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花闕愣了一下,點頭應了聲,就折了回去。
這個院子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完,一個主房兩個耳房,除了中間那棵柏樹和四周幾株血梅樹,就沒什麼了。看起來,在普通不過。
走到主房門口的時候,白景突然停了下來,良久沒動。折畫跟著他,我不敢動,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
「幽國距離呂國,有一個月的路程對吧。」
「快馬加鞭,二十多天也可到達。」折畫連忙回答,心里隱隱有點明白了什麼,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白景沉默了一下,愕然轉身道︰「你和輕玨先去呂國,我隨後到。」說罷,抬步就向外走。
「公子…」折畫一驚,下意識隨著他轉身走。
走到一半,折畫停了腳步,咬唇問道︰「公子,你要去哪兒?」
白景沒回頭,也沒回她,步伐都不曾頓一下,牽過門邊的馬匹,翻身而上,打馬便向南城門而去。
終究是不重要的人。
折畫扶著一旁的柏樹,如僵住了一般,許久才動。
花闕回來的時候,就見她站在門口,身上落滿了雪花,看起來孤獨而冰冷。
不由得,花闕聲音輕了一點︰「折畫,公子他?」
「他讓我們先去呂國,他隨後到。」折畫回答道,聲音冷的和她身上的雪一樣。
花闕沒說什麼,他待白景,是視為主,自然不會有折畫這樣的情緒,看了她一眼,花闕還是將她拉了進屋。在讓她這麼待下去,他們可能比白景,還晚到呂國。
白景去哪里,其實花闕知道,折畫也知道。
按著這些日子白景做的事,這一次,定是去玄月小築。
「花闕,你說公子會回來嗎?」。一炷香後,折畫才回了神,問道。
「會。」花闕沉默片刻,堅定道。
他不敢賭白景什麼,但他敢賭月淺棲,那個女子眼里,心里,只有月家,再多一個,也不會是他的主子。
折畫也懂花闕的意思,若她也如花闕一樣的看待白景,自然不會擔心,可她不是,也不止,所以,才更加害怕。
害怕主子,十年的綢繆,只因那人一句,便付之東流。
這廂,月淺棲慢慢悠悠,但還是用了二十天,抵達了雕龍城境內。
雕龍城是雕龍國的主城,而雕龍國,也是一個小國,方圓不足五百里,是呂國的附屬國。
過了雕龍國,再走百里,就是烏蒙山。
雕龍城十分漂亮,就像它道名字一樣,城中的一橋一木,都像經過精心設計,恰到好處。
西南的天氣不是很冷,比不得幽國一半,街道四周的樹還是綠的漂亮奪目。
月淺棲也解了一直披著的披風,身上輕松了不少。
「到達烏蒙山還要一兩天,小姐在這兒停否?」虞娘一身墨綠色長裙,偏頭問道。
月淺棲看了看四周,道︰「停吧,正好拜訪一下情天。」
「城主現在可未必想見你。」虞娘笑著道。
月淺棲現在的身份十分敏感,雕龍國本就是小國,若在惹上什麼,不過是幾萬兵馬就可滅了的事。
「也是,不能給情天惹麻煩。」月淺棲想了想,笑道︰「去瀲灩居吧。」這兒,也有瀲灩居的分店。因為離玄月小築近,月臣君還在的時候,月淺棲也只能來這兒,自然也就開了一間。
來到瀲灩居,虞娘就開始匯報這幾天各國發生的大小事情。
月淺棲听罷,均沒說什麼。現在,還不是她該說的時候。
「小姐,呂國長公主的父君,最近動作有點大,竟讓呂皇將賑災之事給了晏二公主,似乎是在算計什麼。」虞娘皺了皺眉,說道。
「許易?」月淺棲挑挑峨眉。
呂皇晏殊如今的皇夫,就是呂國當朝丞相的嫡長子,許易。听聞當年也是一個無雙公子,才華橫溢,願意當皇夫,放棄官途,都被傳為痴心呂皇,成了一段佳話。
但自然,這只是百姓所知罷了。
月淺棲不屑的勾勾唇,這里面的事,她曾听師父提過一兩句,不過骯髒。
「你是說,許易把賑災江南之事求給了晏嬌嬈,而不是晏傾雪?」晏傾雪,才是許易的女兒。
「就是這樣。這明顯的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啊,可晏二公主,就是接了。」虞娘無奈的笑道,不明白晏嬌嬈怎麼想的。
江南這幾個月暴雨不斷,洪水沖毀了不少房屋,百姓明不聊生,餓死的一大堆。這次呂皇撥了二十萬白銀前去賑災,做好了,是一件大功。
「做不好,不僅會受罰,還會失了呂皇的寵愛。」月淺棲淡笑道。
畢竟,這麼一點事都做不好,更不提管理國家了。
「是啊,晏二公主這次若是被算計了,那呂皇,就徹底不會考慮她為太子了。」虞娘道。
聞言,月淺棲眼楮閃了閃,笑而不語。
虞娘看著她,總覺得她這抹笑容,帶著些嘲諷。
「對了,小姐,輕玨又傳消息來,讓您快點回去,那司馬鐸,他招架不住。」說著,虞娘自己笑了起來。
趕路的這幾天,類似這樣的信,輕玨不止傳了一次,加上這次,已經有五次了。
月淺棲也笑了,問道︰「司馬鐸又做了什麼?」
「撒潑打滾,把深閨怨婦那套都對輕玨用上了,上吊也玩了幾次,每次輕玨要跟他動手,他,他就哭。」
「噗…」月淺棲剛喝的茶直直噴了出來。
虞娘哭笑不得,眼里全是笑。
「司馬鐸,不小了吧?」月淺棲不確定的問道。
「不小了,看起來小罷了。」虞娘道。
月淺棲默然︰「他這不是狡詐,是無恥。」
虞娘笑著點頭。
「輕玨快崩潰了吧。」
「好幾次,是快了。」虞娘任然笑。
月淺棲也笑,搖了搖頭,到對司馬鐸更加感興趣了。
虞娘又說了點其他的,就退下了。
月淺棲看了看窗外漸黑的天色,雕龍城沒有雪,沒有梅樹,只有成片的柳樹和橋水,美的讓人心醉,仿佛也少了那份寂涼。
月淺棲一直看著天空,那雙瀲灩風華的眸子中,悄然出現了點點亮光,竟倒映出了天空中朦朧的星星,至美如珍寶。
兩天後,月淺棲和虞娘抵達了烏蒙山下,看著那一片碧綠的樹林,兩人皆笑了笑。
一下馬車,迎面就奔來了一道身影,在月淺棲面前停下時,還帶來了一陣風,弄亂了月淺棲的長發。
「主子。」
待月淺棲睜開眼,就見一臉嚴肅的輕玨站在了面前,身上的衣袍有點亂。
「你這是怎麼了?這麼想見我?」月淺棲打趣道。
「想。」輕玨很誠實,他這幾天做夢都想見到月淺棲,司馬鐸已經快把他一貫的淡定快磨沒了,就盼著這家主子能回來收拾他。
「呵哈。」月淺棲笑著搖搖頭,知道他的心思,也沒拆穿,見虞娘將東西和馬車交給了下山趕來的弟子,便向輕玨道︰「那些兵馬呢?」
「都安排好了,在後山,派人看守著,雷老吩咐弟子不準踏入,這些天絕對沒外人進入過後山。」輕玨正色道。
「嗯。我晚點去四周布些陣法,過幾個月,將兵力分為十二隊,逐個訓練。你去瀲灩閣讓十二清風過來帶,若有好苗子,給我挑出來,讓他們眼楮放亮點。」月淺棲一邊走一邊吩咐道。
「屬下明白。要不要讓玄月小築也來幾個人?」輕玨問道。玄月小築的萬草閣和玄機閣是出了名的。
月淺棲想了想,道︰「萬草閣,我會讓劉子舒七日去一次。至于玄機閣,暫時不派人去。」
輕玨點頭。他是知道玄機閣由白景掌管,雖不說全是他的人,但到底是有的,不安全。
「主子,是先去看兵馬還是去看司馬鐸?」
「你想我先去收拾誰?」月淺棲看著他,笑著問道。
輕玨閃了閃眼︰「兵馬。」
「哦?為何啊?司馬鐸不讓你煩了?」月淺棲挑挑柳眉,心里卻是對輕玨滿意了幾分,總算是識大體的。
「司馬鐸跑不了,不過是鬧騰了點。但那些兵馬,早日收服就能早日操練,為主子所用。他們如今不服我們,不算我們的人,我們還要供給他們吃喝,主子的錢也不是白來的。且,五萬人馬,糧食確實要花很多銀子,還不算上衣服和以後的兵甲,我怕瀲灩閣會吃力。」輕玨皺了皺眉,沉聲說道,但總就是一個意思,養閑人,費銀子。
听罷,月淺棲又笑了,清冷的小臉明艷了幾分︰「你還怕你家主子我養不起他們?走,我去看看司馬鐸。」
「主子…」輕玨一愣,回過神還想說什麼,就見月淺棲已經先走一步,留給他一個背影,趕忙跟了上去。
輕玨說的月淺棲當然也懂,所以她才在那五萬人中安排了她自己的人,蠱動了不少人,現又讓虞娘過去看看,過幾日她在玩點手段,也就差不多了。
不管什麼事,月淺棲都不太注重過程,她也承認,她就是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司馬鐸被困在烏蒙山的半山腰後,月淺棲和輕玨到的時候,就見一群**歲左右的孩子東一個西一個的干著自己的事,有的還在斗嘴,一點都不著急。
作者︰昨兒那張名字錯了,應該是花闕,已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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