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皇歷五百二十九年一月十七日雪列其城倚紅樓「巴多,最近菲菲沉默很多了。」倚紅撫著琴,向身前站立不語的巴朵。列其詢問。
「是的啊。從上次踫見九嫂後沉默不語了,這些天又吵著要回椰林鎮,司雨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听到巴朵不淡不咸的說著話,倚紅停下撫琴的動作,抿了一下眼紅的唇。
「菲菲現在應該動身回家了,怪不得這段日子沒有看見她。司雨瞄準目標就更少跟我們聯系了。」
「什麼目標?」這點倒讓巴朵有些好奇。
「你應該听說了吧,列其國主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
說道列其國主,罹殷.列其,巴朵的眼里閃過一絲憐憫。「自從堇妃去了以後,他有哪一天身體是好的。自己不知道珍惜,人死了再來惋惜有什麼作用。他那樣子做給誰看,難道做給堇妃的兒子女兒看,真可笑。那兒子女兒還不是他自己硬塞給堇妃撫養。現在倒好,堇妃根本不管兒子女兒,自己去了,牽制堇妃的王牌也沒有用了。那麼多年的相處里,堇妃是鐵的心也會對那雙兒女產生感情吧,怕是受不了才去尋死的。當初,听到堇妃身死的消息時,罹殷.列其還在左擁右抱,逍遙自在,本分也不在意。把來傳消息的小公公隨便就打發了掉了,直到一個月後,他偶有興致才去看望。才發現人已經沒了。如果不是他如此絕情,堇妃又這麼會那麼早就死了,該死的是罹殷.列其,誰叫他喜新厭舊。」
依紅的靜靜的听她說完。
「你是在替堇妃抱不平還是替二皇子抱不平啊。」
巴朵喘了口氣,「都有吧。」
「你站在二皇子那邊吧,現在還那麼想嗎?要不要投靠我這邊?」
「我不做叛國之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倚紅順手把發勾至耳後,露出飽滿的額頭。「這麼是叛國呢?現在我可全力的支持大皇子。列其王那邊的勢力也是支持他的吧。難道你不想跟親人站一邊。」
切,親人,巴朵想作惡,現在王府里的人還能做她的親人。別笑掉她的大牙了。
家里的哥哥們除了三哥,九哥,哪個成體統了,不是貪花,就是賭博成癮,不是懦弱無能,就是貪生怕死,還個個肚量比她的小指頭還小。
「順著他們,我現在早被嫁了無數次了。」
「誰叫你家只有兩個女兒。」
巴朵怒道︰「兩個女兒又怎麼樣。穆燕兒那個小人愛權,我還不清楚,只有那些個蠢笨哥哥們才喜歡她。央求著要替穆燕兒那個小人東挑細選,所以就拖了下來。要不是二皇子來了,恐怕我早已變成誰誰誰的姨太太了。要固權攏人,這麼不把那些蠢蛋送去,反正姨太太跟男寵也沒多大區別。」
倚紅吐氣如蘭,安慰道︰「可別,我的姑女乃女乃,如果你的那些哥哥們被嫁掉了,不就禍害那些誰誰誰的夫妾丫環了。你不可憐那些夫人妾侍,也應該可憐那些丫環僕人吧。」
巴朵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說的也是,還是圈養在家,還會有顧及不敢亂動手,去別人家就沒顧及了。」湊到倚紅身邊,巴朵好奇的問。
「倚紅,你這倚紅樓什麼時候被監視了。難道你那邊的主子還不放心你。是赤襄那邊?」
倚紅點了點頭,有些無奈。「不過我可順利的完成了任務。只要她到了,我就能回朱國去了。」
巴朵有些感嘆,「是啊,你快熬出頭了,你爹把你送給太子做禮物換得了赤襄的貿易大權。而你又被派來列其做臥底,看來那個赤襄太子也沒有傳說的那麼變態吧。」
「是啊。」倚紅回的有些漫不經心,對于我這樣的普通人,他就是正常人,可是一面對綠發,他就是個十足的瘋子。
倚紅從小嬌生慣養,頗為任性,剛送到太子府的時候不听勸教,仗著自己會兩手功夫,隨便出手,就像逃回朱。但是被抓到,交由太子處置的時候,那密室一路上掛著的綠發人頭,個個睜著空洞的眼窩看著她,里面的眼珠早已被挖掉,塞都都是夜明珠。
用這樣的方式照明,嚇的倚紅兩腿發軟。
好不容易走完了整個過道,推開石室門的時候,撲面而來的血腥,觸目可見的眼珠讓倚紅馬上就吐了出來。
那一刻滿臉陰霾的太子爺,就像地獄來的凶煞。
那一刻,天不怕地不怕的朱倚紅,膽顫的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保住了一條命的同時還得到了一個承諾。
想起船上的那名綠發飛揚,綠眼明亮的女子,倚紅心里有了點點愧疚,但是腦中馬上上過那個嗜殺的臉,點點的愧疚也馬上煙消雲散了。
「倚紅,你這麼了,這麼呆呆的不說話。」
倚紅笑著說沒什麼,但是蒼白的臉色還是可以看出她應該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你今天叫我來不是要準備給我說你在那艘莫名其妙船上的事情嗎?」。
倚紅的眼一下子睜大了一些,看著露出古怪表情的巴朵,解釋道︰「沒什麼,就是三哥恩客而已,不打緊的,只是掩人耳目,叫你來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勸降你來我這邊,畢竟我這邊的幾率大一些。
巴朵隨手拿起一個隻果就啃起來,話說的模模糊糊的,「勸降的話你就別說了,反正我不會離開二皇子的,而你,也快馬上回去了。好了,好了,看你臉色白的,都能嚇死人了,你去休息吧。」
「好,你自便吧。」說完,倚紅起身離開了房間。
巴朵.列其自個琢磨了半天,覺得沒什麼古怪的,就離開倚紅樓了。
但是,她從後面走的,臨走前看了一眼倚紅樓的大廳,里面正在喝花酒的一個人有點眼熟,但是她又想不起來是誰,眼楮一轉個圈就回來了,熟悉的人多了點,那個一開始在意的反而變得不在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