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傅嬌嬌,提氣便離開了單府。
她之前小產,被下的是極其狠毒的藥,原本並沒有這麼快好。
只是傅嬌嬌在讓她吃下「忘憂」之前,又讓她吃了好幾顆寶貴的養身丸。
一時間,她也有些不大懂傅嬌嬌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月娘知道,傅嬌嬌是個心軟的人,所以才敢拿那麼多年前的香囊來求她。
但是她又偏偏不放過自己,直接讓傅媽媽給她送來了「忘憂」。
她又以為在此之後,她可能會不願意見自己,不管是出于哪種緣由。
偏偏她還見了自己,而且態度更是坦然自若。
「忘憂」的藥效還有一個時辰就要發作了,月娘收回心神,不願意再多想些什麼了。
在最後這個時辰,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二皇子府
慕容浚看到月娘,眼中快速閃過一絲厭惡,他可沒有忘記她給自己戴的綠帽子。
只是考慮到她的出身,這才耐著惡心,願意再看她幾眼。
「你之前去了哪里?」
「浚郎之前不是很想知道,我的主子在哪里嗎?」。對于慕容浚的態度,月娘好似一點兒都不在意,反而笑的十分的嬌媚。
慕容浚聞言,神色大變,「你是說你們族的族長?」
之前月娘雖然暴露了一些事情,但是核心的事情,並沒有說過什麼。
慕容浚對她不大重視,也是因為之後察覺到,她知道的事情並不多。
對于一個已經玩上了手,又沒有多少利用價值的人,慕容浚一向不會給予太多的注意。
「你怎麼突然想起和我說這個,之前不是一直不肯說嗎?」。慕容浚懷疑地看著月娘。
「因為我只有半個時辰可以活了。」月娘淡淡說道︰「你不是問我之前去了哪兒嗎,我被你那親愛的皇子妃下藥沒了孩子,好不容易逃到了外頭,就被主子抓到,她顧念以前的情分,才願意放我死前來見你一回。」
她將手伸到慕容浚面前,只需一探,就可以發現她的脈搏呈現將死之相。
「你說阿宋對你下手?」慕容浚不過隨意一觸,就發現她所言非虛,心中十分詫異,在他眼中,宋子嬈單蠢良善,簡直無害的跟小白兔一般。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月娘扯著嘴角,神色蒼涼。
她一直以為自己能夠取代宋子嬈,然而她也不過是個替身。
連替身都比不上,虧她還自詡聰慧,真是太諷刺!
「我自然是信你的。」慕容浚臉上掛上了一絲最為常見的溫柔笑容,人更是往月娘身旁靠攏,輕輕圈住月娘的身子,安撫道︰「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為我們的孩子做主的。」
听到他提起孩子,原本還平靜的月娘,神色間一下子閃過一絲猙獰,好在慕容浚的注意力並不在這個上面。
「浚郎,我命不久矣,只是心中一直有個疑惑,不知你能否回答我?」月娘哀哀道。
「你說。」慕容浚想從月娘這里知道消息,現在自然是處處哄著她。
「之前你在睡夢中,一直喊的阿宋,是太子妃吧。」
慕容浚臉色一變,眼神下意識地先將周圍都掃了一遍,沒有旁人,這才微微安心。
「你怎麼這麼說,我喊的阿宋,自然是皇子妃。」
「你也不用瞞我,我一個將死之人,難不成還在意這些,只不過是來求個真相,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輸給了誰,若是在我死之前,你連這麼一個問題都不願意回答我,那浚郎你在意的事情,我也不會多說什麼。」月娘的聲音還是如往常般溫柔,她的目光微微掃過牆角,臉上便多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你多想了。」
「呵,浚郎之前不是一直夸我機敏嗎,我怎麼會瞧不出來你看太子妃的神色都和別人不一樣。」月娘其實並沒有注意過他看宋子妗的神色有什麼不同,她現在這麼說,是故意給另外一個人听罷了。
慕容浚如此多疑的人,她來之前就想到了,他不會親口承認。
「月娘,你不要多想,你快和我說,那人是誰?」慕容浚忍不住皺眉,若不是想從她嘴巴里套出消息,他老早就變了臉色。
「那浚郎你離我再近些,我怕被人听了去,我已經為了浚郎你背叛了主子,萬萬不能讓主子的消息再讓別人听去了。」
慕容浚雖然想說這二皇子府都是他的人,有什麼好擔憂的,但是見月娘態度堅定,便順著她的話,腦袋湊近了她。
月娘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狠厲,手中銀光一閃,慕容浚只覺得月娘一下子軟倒在了他的懷里。
「月娘?」慕容浚喚道。
然而月娘已經完全沒有了聲息。
慕容浚只覺得一口氣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愣了半響,他最終出聲道︰「來人。」
雖說他對月娘的感情,利用勝過****,但她多少也伺候他一段時日,現在人也死了,至少給她一副薄棺。
等書房這邊沒了動靜,底下的一處花叢中才傳出一絲聲響。
「青竹……」宋子嬈一臉慘白,眼中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
月娘和她說的看一出好戲,宋子嬈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
而一向鎮定的青竹,如今一時之間也沒有了言語。
「小姐,她肯定是為了報復我們之前對她的所作所為,所以才故意來挑撥您和大小姐的感情。」青竹穩住心神,小聲說道。
只是這話,她自己也頂多能信個五分。
「二皇子並沒有承認。」青竹忍不住又說道,怕宋子嬈不相信,還繼續說道︰「小姐您每次有什麼事情,殿下都是最上心的。」
若是沒有之前的對話,宋子嬈也許也還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听到了那番話,她再聯系之前的事情。
她悲哀的發現,每次自己覺得受重視的時候,都是和宋子妗有牽扯的時候。
宋子嬈想起自己曾經還在宋子妗面前笑的那麼甜蜜,她心里是不是在笑話自己。
自己當做寶貝一般看中的夫君,不過是她的裙下之臣……
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