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棲點點頭,不在說話,和虞娘撐傘走到殿門口時,回頭看了那殿中開的正艷的血梅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第二日,雪剛停下,天還沒亮,林西就被太監的驚慌聲吵醒,正準備發怒時,就听那太監顫抖的道︰「殿下,月家主她,她不見了。」
聞言,林西一個激靈,怒氣全無,跳下床一把拉過那太監的衣襟,冷聲道︰「什麼意思?什麼叫不見了?」
那太監嚇得面色蒼白,連忙哆嗦道︰「剛才,月臨殿的宮女來報,說一大早就不見月家主的身影,帶來的衣物也不見了。」
林西一頓,松開了那太監,厲聲說了句滾,就不在說話了。那太監保住了命,連忙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唯恐晚一步,腦袋就沒了。
此刻,林西穿著里衣,將窗戶打開,吹了會冷風,眉頭皺著不知在想什麼。
昨夜格爾奇什麼也沒有搜到,那今日他召見各國來使,必定是要談判條件的,可來的這些使者,無不都是些老奸巨猾的狐狸,一個晚上的時間,怕私下就已經想好了對策,他一人,該如何應付?
「殿下,左丞相和錢將軍求見。」恰在這時,林西的貼身太監葉公公硬著頭皮進來稟報道。
「左澤。」林西眼楮一亮,想到月淺棲昨日的話,頓時笑了笑︰「本世子怎麼就沒想到他呢。讓他去御書房候著。更衣。」
「喏。」葉公公松了口氣,傳了外頭等候的宮女進來給林西更衣,便親自去給左丞相傳達林西的話了。
左澤貴為丞相,權傾朝野,但又對幽國忠心,是乃清官,他有資格讓葉公公親自去傳話。
林西在御書房見了左澤和錢風,同時也看到了月淺棲留的信,三人商議了一上午,共同見了各國來使。
談判過程很安靜,只有格爾奇和左澤的聲音,偶爾林西也會出來給左澤撐腰,其間,格爾奇太過狂傲,竟想反悔原先給出的承諾,最後,在錢風帶著三千御林軍跨入大殿時,才沒了聲音。
林西記住了月淺棲的話,到底沒有逼他們太過,只是扒了一層皮罷了,而對于格爾奇,林西則附了文書,派人親自將他送回番邦。
文書中,將格爾奇在幽國的不敬一一列舉了一遍。
翌日,送走了各國來使以及軟禁在行宮的那些人,林西又召見了左澤。
「你是玄月小築的弟子?」林西端坐在首位上,看著殿中垂首站著的左丞相,問道。
「曾經是,以後也是。」左丞相慢慢道︰「但同樣,臣也是幽國的丞相。」
「我並不介意。」林西一笑,看著同樣老奸巨猾的左丞相︰「月家主說,還會派幾個弟子給我,你覺得可按在什麼位子?」
左丞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臣以為,不安排,最好。」
「何以如此說?」
「讓眾臣信服,畢竟,若他們知道人是玄月小築的,難免會為難世子,各國亦會猜忌。且,提前科考,不僅可以名正言順收了他們,還可以為世子廣納人才,打擊朝中世族。」左丞相道。
「提前科考?」林西笑了,點點頭道︰「丞相這提議甚好,不愧是我幽國的丞相。」
左丞相笑而不語,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左丞相就道︰「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世子早日登基。」
「替父王出殯後再說吧,丞相安排就好。」
「臣遵命。」
戰國二十九年冬至,幽國國主林宵仙逝,其二子林西繼位登基,稱號幽雲。
幽國離玄月小築慢有一個月的路程,最快也要十多天,還是一人行,用上等寶馬才有的速度。
出了青州境內,天氣暖了點,終不見雪了,月淺棲一直緊繃繃臉也好看了些,吩咐虞娘慢了些車速。
她是不急著回玄月小築的。
虞娘皺了皺眉,暗中增加了暗衛跟隨四周。
但這其間,還是出了事。
「殺了。」
掀開車簾看了眼外頭的血流成河,對于抓住的那幾個活口,月淺棲淡淡道。
虞娘應了聲,長劍閃過一道寒光,幾顆頭顱就落在了地上,飆了一地鮮血,沒有白雪的襯托,只覺得滲人。
虞娘殺人,向來喜歡割頭抹脖子,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確保那人是死絕了的。
畢竟,世事難料。
「這次是魏國的?」虞娘收了劍,揮退了出來的暗衛,跳上車問道。
甄正的目光可是**luo的,虞娘想無視都無視不了。
月淺棲「嗯」了一聲,不在說話。
見過她的人,大多都想殺了她,習慣了,也就這樣而已。
「小姐,該給他們一點教訓。」虞娘恨恨道,這些年的暗殺,月淺棲都是無動于衷。
月淺棲想了想,笑著搖搖頭︰「不用了,魏國也不會太平多久。那望北峰,已經不妙了。」
虞娘一愣,也不在說話,月淺棲說的話,總是準的。
魏國背靠雪山望北峰,雖長年受那山上的雪蓮和雪豹等的恩惠,但也伴隨著危險,多年前,天下還統一時,那地方就發生過雪崩,魏國上下,毀了四分之一。
月淺棲吩咐放慢車速,從幽國到玄月小築時,花了二十多天的時間。
而月淺棲離開幽國的那天,白景也啟程離開了金國,前往呂國朝歌城。
金國距離呂國也是相當遠,途中還要路過青洲的幽國。
「現在入這青洲,到不覺得有多冷了。」花闕哈了一口氣,看著幽國城門口道。從金國到幽國,有了過渡,確實不會太冷。
白景沒理他,折畫也沒有理他,看著白景道︰「公子,要留嗎?」。
「留一夜,明兒一早走。」白景神色淡淡,一身黑色分外奪目。
折畫點頭,道︰「公子,玄月小築中來了很多人,都入了左丞相左澤的府邸,林西暗中見過幾次,似乎是打算納入朝中。公子,要不要動手給折了?」
「折了?玄月小築三千弟子,來一個,你折一個?他們可不是廢物。」白景勾勾唇,鳳眼眯了眯,說出的話一個音調都沒變,平成了一線,沒有什麼感情。
其實,除了在外頭,在自己人面前,他一貫的冷酷狠辣。
折畫咬了咬牙,不說話,微微低下頭。
白景也不理她,打馬進了城,在一個不起眼的院子前停下,走了進去,花闕二人快步跟上。
「告訴柳阡殤,讓他加快動作,周邊的那些小國也派人去探探,能收就收。」白景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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