在哪里了,真是抱歉,顧姐姐。」
傅媱連忙笑著擺手道︰「我不過是好奇之下隨口問問,既然記不得就算了,容妹妹和容少爺實在是太客氣了!」
眾人正在說著熱鬧之時,卻見到不知何時走了出去的長天悄聲走了進來,俯身在傅衡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少爺,南邊傳來消息,太後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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