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也有些尷尬,他們說的這話題自己同樣無法插進去,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顧清帶來的那個女人身上。
的確很美,看著比言喻順眼許多,最重要的大概是她和自己一樣被排擠在外。
言喻的父親?言銘寬?她可不是蠢貨,言銘寬這老狐狸一看就知道是看中了顧清,想讓他娶自己的女兒。
她一直都在看他們的神情,言銘寬看到顧清女朋友後那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和陰郁,可沒能逃過她的眼楮。
顯而易見,言銘寬想要撮合顧清和言喻,所以很排斥顧清帶來的女人。
恐怕他是故意挑起這個話題,好讓他們幾個能夠牽起小時候的溫情記憶,能夠減少對外界的感知能力。
不得不承認,姜還是老的辣,他做到了,成功將她們倆個人排擠在外。
看到那個女人失落的自己離開,又看了看顧清沒有一點反應,更沒有任何的察覺,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沒有人搭理她,站在一旁半邊身子都快僵硬了,看他們聊的那麼投緣,自己又說不上話。
只好自己出來透透氣,她剛剛在屋子里就注意到了,這別墅旁還帶著游泳池,且沒有人,所以她就躲到這里來了。
站在泳池邊,仰著頭看著樹上掛著的霓虹燈,點亮了漫漫黑夜,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向上揚起。
「噗通」一下落水聲,她本來想要自己游上去,可掉下來的時候崴到了腳,更沒想到這泳池竟然水這麼深。
一開始她還沒注意看這水池,只是感覺到背後有人狠狠推了她一把,是誰推她
沒有人拉她一把嗎?哦,這里一直都沒有人。
都不知道過了多久,好想閉上眼楮,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人朝著自己游了過來。
被人帶著浮出了水面,爬上岸後,她狼狽的跪坐在地上咳嗽。
「冉冉,還好嗎?」。
這聲音她低低的咳嗽,垂下了眼瞼,這個人的聲音已經熟悉到她听到就會感覺到害怕。
被人抱起,自己凌空了,她才抬眸看向抱起自己的人,掙扎著要下來,「你干什麼?放我下來!咳咳」
掉下去的時候,嗆到了水,說話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男人復雜的看了她一眼,「我不會傷害你。」
看了一眼緊貼在她身上將她完美的身體曲線展現出來的濕漉漉的禮服,眸色沉了沉,喉結微動,撇開視線,開口道,「你現在衣服都濕透了,不離開這里,留下來也是被當做笑話。」
漸漸停了下來,她垂著眼瞼,氣若游絲還時不時的夾雜著咳嗽聲,「咳不用你管,你放我下來,會有人帶我走的。」
嘲諷的看著那別墅里的人,「哦?你是說那個男人嗎?你沒看到他正和人一家人其樂融融?等他察覺,你恐怕就死在這里了。」
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別墅里衣著光鮮站在一起的人,心內一酸,頓時沉默下來,他說的是實話,屋里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
這種天氣到了晚上仍舊很冷,穿堂風吹過,加上她渾身上下濕透了,不免得一下子就中招,打了個噴嚏。
男人蹙眉,也不顧她的阻止,抱著她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沉聲道,「不要再管他了,他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
被塞到了車上,男人幫她系好安全帶,看著近在眼前的容顏,眼眸微動,沉吟了許久,他才起身關上車門。
兩個人身上都是濕透了,葉媚冉低垂著頭,坐在副駕駛座瑟瑟發抖,男人看見她這樣,長手一伸,拿過後面的毯子,將葉媚冉圍住,「很冷嗎?」。
她不回答,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隨即打開了車內的暖氣,听到女人的問話,他的手微頓。
「薄凊安,你怎麼會在這里?」
「如果我說是因為跟言銘寬的公司有合作,應邀約過來的,你相信嗎?」。
葉媚冉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現在的薄凊安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她分不清楚。
車子發動後,便駛離了原地。
屋內的人像是有所察覺,嘴角笑意一凝,心髒微微抽痛,他不禁蹙起眉頭。
秦黎一直都在看著顧清,見他神色變了,紅唇微勾,真是一場好戲,自己女朋友走了還沒有一點知覺。
顧清這才發現葉媚冉不見了,四下探尋,原本還在攀談著的人,見他這樣也停下了交流。
言銘寬看著顧清,開口問道,「你在找什麼?」
反倒是一直站在一旁的秦黎,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聲,「他在找他的女朋友。」
隨即,她旋身走近顧清,美眸含著不屑和嘲諷,「如果我是你女朋友,我肯定選擇和你分手,你連她走了這麼久都才發覺,你這個男朋友當的倒也是稱職,真令我大開眼界。」
顧清微微蹙起眉頭,並沒有開口反駁,秦黎饒有意味的湊近,壓低了聲音,「她出去了,我剛剛看到她往泳池那邊去了。」
他看了一眼秦黎,糾結了一瞬,不自在的開口道,「謝謝。」
說完便轉身離開,秦黎無所謂的聳肩,這個言喻倒還真是禍害,也對,上梁不正下梁歪。
拆散了一對後,現在父親上陣又想拆散第二對,看來這老狐狸是巴不得所有的男人都圍著他的寶貝女兒轉。
呵心內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傅鄖天,便徑自轉身離開。
沒意思,這種牛鬼蛇神的宴會。
言喻看著顧清跑走,神色落寞下來,苦澀的笑了笑。
泳池邊空無一人,他看著那一樹霓虹,急切的撥著電話,無法接通。
煩悶的關了手機,四下都找遍了也沒人,房里也是空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回來過的跡象。
頹唐的坐在床邊,神色郁結,眉頭緊緊皺著,煩躁的嘆了口氣。
自己怎麼會將她遺忘在一旁?似乎一說起小時候的事情,他就忘了本,忽略了身邊的人。
冉冉,你到底去哪了
被帶到了酒店,葉媚冉才解開安全帶,就被男人攔腰抱起,她疲憊的開口,「我腿沒殘廢,自己可以走。」
薄凊安從來都不會听她的話,即使她這麼說了,仍舊固執的將她抱著上了電梯。
一路上他們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看她情緒不對勁的縮在副駕駛座,薄凊安也是滿心陰郁,生生壓下了不滿。
直到到了房間,薄凊安才將她放下來,並且翻出了干淨的襯衫,開口吩咐道,「趕緊去洗澡別感冒了,這衣服我沒有穿過,是干淨的,你拿去換掉,明天我再幫你買衣服。」
她被男人推進了洗漱間,看著鏡子里狼狽的自己,她神情低落。
許久,她才動了動,長長嘆了口氣。
她換上了襯衫,神情恍惚的出了洗漱間,而薄凊安也換上了清爽的衣服,見她一臉魔怔的走出來。
目光觸及到她濕漉漉的頭發,眉頭微蹙,旋身進了洗漱間,等他拿著吹風機出來,葉媚冉還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動。
拉著她坐在床邊,細細幫她吹干頭發,一句話都沒有開口說。
關上了電吹風,看見她這副模樣,眸底閃過一抹復雜,開口安撫道,「別胡思亂想了,你好好睡一覺,你放心我不會待在這里。」
薄凊安是說到做到了,因為說完他就出了這房間,葉媚冉想,他約莫是另外開了一間,這個男人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是手到擒來,更不會虧待自己。
也不知道是感冒了還是想太多了,她很快便睡著了,只是睡得不怎麼安穩,額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她一直都在想,顧清沒有看到自己,他也沒有注意自己,或許對于他來說,過去的記憶才是最為重要的,他們三個人一起長大,所以有共同語言。
其實她是很介意的,被排擠在外,一句話都說不上,就像是被遺忘在角落里的人偶。
那氛圍就好像是一家人,一家人?好溫暖的詞,她也幻想過無數次,也想有可以讓自己撒嬌的父親,也想有會對自己噓寒問暖的母親。
清楚的感受到了差距,她和他們之間的距離,本來是近在咫尺卻像是遠在天涯,伸出手也無法觸踫的到。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自己是個外人罷了。
睡得跟不舒服,她手緊緊攥著被子,只感覺到陣陣發寒,下意識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屋內一片黑暗,站在床邊的人緩緩蹲下了身,看著床榻上的人,眸內滿是愛憐,嘴角微彎,抬手踫了踫她臉頰。
似乎是對手下滑女敕的觸感愛不釋手,他微微摩挲著床上人的臉頰。
輕聲道,「我回來了,冉冉,你也回來吧。」
眸內是對她濃濃的眷戀,一直都抑制著自己想要去見她的念頭,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即使他現在已經回到了公司,可仍舊有人對他虎視眈眈,不得不時時刻刻小心,他分不開身來照看她。
上次的事情,他一直就感覺到很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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