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韞和看著悄無聲息從屋外走進來的長天,對于他的武功高超再次有了新的認識。
能不引起她和容暉和的察覺,毫無任何動靜地、以這麼快的速度從屋外,迅速地走到那位「顧少爺」身邊,一直到看到他人影的時候,容韞和才赫然發現屋內多了一個人。
甚至,連剛才,長天是何時在眾人不知不覺間走了出去,他都不知道。
在剛才眾人用早膳之前,長天就已經坐在倒座房里,在蔡四德和福祿、福壽幾個人的招呼下,和那些侍衛們一起用過了早飯,之後便和雲鶯、紫蘇、紫薇一起在正屋這邊,服侍著姜先生和那位「顧少爺」吃飯。
只是不知何時起,這飯剛吃到一半,容韞和才發現長天的人影不見了。
就算是她這個吃貨,一心一意地在吃飯,品嘗著美食,還要不時地和這位「顧小姐」說上幾句∼話,招呼這些「顧府」的客人們,可是也不應該對于屋內什麼時候少了一個大活人一無所知啊!
當她第一時間發現長天不見了的時候,心內就是一驚,自然不好去詢問「顧家人」是怎麼回事,只是靠著兄妹兩人的默契、和容暉和悄悄地交換了一下眼神,結果發現容暉和也沒有發現,更沒有注意到,長天是什麼時候走了出去的。
容韞和這才意識到,原來之前她對于長天武功高超的認識,還是遠遠不足的。那麼她就要重新、以一個新的高度來看待這「顧家」一行人了。
能擁有一個輕功如此出神入化的小廝,整個燕北只怕都找不出來超過十家人。
前世她作為薛五娘,由于長輩們一心一意地要把她嫁到燕北王府去。所以每天都會把所有的燕北高門。世家、名門大族的人員構成、家族歷史、姻親人脈和官職高低,這些都會有專門的先生向她講述個明白。
而在平時的外出交際時,祖母和大伯母,也會時時刻刻地提點她,對于一向聰穎的薛五娘來說,只要肯下苦功夫,記住這些龐大的世家大族的構成體系倒是不在話下。
畢竟。經歷過現代的天。朝十幾年的應。試教育,又是經歷過高。考洗禮的大學生,她最為擅長的。就是各種死記硬背,把這些世家大族的相關知識構成一個知識體系,每天不停地重復、反復記憶,十幾年過去。自然深深地印在了腦海中。以至于現在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回想出來。
對于熟知燕北各大勢力的容韞和來說,自然清楚明白地知道,像長天這般輕功出神入化之人,又是如此年輕的年紀,整個燕北,恐怕不超過百人,而能有資格、有實力培養出這樣的人才,並且有本事把這樣的輕功高手留在自己麾下的家族。更是不超過十個!
這十家,或是在燕北軍中手握重權的勛貴之家。靠著軍隊這個天然的作弊利器,有條件可以培養出這類的高手。
而且勛貴之家以軍功起家,深得燕北王信任,在燕北也是根深蒂固,靠著在軍中不斷的打拼、積累下了豐富的財富,才能有這個資源培養出高手,更可以靠著各種軍中不為世人所知的鐵血手段、把這些家族花費眾多財力物力,精心培養出來的高手,留在自己族中、並為自己所用。
雖然前世,薛家是以詩禮傳家的書香世家,並不太清楚勛貴之家的底細,可是畢竟前世薛五娘的長兄入了軍,並且憑著自己的努力在軍中打拼出了一片天地,贏得了燕北王的賞識、而且進而得到了家族的重視。
從薛五娘長兄和她的書信往來中,偶爾也會提到一些軍中的秘事,雖然由于長兄一直以為自己的幼妹是個軟萌可愛的小姑娘,不忍心把軍中的殘忍和鐵血都告訴給她,不過聰慧的薛五娘卻也可以從字里行間、長兄偶爾無意間泄漏出來的一些消息中,猜測出來一些事實。
她自然也就知道了,作為能在燕北傳承數百年的勛貴世家,手中自然是握有能讓家族長久地興盛下去的最後的保命手段的,就連暗衛、影衛和死士,這些家族中應該也是都會有的。
如果這一行自稱是「顧府」來客的人真的就是出身燕北頂尖的勛貴世家,那麼他們此行的目的就值得玩味了。
驚訝的容韞和為了搞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便趁著眾人都在忙著吃早飯、沒有察覺自己的舉動,叫過了有些粗淺的功夫在身的雲鶯,讓她去廚房那里找羅采蕾,看看羅采蕾有沒有發現長天的蹤影。
因為這件突如其來的變故,就算是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各式美味佳肴,容韞和一時也沒有了品嘗美食的心思,在心中惴惴不安的忐忑的等待著。
容暉和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看著容韞和吃飯的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便充分地發揮了自己作為長兄的用途,繼續面上不露任何聲色地熱情地招呼著「顧家」眾人,讓容韞和可以有時間好好的想想辦法。
雲鶯的功夫,還是當年在逃亡的路上,經過羅采蕾傳授教導的,多是適合女子修習的輕功和防身術,由于畢竟不是從小就開始練起,而且也是在匆忙之間為了保命練習的,再加上容家之後在燕北定居下來,平日里雲鶯忙得也都是幫著呂媽媽做女紅補貼家用,或是忙著照料身體不好的容韞和,也沒有功夫去更加仔細地練習武藝。
再加上燕北這個地方,在燕北王的治理下民風頗為淳樸、極少見那些窮凶極惡之徒,而容家畢竟也有譚英遠和羅采蕾這兩位高手,用得著武藝的地方也就是上山打獵而已,所以雲鶯這粗淺的輕功平時根本就排不上用場。
今日收到容韞和的眼神示意,聰慧的雲鶯便悄悄地借著上菜的功夫溜去了廚房,詢問正在廚房坐在那里、和呂媽媽一起忙著吃飯的羅采蕾有沒有發現長天的蹤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