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道︰「貴客們好不容易一同來看望一次公主,而公主今日也好不容易放假,貴客們就隨了公主的心意吧。」
站在最前的淵著沒有很快的應允下來,而是頭微微側去,看著坐在椅子上淵辰的意思,淵芙染亦是沒有貿然開口,按禮數來說是太子淵著先發話他人要隨他的意思,如今征求大皇子淵辰的意思,倒也沒什麼不妥,只是淵著更本不需這樣委屈自己,淵芙染心里想著卻也一同看向淵辰,如今走與不走全看他的意思了。
淵辰端坐在椅子上,看到二人尋來的目光,他起了身,只手撫著衣袍道︰「今日我也向舅父尋了假,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好,我們便再留一會。」淵著淡淡的說著。
「太好了!我們去滿庭園賞秋吧」曼紗華新高采烈的鼓著掌,將方才不悅的的事情全部掃空。
「華公主,貴客們。」黃貴從大殿的一側走來,手里拿著兩只紙鳶,面上掛著討好的笑容道︰「奴才昨個覺得華公主呆在公主殿久了過于悶了,于是就扎了兩只紙鳶,供華公主把玩。」說著將手中花花綠綠的紙鳶呈上。
曼紗華見了果然面露喜色,「乘著秋風正好。」然後上前去拽著淵著的手臂往外走去。
秋風寂寂,百花嫣然,在東夏國的王宮的滿庭園里,即使是秋來了,那里依然是一番不可言喻的景色,青石路上有幾朵小菊花從縫隙中油然而生,惹人憐愛,一旁突兀出來的大樹也顯得是那樣的溫柔多姿。
曼紗華蹦著向前去,看著一旁的花兒,有紫茉莉、一串紅、萬壽菊、木芙蓉、紫薇和木槿等,還有多些她是叫不上名字來的,今個眾人都在,像是回到了半個月前,幾人又聚在一起,同自己玩耍,心里自然是喜不勝收的。
「正好兩只,華兒一只,還有一只給芙染姐姐,著哥哥還有辰大哥在這里陪著我們好不好?」曼紗華看著不待他們回答,便是自行玩起了紙鳶,起風了,那只扎的像彩蝶一樣的紙鳶輕巧的飛到了空中,沉沉的墜到了碧海藍天之上,
另一旁淵芙染拿著的竹蜻蜓的紙鳶,依舊是低低的晃蕩著,拉扯的有些吃力,紙鳶並沒有墜入到湛藍的空中。
「看啊,著哥哥你看,我的紙鳶是最高的……」曼紗華一邊拽著線,一邊回頭去看遠方的兩人,心下樂著,又給了淵著和淵辰獨處的機會,望他們能憶及往昔的兄弟情誼,她勾勾嘴角,繼續放著自己的紙鳶,抬頭看去,它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了,望一切都能長長久久,他們是,她和淵著亦是。
遠處,淵著白袍孤立,雙手負到身後去,目光隨著遠處的紙鳶卻又像是在空中的一個虛點,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一旁的淵辰,不住的搓著自己的雙手,思量再三道︰「自打華妹妹燙傷手臂後,我們再也沒有像這樣聚過。」
淵著應了一聲,繼而看向遠方,今日的反常讓淵辰有些不適應,他又道︰「華妹妹的好意我看的明白,她為了我們兄弟二人確實廢了不少心思,我想我們是應該好好的談談,皇弟。」
「嗯。」淵著平淡回應,目光一直隨向遠方,可見心思並不在這里,淵辰有些按捺不住,剛要發作,淵著一只手附上淵辰的肩頭,道︰「皇兄,我們過去看看吧。」
淵辰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曼紗華淵芙染和幾個宮人圍在那棵孤立的大樹下,甚是著急的樣子,往上看去,原來是淵芙染的蜻蜓紙鳶被掛在了樹上,好不容易飛上去的,卻生生的被樹枝攔截了,淵辰說了句好,隨後與淵著一同去了。
走到近處,淵辰詢問道︰「華妹妹這是怎麼了?」
曼紗華仰頭看著紙鳶,不語。
淵著道︰「需要幫忙嗎?」。
曼紗華看著這一周的人,心道,自己是身強體健的人,一個小小的鼻塞聲重,一碗藥就解決了,正好現在可以讓他人看看其實自己是沒有事的,完全不用她的著哥哥擔心。
她擺手道︰「我想自己來。」
他人都道萬萬不可,公主千金貴體怎可上樹,黃貴在一旁倒是趨炎附勢道︰「華公主身形矯健,定會將那物品平安取出,華公主加油!」
「是你引著姐姐的風箏飛得,現在掛在了樹上也有你一半的原因,現在不阻攔我,倒是聰明了一些,回去定要好好嘉獎你!」
話落,曼紗華挽起袖子,叫了黃貴蹲在地上,自己便踩著黃貴的肩膀上去,眾人都站在樹下,準備隨時迎接摔落的華公主,看似很危險的舉動,淵著和淵辰卻應許了,因為他們各自心里都很清楚,如若曼紗華有一點不小心的,他們二人都可迅速起身將她接入懷中。
曼紗華只是單單的想證明她沒有別的公主那樣的較弱,她自是與眾不同的。
紙鳶掛的有點高,底下的淵芙染和宮人們個個提心吊膽的,看著小小的曼紗華一點一點的爬上去,除外淡定自若的淵著和一向自詡的淵辰。
「嗨!著哥哥、芙然姐姐、辰大哥,看我拿到了‘蜻蜓’!」爬到了高處,她手握住紙鳶,興奮的向下面的他們招手。
下面的人看著也是松了一口氣,嘆道華公主真是調皮,古來哪里有公主爬到樹上去的。
淵芙染仰著頭道︰「華兒你小心點!」
「嘻嘻嘻……芙然姐姐放心吧,華兒身手很好,馬上下來……」
霎時,她只是听到了穿透樹葉的聲音,接著又听到一個冰冷的東西正在的穿透著自己,或快或慢,曼紗華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里面的血液如注噴出,只是感覺腥腥甜甜的,卻不覺得痛,或許是痛的太過,讓她失去了知覺,那只緊握著蜻蜓紙鳶的手,緩緩的松開了,她的身體的慢慢向下墜去。
與此同時,只听到一聲大叫,或許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失態,接著便看到騰起的身體,淵辰和淵芙染都是愣在了一旁,須臾間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曼紗華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看著抱著自己的人,臉上焦急的模樣,她使出所有的力氣想告訴他我沒有事,不要擔我,而身體卻不住的發抖,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她慢慢的閉上了眼楮,嘴角勾著笑容,而不是恐懼的樣子,她想著那日說過的話。
「著哥哥,每次華兒落下要是都有你來接那該有多好。」
「那我盼望你少落下幾次。」
「為什麼啊著哥哥?」
「因為你太沉。」
淵著疼惜的看向懷中的曼紗華,小臉全部都如紙白,一點也沒有了方才的紅潤,方才雖說是病著卻也活靈活現的,現如今她卻不像原先的那般聒噪,他閉著嘴不說話,緊著眉頭,其實早在他和淵辰站在那里聊天閑談時,他便感覺到了遠處有人在練習射箭,
一聲聲「嗖嗖嗖……」的聲音他不是沒有听到,所以適才與自己兄長聊天時他才漫不經心,他的目光一直緊緊的隨著她,防止有什麼變動,可轉念一想在東夏國的皇宮里又有誰敢在光明正大的地方,刺殺一國公主。
是自己的錯,是自己……
若是自己再謹慎一些,或許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淵著懷抱著昏迷的她往公主殿奔去,淵芙染本身柔弱見不得打殺,如今看到鮮紅的血漬,當場就暈了過去,跟隨的小丫鬟連忙扶住了她。
念兒等人見狀也不失了分寸,各自去請了太醫,與國王王後等人,黃貴去查看刺客的來源,皇宮上下一時間分外的緊張,花甲衛士一撥又一撥的加緊了巡邏。
滿庭院到公主殿不過是短短幾步路,現下卻讓他們行著遙遠,明明是很短的路程,卻覺得過一秒都是非常的緩慢,每一步都是心跳的聲音。
「蘇嬤嬤,蘇嬤嬤,快些準備熱水和金創藥,公主……公主中箭了!」念兒先行跑去尋了蘇嬤嬤,淵著抱著曼紗華疾步跑到殿內,將她放到公主榻上。
曼紗華緊閉著雙目,額頭上不斷的涌出汗來,嘴里呢喃著︰「疼……疼,好疼……」
一條條帶血的布子被換了下來,整個公主殿上下一片儼然。
許是抱著她跑太累的緣故,就連一向寡淡的淵著,眉間也有細微的汗珠滲出,淵辰揪著旁邊的一個小太監吼道︰「太醫怎麼還不來?」
小太監唯唯諾諾的說︰「可能腳力……腳力不夠,他們還沒到。」
「再去請!快……」淵辰將手狠狠的捏了一個拳頭,砸到了床榻上。
「華兒,放心,有我在……」淵著沉聲的說著,上前去查看曼紗華的傷勢,好在他平日里是讀了不少醫術的,只是從來沒有真正的醫治過病人,他不敢貿然去拔箭。
箭離曼紗華的心髒只有兩個手指寬,剛剛灑了金創藥,已經止了血,淵著仔細的查看著周圍的傷勢和曼紗華的癥狀,然後長舒了一口氣,自行道︰「還好,沒有傷及心髒,箭頭上也沒有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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