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響徹長空,念戈望了望頭頂壓城的黑雲,頃刻間秘密麻麻的雨絲落了下來,如穿了珠的透明帷幔,遮蓋著眼前的一切。她伸手觸踫了雨的溫度,涼涼的,讓人不覺得清爽。
「這是落雨了嗎?」。她問道,興奮的跑下台階在雨下歡快地跳著,踩著小坑里的積水,孩子就是孩子,沒有前世的困擾,沒有這一世的煩惱。
「在迷魍林里是從不見雨的。」念戈說道。「只是听河神伯伯偶爾提起。再或者,有人會祈求河神降下甘露,河神伯伯便會去到干旱的地方施法落雨。只是,這又是誰在施法落雨?」她問。
「沒有人施法,這是自然規律。」蘇若傾放下手中的藥材,走到門口。他看著雨中的念戈,雨水似要將她身上的一切塵埃洗盡。那稚女敕的臉上滿是純真,一瞬間他竟然有些著迷她的樣子。
「自然規律又是什麼?.+du.」念戈歪頭同看著他。
蘇若傾回神過來,回道︰「不受人為的控制,世間本身存在的變故。」
「那河神施法降雨,就不算是真正的下雨咯。」
「那也是下雨,只是河神會將積雨雲堆積在一起,然後施法讓那些積雨雲到指定的地方落下雨水。但那不屬于自然規律內的下雨。」
「哦。」念戈點了點頭,饒有興趣的跳到了蘇若傾的面前。
蘇若傾疑問的看著她。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已經被念戈拉入了雨中。他稍微的搖了搖頭,不覺得可氣又可笑,沒想到自己也有失算的時候。
「了孤師父,這雨這麼舒服。你干嘛要站在屋檐下?」念戈在她面前做著鬼臉。至少她認為他們已經是化干戈為玉帛了。
「過後你就知道舒不舒服了。」蘇若傾笑著的說道。又是那一顧傾城的笑顏,若此生停留于此,也不算枉然。
念戈又是歪頭看著他,緊蹙的眉頭直接的告訴了蘇若傾,她不明白他說的‘過後就知道舒不舒服’的意思。直到鼻尖一陣瘙癢,隨著一個噴嚏打了出來。然後是接二連三的止不住的噴嚏打了出來。
「還舒服嗎?」。蘇若傾故意問道。伸手將衣袖擋在了她的頭上。「別玩了,進去換衣服。」
她倒是挺自覺的,只是又換上了蘇若傾大大的衣服。
此後的三天里,念戈全天都是躺在床上裹著被褥,從淋雨的那天開始噴嚏就沒有斷過。原來這不舒服的意思是這個。那些雨不就是水嘛,淋了一下就讓她患上了傷寒,比毒藥還厲害。讓她不是頭痛就是全身無力。要麼就是一下子熱,一下子冷的。以後見了雨,還不敢出門都。
床笫前,蘇若傾端著濃濃的湯藥送了過來。念戈別過頭,此前受傷時就已經被他喂了一個多月的苦藥了,她可不想在嘗試了。
「了孤師父,你那麼高的法力,就直接施法讓我好起來不就好了嗎。」她不滿的說道。
「若人人都想著用法力圖個方便,豈不是人人都懶了嗎?那誰還願意去勞作?」蘇若傾反問道。送藥的湯勺停在她的嘴邊。念戈終究還是喝了下去。因為她知道了孤師父的口才,不管怎麼說,反正道理都在他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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