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著的話音剛閉,國王、王後、太醫一同來到,唱和聲此起彼伏。
「太醫,快快過去看看,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國王三步並作兩步行到床榻前急聲命令道。
太醫提著藥箱忙去查看,他顫顫巍巍的擦著汗珠,近期因外傷他已是來了兩次,兩次都是非常貴氣的人,若是醫不好他也怕是小命難保。
太醫仔細查看著卻也不敢貿然的拔箭,他將醫藥箱中的銀針取出,在一旁試毒,銀針沒有變色,此箭無毒,他道︰「老臣這就為公主殿下拔箭。」
淵辰在一旁看著心道,淵著早前就測出了無毒,並且沒有用銀針扎試,原來書本知識在必要的時候也是可有救人一命的,他看著門口花甲侍衛腰間配著的劍和公主殿內的木桌上的一沓書,緩緩的閉上了眼楮等待結果。
「啊!」頓時,一聲淒厲的叫聲,驚起了遠在公主殿之外的空庭院的烏鴉。
「快,止血!」淵著沉聲命令道。淵辰猛地睜開雙眼從椅子上站立起來,焦急的向床榻看去。
箭頭被拔了出來,曼紗華胸前涌出了一股有一股的鮮血,染紅了她淺綠色的衣裙,猛烈的疼痛感,刺激的她從昏迷中醒來,一把攥住了淵著的白袍子。
她感覺氣流在慢慢的減弱,她虛弱的問道︰「著哥哥,華兒這是快死了嗎?」。
淵著默聲不語,王後心疼的當即說道︰「傻孩子,亂說些什麼!」
曼紗華眼前有些模糊,她感覺自己又快要昏睡過去了,她還有什麼事情放不下呢,須得在有生之年完成,而沒有遺憾的去了,眼楮掃過了遠處的淵辰和近處的淵著,她緊緊的攥著他的白袍,使者最後的力氣道︰「著哥哥,辰大哥,你們……你們答應我……」
她痛得幾乎昏厥過去,喘了幾口氣,依舊是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
淵辰淵著全能會意,淵辰立即上前,一只手搭在淵著的肩上,他向曼紗華道︰「華妹妹,喪氣的話不許你再說了,我們兄弟倆是血濃于水的關系,不會因為一些外在的事情讓我們之間再產生什麼間隙,這些日子我也是想明白了,華妹妹你就放心吧,安心讓太醫給你醫治。」
淵著听此話心里蕩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波瀾,他精通醫書,他知道曼紗華現下已經是沒有事了,在公主殿靜養一段時間她的傷口自然會痊愈,他便不再擔心,他轉過身去,回問道︰「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今日淵著越了禮教,他應稱淵辰為皇兄,卻端端的叫了他一聲「哥哥」就如同尋常百姓家一樣,普普通通的兄弟情誼。
淵辰眼神堅定的看著他道︰「今日皇舅父和皇舅母都在,可以為我們兄弟倆做鑒證,我們血濃于水,往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與你為敵,不會棄你于不顧!」
一聲聲擲地有聲的說辭,讓曼紗華眼眶微紅,這算是又成全了一樁美事,她的心願也了卻了,接著他倆擊掌為誓,她見到此番光景,含著笑,流著細微的淚珠,失了所有的力氣睡著了。
「快,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國王命令道。
淵著站起身子淡淡道︰「無礙,她只是睡著了。」
眾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國王陰沉著臉又道︰「花甲衛士,徹查此事!」
「是!」門口守著的花甲衛士個個抱拳說道,然後迅速的撤離。花甲衛士幾百年來一直保護著東夏國的一方平安,在追查行刺的方面不容小覷,國王眼中閃著凌厲,無論是誰定要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須臾,黃貴慌忙跑來,在門口時還摔了一跤,見到房內國王、王後、貴客都在,慌忙的起身行禮,便想悄悄的退出公主殿。
念兒端著水盆入內,看到黃貴疑惑道︰「黃公公,你不是去查看刺客了嗎,查找了嗎,還不快向王上如實稟報!」
此語一出,黃貴全身一個精靈,他看著床榻上的公主箭也拔了像是沒有了事情,卻還是結巴著說道︰「奴才,查……查了,可是在附……附,附近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出現。」
「你結巴什麼,王上在此,好好說話!」念兒呵斥一聲。
唬的黃貴撲著跪在了地上,他道︰「奴才句句屬實,不敢有任何欺瞞。」
「退下吧!」國王看著心煩,命宮人們都退下,與此同時,花甲衛士來報。
「啟稟王上,屬下前去查探過,弓箭能射擊的地方只有在安寧堂前的落花園射擊最為合適,其余的地方都不可能目擊到滿庭園的那棵洛桑樹上,洛桑樹獨樹一幟,也只有相隔的安寧堂前的園子,所以屬下懷疑……」
「放肆!」國王震怒,拂袖一甩道︰「這樣重大的事情,你們就只能懷疑,猜測嗎!孤王要的是真憑實據!」
「屬下不敢!」花甲衛士雙手抱拳道。
「再去查,孤王就在公主殿等你們的消息!」
窗外的大槐樹根更深露重,窗外的星空明媚閃爍,窗外的秋風瑟瑟襲來被擋在了門外,殿內的木桌上燭影搖曳,殿內的芙蓉暖帳上印著朵朵出水芙蓉,殿內的大椅上端坐著國王、王後、淵辰、淵著,和下午緩過來的淵芙染。
曼紗華時睡時醒,醒來時一直叫著胸口痛,听的國王好不忍心,心道無論是誰定要好好懲治!
一向與曼紗華交好的三人,一直堅持到此,李衛錚派人前來催促了淵辰幾次未果,只好親自前來,一起等一個消息。
「啟稟王上,在屬下的精心盤問下,薛藥師全部都交代了。」花甲衛士匆匆來到殿內,如實稟報。
國王雙手緊緊的攥著,有些呼吸不上來,然後粗重的喘著大氣,王後上前去替國王順著背,道︰「快,把薛藥師煉制的丹藥給王上服下。」
小宮女連忙上前將丹藥拱手獻上,國王服過以後,氣息順暢了不少,他冷聲道︰「宣!」
淵著听聞是薛藥師,那不是那日為難曼紗華的薛乾坤嗎,他雙目微微收緊,掃過一旁膽戰心驚的黃貴,那日的情景一一在目。
「罪臣拜見王上、王後和眾位貴客們!」薛乾坤,**著上身,身後背著荊條蹣跚的走入殿內,單腿跪在殿內俯身說道。
國王看到此番情景,故意閉目而問︰「愛卿此次何故啊?」
「這……」薛乾坤遲疑的說著,看著周圍的宮人和貴客們,怕是有辱門面。
國王听聞此聲緩緩睜眼,明白他是何等用意,只命了宮人們都統統退下,卻留了李衛錚等天淵國貴客,等了這麼久他們也只為了等一個結果,國王不好開口遣走他們,命了薛乾坤接著說。
「罪臣前來負荊請罪!」薛乾坤跪著又是一拜,他本想著將此事隱瞞下去,卻不想被父親知道了,出了這樣的自丟臉面的法子,非要前來,他總有千百個不願意,卻也是父命難為。
「說!」國王冷聲道。
「罪臣在今個早晨時,去了安寧堂前的落花園里,練試著弓箭,想著是明日去山里的林子,要親自射擊百雀來為王上入藥……」
他頓了頓,伸手模了一下被荊條扎著的背,咧著嘴又道︰「正在練習時,看到不遠處的樹上有只‘大鳥’,罪臣只是想著要為王上煉制出更好丹藥來,只因罪臣眼神不好……所以……所以,不小心就射到了華公主,罪臣真的是無心的,罪臣終日里只是想著怎麼為王上煉制出延年益壽的好的丹藥,並無他心,今日前來負荊請罪,還望王上能饒恕罪臣的此番失誤。」
國王單手扶額,焦慮的想著,這番做法他是不處置不好,處置也不好,說是失手也說的過去,素日里他的小女兒又沒有和藥師結下什麼梁子,再者說他也是為了自己,可那只箭是真真實實的扎在了曼紗華的胸前,再差一點就入了心髒,後果不堪設想,這該如何是好。
正是焦慮時,不常發言的淵著卻開口道︰「方才听聞藥師眼神不好,我正好略通醫術,可以為藥師在此醫治。」
薛乾坤抬頭看清說話的人是誰,頓時驚恐萬分,連忙道︰「不……不用了,罪臣就不勞煩貴客了。」
然而淵著是向國王請求,並不是向他說著,國王展眉,輕哼一聲道︰「藥師你就讓佷子看看,不然下次萬一你的眼神不好,射到了孤王這可怎麼是好。」國王一語雙關,正巧扎在薛乾坤的軟肋上,讓他想拔也拔不下來,。
淵辰嘴角浮起一層笑意,冷眼看著這出好戲。
薛乾坤躊躇著假使答應了醫治,卻被被淵著診斷出自己的眼神並沒有問題,那不是欺君之罪嗎,可不答應他的請求國王又開了口,那不是抗旨之罪嗎,現如今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還不等薛乾坤開口,王國又道︰「醫!」
命令已下無人能改,他硬著頭皮命人將自己身上的荊條卸下,然後平躺于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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