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使喚李府把門的小廝合力將李舒念抬了自己屋里,彼時李家其他人都得了消息,不敢置信的紛紛趕來看李舒念。
李太太見李舒念抱著肚子,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看情景是疼的不行。頓時就被嚇住了。
李濱海也皺著眉頭,面上很不好看,沉聲問劉宏,「這怎麼回事?」
李太太聞听也言語哆嗦的追問,「不是去了趟齊家嗎?怎麼成這樣了?誰干的?到底是誰干的?」
「回老爺、太太,齊家來了幾個外鄉人,說是來議親的。公子就是被那幾個外鄉人打的。」至于是李舒念先要動手的事情,劉宏當然隱去不說。
一听完劉宏說的李太太就抓住了兩條重點,齊家在議親,齊家人打了李舒念。
兩條重點一結合,李太太氣的險些要跳起來,「這齊家的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也不看看自身是什麼身份,竟還敢動手打人。
李濱海冷眼看了李太太,李太太被他一瞅立時噤聲,未說完的說全數吞回了肚子里。
李濱海听著劉宏的話有古怪,再問他︰「齊家議什麼親?議親為何又會出手傷舒念?不許有瞞,給我說清楚了!」
劉宏知道李濱海思路清明,沒想到當下也听得出話里的破綻,也不敢再瞞,只好告知︰「我跟二公子去時齊家已經有了客人在,那三個外鄉人看起來穿著氣度都不錯,說是來跟齊家二姑娘議親的。後來……」劉宏頓了頓,瞄了眼躺在床上的李舒念,「後來二公子與那議親的人說了兩句,二公子氣不過就要找那人說清楚,結果就被對方打了。」
什麼說清楚,李濱海哪里听不出來劉宏話里的意思是李舒念先要動手打人才被人打了的。登時氣惱不已,口里已經罵起李舒念︰「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
「老爺!舒念都這模樣了,你還說他做什麼!」李太太看不過去李舒念都這樣了還要被李老爺說,尖聲打斷了李濱海的話,轉頭又問後頭的婆子,「郎中到底來了沒?這是要疼死我兒嗎?」。
李太太才喊完,外頭就有人接話回說郎中趕來了。
郎中很快就了來給李舒念瞧,待瞧過才說他身體並無大概,沒傷著他內里,只是踹他的人力道大,加之李舒念細皮女敕肉,這兩天淤血郁結是難免的。給開了個方子,又讓李家人給弄些熱水擦拭他月復前,等活了血化了瘀便也不會再疼的這麼厲害了。
送走了郎中,李太太也不假他人手,自己親自用帕子打濕了熱水幫李舒念揉著月復部處明顯已經泛青紫的腳印子,心里更是恨得不得了。
此時房里還留了李濱海和李舒陽,李濱海看了會榻上的李舒念,再看李太太忙碌的手,冷著聲說了一句,「齊家的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李舒念聞言眼楮睜開了條縫,看了自己父親眼,嘴上哆嗦了一下,卻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李太太這會兒倒是非常贊同李濱海的決定,也跟著附和,「本就是抬舉他們齊家,現還蹬鼻子上臉了,回頭就讓劉宏去說清楚,看他們還能耐!」
「老大,明天你去趟齊家。」李濱海卻要李舒陽出面,「該怎麼說話自己心里掂量。」
「是,父親。」李太太或許听不出,但李舒陽可听得懂自己父親話里的意思,本就是自己出了主意讓李舒念做的事情,這會兒父親是要自己去善後。
齊之禮去鎮上走了一遭,結果自然是空手而回。滿面郁悶的回到家中,見著本該是燈火通明的家,此刻卻只點了齊家阿爺一間屋子,心情更是蕭索。
齊家阿爺屋里許清渠正在與齊家阿爺商量要將齊洛藺帶進京的事情。許清渠先前同齊洛藺說過後,見她也沒有拒絕相反還有了遲疑後,許清渠知道這事可以再與齊家阿爺說說,所以試探得問了。
只是沒想到齊家阿爺听過許清渠的提議後,反應激烈不已。一口否定他的提議不說,面上也不好看。
不知內里的許清渠只能揣測齊家阿爺是厭棄了京城,又怕自己後人去到京里會有不測,故而才有此表現。口里也向齊家阿爺保證,「恩師也不用擔心,我只帶小佷女去住段時間而已。至于恩師,我也絕不會向外人多透露一句的。」
齊家阿爺哪里听許清渠說的好話,口里說了不行兩個字後,其他旁的一概不再多說。
齊之禮進門來听的就是許清渠說著話,不由得好奇的出聲相問,「清渠你要帶誰去京里?」
「之禮大哥。」齊之禮進來時候許清渠就看到了,這會兒也不管齊之禮的問題,只問他,「嫂夫人和大佷女呢?」
這麼問的時候,齊家阿爺和齊洛藺相繼看了看門口,外頭還是安安靜靜的模樣,看來薛氏和齊洛晴是沒有回來。果然,齊之禮搖搖頭,說了聲︰「氣的不輕,怎麼也不願跟我回來,就讓她們在外住一宿,明天我再去叫她回來。」
齊家阿爺哼聲混著嘆氣,撇著頭說︰「明日你先喊人幫著把家里那些東西送回李家去。」那些東西指的當然是李家的聘禮。
齊之禮「哎」了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問許清渠,「剛才我進來時清渠在向父親說什麼呢?」
雖然齊之禮在齊家阿爺面前做不了什麼主,但許清渠還是告訴了他自己的打算,齊之禮一听眉頭一皺也是說不行。
只是他的不行與齊家阿爺說的不行完全是兩種情況,齊家阿爺深怕齊洛藺去京里出事情,更怕萬一哪天被知道齊洛藺是已故的丹陽郡主,恐怕得被人當是妖孽燒死也不一定。而齊之禮則是看齊洛藺是個小丫頭,心里怎麼也不放心讓許清渠這個大老爺們帶走的。也不是他不相信許清渠的為人,但總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家里就兩個閨女,他可不想出事情。
眼見一個兩個都反應激烈地反對他的提議,許清渠也只能順著他們收起了這份心思,權當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見許清渠不再繼續表示,齊家阿爺松了口氣,偷偷看向齊洛藺,卻見她一直站在一旁不吭聲,面上雖無什麼表情,但齊家阿爺總覺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