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當時A城的老大正申請上調,怕影響過大就不了了知,直到三年前被上面施加奔放,這才重新例入重點案件,而施加壓力的便是新興集團的副總裁洛西」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範依琳听他說著,不禁有些懷疑。
「剛知道就過來了」凌墨說,「這案子屬于高級機密,很難打听。直到案子破了,叔叔出事了,我這幾經周折打听的,不然,這些人哪敢冒著危險將機密泄露出來。」
範依琳點點頭,明白為什麼爸爸不讓她涉及與森天的研發合作案,原來如此!
既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凌墨見她表情很平靜,繼續說,「我還打听到了,你們之前和森天合作的研發不是都被新興搶走了嗎?原來是洛西故意泄露出去,假裝新興得到,而後又便宜賣給森天,為的就是要森天有一天吞不下去,這段時間凡是與森天合作研發的藥物原料都貴了三倍以上,照這樣發展下去,森天不出一年便會破產,同時還拖垮夏氏。」
听了這話,依琳一怔,「這關夏氏什麼事?」
「森天其實就是夏本用妻子名注冊的另一家公司,而且我還打听到森天這幾年一直在洗黑錢。洛西苦于抓不到夏本的證據就用另一種方式去擊敗夏本。」
依琳听了,心里泛出一絲絲酸意,「看來姓洛的確實厲害,步步為贏,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一切,踩著女人和無辜的尸體一步步達到自己的目的!」
凌墨頓了頓,沒有照依琳的話題說下去,而是繼續說他了解到的情況,「據說,叔叔早已對洛西盤出當年的事情,那天洛西和叔叔去會夏本就是想逼出夏本說出實情,從而拿到證據將當年參與這件事的人一網打盡。」
「是嗎?實情到底是什麼?」範依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雙手捂著臉,咬著唇即使聞到一股血腥味她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腦子里浮現的是某人微微翹起的笑容,此時想起多麼像是嘲笑。
她臉色慘白。
拳頭握起。
恨!
「依依」凌墨第一次見這樣的範依琳,面部表情扭曲猙獰可怕,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而嬌女敕的唇角卻流務鮮紅的血絲,整個人詭異而恐怖。
凌墨的心也不由隨著她扭曲的表情擰起來,恨不得自己去承受這些痛苦。
他又叫了幾句,範依琳這才回過神來,向他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別擔心,打听的就是這些內容嗎?」。
他難過地側了側臉,幾秒後再轉過臉看著她,「還有一點點,不過你要有心里準備」
她難得笑得那麼自然,「說吧,還需要什麼準備呢?」再難的都過了。
「據說叔叔在審訊中親口承認參與了當年的事件,並按了手印,而夏本因證據不足昨天已被釋放出來了」
她默默地听著,腰挺得直直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變化,待他說完,靜默了十幾秒後低低地問,「那凌墨,我現在應該怎麼辦?難道就只能替父親收尸?還有如果法院起訴的話,是不是還要賠償受害人家屬經濟損失?那範氏會被查封嗎?」。
「這案子還沒結,這賠償暫時不用,範氏也不用查封,但是這件事一公開的話勢必對範氏形成巨大的沖擊,恐怕」凌墨不忍說下去,他知道範氏對範偉和依琳意味著什麼,父親沒有,她無論如何都想要守住範偉的根基。
「那我知道了」她抑起頭,這麼多天第一次露出會心的笑容,小小的臉上無比地堅定。
但這樣的笑容卻讓凌墨心頭一緊,不由地伸手將她緊緊擁住懷里,「依依,別忘了你還有我。」
是啊,凌墨的懷里很暖,她閉上眼倚靠在他懷里,像小時候一樣只要她有辦不到的事,他都會為她辦到,而後討好沖到她面前匯報戰績。
然而,她知道,這一次和以往絕不一樣,而她再也不能像以往一樣去依賴他,他們都長大了
他懷抱仍然很暖,而她卻的心卻因歲月斑駁不再是舊時模樣,此時她要面對的也不是兒時過家家的矛盾,無論凌墨的懷抱有多暖,無論凌墨的能力有多強,都代替不了她去承擔任何事。
她從懷里松出來,心卻比原來堅硬不少,腰板直直的,臉上也恢復了些許血色,她望進他的眼楮,堅定地說,「我一定可以的!」
「依依」凌墨有些不忍地看著她。
範依琳抬起堅定的小臉,雖然有些慘白,但那堅定的臉色帶著滿滿的勇氣。
凌墨心里一緊,有些一直藏在心底的話一下子就溜了出來,「我永遠等你」
依琳眼楮澀澀的,凌墨握著她的手很溫暖,很溫暖,讓她有一股想依賴的沖動,她閉上眼嘗試著去依賴,可是那熟悉的味道卻始終不對。
凌墨仍是凌墨,而她卻早已不是舊時的她,她的心早已染上一層層的斑駁,如今並不是找一個肩膀來依靠就萬事大吉,無論那個肩膀是凌墨或是別人,她的心再也不會打開。
只有把心縫上,外殼就會堅硬起來,她堅信自己是可以的。
她輕輕地推開凌墨僵硬的身子,對他展顏一笑。
凌墨本還想說點什麼,都被她阻止了,最後凌墨不得已將她拉出書房,她已經一整天沒進食了。
正好凌姨打電話過來,凌墨抱歉地拿起電話走進陽台,順手將手關上,依琳听不到他們在講什麼,不過透過玻璃,她感覺凌墨的臉色有些難看。
接完電話,他回頭,依琳仍坐在原位,朝著他微微笑,他不知道依琳是否听到剛剛的電話,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喜愛依琳的母親會如此善變?
一直以前母親對依琳都有疼愛有加,客氣和睦,然而自從依琳離婚的消息傳出來後,母親整個態度就變了,他出個門也要問清問楚,電話一下急過一個。
如今範家剛出事,母親就要他和依琳劃清界線,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難道之前所有的疼愛都是假的嗎?還是有前提條件的?
如果換作是別人,凌墨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當這個人變成了自己的母親,他就很難接受了。
看到依琳若無其事的笑容,他整個人更難受了。
「凌墨,有事嗎?有事你就走吧,我沒事的,等下叫阿姨給我煮點東西吃就行了。」她笑著說。
凌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果斷地忽視掉母親叫他回家吃飯的事,拉起依琳的手就往外跑,「走,哥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再叫上夕宇,好好聚聚,天塌下來有我高個子幫你頂著,走」
凌墨絲毫不提那電話,如果換在以前,凌墨恐怕早就拉依琳回家吃飯了,可是這會兒他會母親會給一丁點兒臉色。
這樣一想,心里更難受了,一個是母親,一個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並且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
曾經,凌家是依琳的第二個家,一受委屈沒有媽媽的依琳就跑到凌家當避難所,然而如今依琳瞬間失去了父親,又遭到丈夫背叛,同時公司又面臨著各種問題,她卻不能去凌墨避難。
她失去範家的同時,凌家也不能給她堅定的蔽護了。
下了樓經過客廳的時候,原本坐在沙發上的晴姨立即站了起來,有些惶恐地望著他們,「你們要去哪里?別丟下我們。」
什麼時候晴姨變得如此謙卑,而她又變什麼如此重要了。
依琳頓了頓,剛想回答,凌墨就譏笑了一聲,「去哪里你管得著嗎?」。
晴姨一愣,隨後神色別扭極其不自然的望著範依琳,「我們也要跟去。」
「跟去哪?我們去約會你也要去?」凌墨一直都不喜歡晴姨,這會兒更是不留情面。
「可是」
「可是什麼?」凌墨繼續冷笑,「難道自己的家你還會怕?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
晴姨一听,立即站起來撐起腰手指著凌墨斥責起來,「做什麼虧心事,你說,有本事你就說,我們範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你」
依琳一听這是要吵起來的節奏,頓時擋在二個人的中間,大聲地叫了一聲,「好了,吵什麼?我只是出去吃個飯而已又不是不回來。」
被依琳這麼一喊,晴姨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下子跌坐到沙發上,小聲說,「我這不是怕你丟下我們嘛。」
依琳這個時候也不能不管她們,父親不在了,她就是這個家的主力,怎能丟下他們不管呢,再怎麼說都是範家的人,還有遠在國外的德成,看來也要叫他回來了。
依琳本來是不想出去的,但阿姨說家里好幾天沒有買菜了,只好帶上晴姨她們一起就近的餐廳吃飯。
到了餐廳進了包房,凌墨很自然就為依琳拉凳子倒茶,倒完之後很自然就把水壺放在面前,嘉琪瞪眼一看,突然蹦出一句,「我姐夫每次都會為大家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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