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意味深長地嘖嘖嘴:「阿湄,雖然這行為欠妥,不過為師很感激你維護我。只是撇開這個不談,你向來被當成賢惠,我都沒見你對誰發過這麼大脾氣,」他伸手來拭了拭我的眼角,「都氣成了小花貓,這不是醋了?」
我嚇得發呆:「他、他是我師弟,胳膊肘還往外拐,這哪是那什麼……」
「阿期是個正直的人,你對恆夜不理不睬,確是失禮,他並沒有說錯什麼;倒是你這回,失禮得厲害,差些就得當成沒教養,」他指尖往我腦門上一彈,笑得頗為神秘,「看看,現在滿屋子的酸味,釀多少年的陳年老醋?」
我愣愣怔怔地,頭腦一陣嗡響,思維更是一片混亂。
算來這些天砍樹,有期自個沒提,我倒時時會想起他目前尚在增城的那位妾;有期巴巴跑來救我,我反而氣他不顧惜自個身體,且一不留神總吐出∼些不矜持的句來;自從遇上他,我就沒覺得我賢惠過,一天要窩三回火,簡直變了個人;他招惹了些桃花藍顏,我還為他蒙著眼楮慶幸,剛才更是差點跟他的新藍顏大打出手,這下還把自個急得直哭……以上種種,種種以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敢情、敢情是我打翻了醋壇子?!
「若是還不信,我就幫你去找蜀山要能看清欲念的三世鏡照照,看看你這些天都在念什麼。」
他作勢要拉我走,我自然硬是不走:「我那個……他是我師弟,我只不過關心關心他。他要找藍顏也可以,我又不制止,只是恆夜那冰塊臉確實要不得,得幫他找個好的。」
他一挑眉:「更好的?怎生是更好的?」
我一五一十地說了:「若是找居于下面那位,那位藍顏須得是個背景干淨的良家,父母也得同意,免得給有期惹麻煩,而且他不能有太高的功夫,不然得欺負有期,反受為攻;若是找居于上面那位藍顏,那得是位有閑心的,長得不錯,還要養得起有期,最好有功夫能保護他,不能欺負了他,還能教他辨識對錯,形成正確的價值觀。」我誠懇地凝著自家師父,「雖然要求有點高,不過世上藍顏那麼多,總能給他尋到一個。你看,那冰塊臉是前朝皇子,有期是當朝三皇子,這是世仇,指不定哪天他就把有期砍了;他又那麼強勢,對有期定然溫柔不得。如此危險的人物,怎麼當得個好的藍顏?」
幽汗顏:「你連藍顏都給他想那麼多,不是看上他了?」他拍拍我肩膀,目光堅定不已,「要真是這樣,那為師給你說去。他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眼見著越糊越亂,我更是急得拽著他的袖不許他走:「他那麼弱,保護不得女孩子,誰會看上他啊!我喜歡的……我喜歡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我喜歡的,終究不過是你罷了。
之前沒矜持,現在我倒矜持了,最後一句硬是哽著沒吐出來,給活活咽了下去。
同他這種朦朦朧朧的關心已有很久,同居共室不說,他連我都悄悄親過了,可見他對我確實有情;然而不知怎的,這關系又不扯開又不戳破,他連懷坐軟玉溫香都完全把持得住,弄得雙方不尷不尬,倒是給外面的八卦注入了不少新鮮血液。
若說師父顧忌綱常,我有這心思,怕是早已被他打得死無葬身之地;若說他逍遙不羈,我怕是也早已大膽到爬他床上去一夜風流了。
他的所思所想,讓人總是看不透。
想這些便覺得心酸,我忙甩甩腦袋:「剛才的話題說到哪了?」
他略有無語:「給阿期找藍顏。」
「哦對,藍顏,」我拉住他坐到床沿,繼續十二分認真地討論這個學術性問題,「藍顏知己自然還要看他自己的想法,我總得給他物色幾個,除了冰塊臉,總能給他找個稱心如意的。比如……」
「比如我?」他兩眼忽地異常明亮,卻又很快變成戲謔之色,「阿湄,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好吧,我的確正想提他。
只是捕捉到他剛才那眼神,我亦是一臉無奈:「師父,你眼楮剛才都放賊光了。」
他不知從哪變出把折扇,涼嗖嗖地扇了一扇,最終唰的一聲合上,折扇抵著下顎,那笑容媚得跟狐狸一樣,惹得我雞皮疙瘩從腦袋頂悚到腳後跟。這不懷好意得也忒明顯。
他將我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弄得我正疑心自己是否有衣冠不整,未料他撲哧笑出了聲:「哈,阿湄,你若是個男子,不正是阿期要的那個藍顏麼?」
我奪扇子敲了他一頓。
正敲著,忽地靈機一動,擒了他的雙臂,將雙腿纏到他腰間,便直接趁勢將他壓在了床上。敢戲弄我,我也得用行動戲弄戲弄他。
他被我這一壓驚得愣了,下意識要掙起來,不過我早有準備,一雙腿委實纏得緊,也不顧窗子正開著、外面有沒有人偷看,便俯身靠在他胸前,指尖在心口他慢慢地畫了一圈:「師父,你這里有沒有我?」
他也沒推開,保持著一貫的微笑:「當然有啊,為師心里怎會沒有阿湄呢?」
于是我把臉湊過去:「那你親我。」
「這……」他伸手托住我的後腦,頓了一頓,「仙人的吻可不能隨便給別人。」
「我不管,我就要你親我。」
見他還是沒動作,我干脆心一橫,一手往下去解他的袍帶。手很快便被握住,眼前的他也凝了些笑意:「阿湄,別鬧了。」
我故意撅起嘴來:「你又不親我,我怎麼信你啊。或者說,你根本就是在騙人?」
「調皮,這哪是女孩子說的話。」他終于將我推起來些,也沒用力,最後還是將我抱在懷里,柔聲道,「你還小,這些等你長大了再說。」
我都十八了,還小?他誆我呢。
我伸手環上他的頸,又不依不饒地往他身上坐過去,把嗓子放得細軟︰「不行。萬一哪天我被誰搶走了,你到處找不到怎麼辦?」
以上出格行為是經了腦子又偏生沒扭曲的,想怎麼就怎麼了,也不知為什麼,我突然就想這麼激一激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個禁欲禁念禁情的仙人。
或許如他所言,我是醋了,不然這回不會這麼清醒還這麼主動。
于是我又作勢去剝他衣服。奇怪的是他竟沒反抗,由著我剝花生似的東扯西拽,一路拉開衣襟,露出修長的頸項,白皙的胸膛。最後連我自個的手都抖個不停,他竟然還保持那笑意,狐狸似的眼楮里仿佛在說「繼續啊你有本事繼續啊為師等著呢」,弄得這剝到一半的花生實在剝不下去。
我哪想過要和他真做這個事,本想在他推月兌一番、或者他真動了情我就跑掉,氣一氣他,沒想到他連推都沒推月兌,沒欲拒也沒還迎,這下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可這時退開又太掉檔次,被剝了一半的衣服就落在那里。我干脆換個方向,抬手撫上他臉頰,指尖輕劃向下,一路撫到精瘦柔韌的腰肢,我看他把不把持得住。
可我自個劃著劃著,雙頰卻漸漸滾燙起來,想是已緋紅了。
「哎,行了。」他終于再度來抓我不安分的手,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我錯了,阿湄大人行行好,放過我吧。」
莫名覺得有點迷糊,連他的聲音也飄飄渺渺的,莫非、莫非我沒把他迷住,倒把自己迷得五迷三道了?
恍惚之中好像還有別人的聲音,不過只有這句我是听清楚的,只是我委實想不出他到底哪錯了。
他另一手自行去拉衣襟,準備結束這場鬧劇。
吱嘎,門開了。
「師父,那十五卷《滄海吟》……」
我猛地驚神。
靈琴啪嗒一聲掉到地上,有期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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