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琳點點頭,臉上露出溫柔而幸福的笑容。
「好,我給你開三天保胎藥和瓶葉酸,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休息,切勿大怒大悲,否則神仙也保不了」年輕的醫師說起來有模有樣,開完單子給林南後又囑咐道,「因為你有流產的征兆,前三個月忌房事、生冷和藥物,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來醫院不要擅自服藥,對胎兒不好。」
依琳點點頭,將醫生的囑咐一條條記在心底,
其實女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沒有懷上的時候她雖然渴望有一個小孩,卻也只是渴望而已沒有多少感情,甚至還賭氣萬一有了,就打掉,誰怕誰?
可是剛剛醫師問她要不要的時候,她卻害怕了,躺在床上發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這個孩子更重要,洛西和父親也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尤其是她和洛西的孩子。
然而,想到洛西和父親現在消息不明她心里又著急不已,開始沉重起來。
躺在床上等需要多大的毅力和耐心,特別是她現在又不能下床,吃過藥,她把林南打發掉,留下阿姨,手里緊緊握著手機,不想錯過任何一個電話。
時間一點點流失,她焦慮不安,睡一會兒又醒來,每一次護士來查房她都覺得心隨時要跳出來般。
可是直到晚上十點,林南也沒有帶過來一點消息。
她終于等不下去了,給林南打了個電話,火冒三丈「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現在還沒有消息。」林南不緊不慢地說,听聲音一點也不著急。
「你這麼久的時間干嘛去了?」範依琳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中午出去到晚上還沒有消息,整整耗上了大半天,爸爸和洛西居然還沒有半點消息。
她急憂交加,「林南,我限你明早之前把消息打探出來。」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瘋了。
「大小姐,你不能生氣,注意寶寶。」
範依琳深呼吸,勿怒勿怒。
許久,範依琳才听到林南說,好!!
懷孕的人特別嗜睡,即使擔心著父親和洛西的依琳還是睡著了。
不知睡著多久,夢里她看到洛西回來了,隱約感覺有微暖之物在她月復部滑動,她想喊卻因一整天沒睡,眼楮睜不開來。
只覺得月復部的手在她皮膚上緩緩滑動,很輕柔,一開始是撫模她整個月復部,慢慢的,便集中在她肚臍上的位置一動也不動。
洛西寬大的掌心緊緊貼著她的皮膚,一點一點地將溫暖滲進她月復內那小小的胚胎,那里有他們兩個共同的血脈,一個小生命悄悄成長
她莫名想哭,她高喊,「洛西」
猛地一坐起來,一片漆黑,黑暗中她被擁進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她知道是他,頓時激動不已,「洛西,洛西。」
「是我,辛苦了。」他撕啞的聲音在黑暗中帶著一股壓抑。
她張了張口,想說不苦,可是想起這兩天的經歷痛不欲生,緊緊地擁著他哭了起來。
黑暗中,她听到一聲很輕微的嘆氣聲,她哭得更凶了。
「妞,要勇敢,嗯?」黑暗中他的聲音無比溫柔,帶著鎮定的氣息,一聲聲地撞擊她的心尖。
心,微微地疼起來,卻堅定不比。
「好!!」
忽地,她旁邊的被子被架空,濕熱的身體貼了過來,緊緊地擁住她,在她額頭上落下輕柔的一吻。
她怔了怔,隨即想起父親,便問,「爸爸呢?」
「爸爸會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听林南說你懷孕了,就叫人保釋過來看看你,警察還在外面等,你放心吧,只在有我爸爸一定沒有事的。」洛西堅定地說,黑暗中那雙眸如同星光閃耀著光芒,只是那光芒依琳看不懂,許久之後,她才知道那麼深的恨意,她怎麼就感覺不出來呢?
「洛西,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和爸爸會關起來?」她的胸口一陣悶痛。
「我會解決的,什麼事也沒有,是一場誤會。」
「可是警察會隨便抓人嗎?」。她倒吸了口氣,顯明不相信洛西的話。
洛西緩慢地說,「這件事和旭夏集團有關,還在調查中,因為爸爸和我是案件的知情人之一,我們只是協助調查,警察在保護我」
洛西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人走了進去,站在床前,面無表情地對他們說,「探視的時間已到,立即回去。」
說著不管洛西還在床上,扯著他就出去了。
「洛西」依琳大喊。
「听話,要好好的,我保證爸爸沒事。」
她眼淚奪眶而出,一顆心比見洛西之前稍微平復了一點點,她相信洛西,一定會沒事的,抹著眼淚坐在床頭久久不能入睡。
沒過多久,林南進來了,坐在昨天的位置在一吭不響,臉色又黑又臭。
依琳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林南站起來擋住她,冷聲道,「你想怎麼樣?」
依琳望著林南,感覺他的態度和洛西來之前變了許多,是她的錯覺嗎?
「我想去見見爸爸。」
「呵呵,」林南居然冷笑一聲,「沒有必要。」
「什麼意思?」依琳問。
「就是話中的意思」
依琳無語了,一個小小的員工居然敢對她嗆聲,簡直是無法無天,「我還真偏要去。」她有時候固執起來誰也擋不住,別人越不準她去,她越要去,既然洛西能保釋出來幾個小時,爸爸肯定也有探視權,了解情況,一定要把洛西和爸爸早點出來。
依琳正準備下床,這時房間門開了,一個人影沖了進來,待看清後,是凌墨,他怎麼來了?
「依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凌墨的語氣很緊迫焦慮。
「沒什麼」範依琳下意識就想掩藏過去,她不想讓凌墨擔心的同時,也不想讓凌墨知道。
「你還想騙我,我都听說了,依依,你到底是把我當外人了,這個時候居然還瞞我?外面都傳得沸沸騰騰」凌墨有點惱火,盯著她。
範依琳咬緊牙,「是有點,但不嚴重,我會解決的。」
「你解決個屁!!」凌墨少有爆粗口,「你看連個下人都給你臉色看,你怎麼就活得這麼窩囊?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
凌墨指著林南狠狠地瞪著他,「別以為我不知道,滾。」
林南黑著個臉怔了怔,灰溜 地走了。
凌墨此番作為讓她大吃一驚,凌墨一向溫爾優雅,甚少說粗話,更別說給人掃面子,不過林南剛剛的態度也的確讓她非常不爽,這樣一想又覺得氣順了許多。
林南走後,凌墨一臉凝重,坐在依琳面前好一會兒都不開口,急死依琳了。
這凌墨也太不正常了?
還是事情非常嚴重?
依琳深呼吸,做好準備,對著凌墨微微一笑,「墨,你想對我說什麼?我有心理準備。」
凌墨望著她,欲言又止,眼眸有懊悔和憐憫,「依依,你做好準備沒有?」
依琳一听,真的有這麼嚴重嗎?她愣愣地說,︰「是爸爸和洛西的事情很嚴重嗎?要坐牢?」
凌墨緩緩地搖頭,墨色的眼眸閃了閃,「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好好的,可以嗎?」。
範依琳揪緊著手邊的被子,點點頭。
凌墨嗯了下,緩緩地說,「我听到內部消息,範叔和洛西都是因為十幾年前的一個殺人案被抓」
依琳赫地很激動,「你是說,他們兩個十幾年前殺了人?怎麼可能?那時候洛西才多少歲?再說我爸更不可能殺人,肯定是他們搞錯了。」
凌墨抓住她的手,嘆了口氣,「別激動,你先听我說完。」
範依琳渾身發抖,閉上眼點點頭。
凌墨觀察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唯恐怕她受不了,「依依,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說範叔跟這樁案件有關,這次警方的風聲很緊,我也是听我一個同事的哥哥正好負責這樁案件才透露一點。」
「情況是這樣的,十幾年前範叔和夏本還有另一個研究員合作研發一個叫HK-軟骨計劃,當年軟骨計劃藥物未被實驗,卻被人暗中推出市場,從而導致十人因服用了軟骨計劃的藥品而死亡。最後研究員最後畏罪自殺,而那位研究員就是洛西的母親!」
範依琳眼前白光一閃,豁然之間所有的事都變得清澈無底,胸口痛得無法呼吸。
她不相信爸爸會做這種事,這人命關天的事,爸爸怎麼可能會做?
她狂笑不已,每一聲笑都像帶著一把鋒利的刃,一劍一劍刺向她的心,那些舊傷混著新傷口一並流出新鮮的血液,無比清晰。
往事一幕幕在目,洛西說,他母親當時躺在浴缸里自殺,七歲的洛西看到浴室里回來到處都是血。
林南說,沒有必要。
洛西說,還不想要小孩
林明心說,他娶你是迫不得已
劉丁香說,他原本就是我的男人
本部小說來自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