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再起,雲墨帶兵出戰,二萬大軍整裝出發,至天水城下時,卻被自城門而出的同等將士驚了住。
「嘁,怎麼,嚇到了?」
司馬鐸咧嘴一笑,嘴里叼著的草落在了地上,他一襲紅色量身定做的盔甲,最近之事讓他臉上的稚女敕減退,此刻如一個真正的將士,誰也無法輕視。
「哼,狂妄小兒。」雲墨是見識過司馬鐸武功的,並沒有一絲輕視,對于自己皇子的猜測失誤,他也不可能就此退兵。
「不過是強弩之末,我等何懼,今日,定拿下你天水城!上!」說罷,雲墨一揚長劍,率先朝司馬鐸沖了過去,他身後待命的兵將也紛紛沖了出去。
司馬鐸挑挑眉,揚了揚韁繩,手中的雙鋒劍折射的寒光︰「好听的話,誰都會說,待會兒,可莫要退兵。眾將听令,給我殺!」
「殺!!」`.``
震耳欲聾的齊喝聲與長矛的寒光迸射出駭人的殺氣,讓人不由自主的升起後退之意,司馬鐸帶著的這兩萬人馬中,打派頭的五千人,就是從玄月小築帶來的,無論是氣勢還是武功,都可以以一敵十。
轉眼間,兩方人馬瞬間混戰在了起來,刀光劍影中,嘶吼不斷。
司馬鐸和雲墨周旋著,雙方看似不相上下,一直僵持,但雲墨卻是知道,比起司馬鐸的輕松自如,他此刻卻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
這個認知讓他心緒大亂,手中動作不自覺就慢了下來。
「雲將軍,戰場上走神,您可真是好生厲害。」司馬鐸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說著,他手腕一轉,長劍直接從雲墨後背插入,直穿直前胸。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雲墨還未回神,就見司馬鐸的雙鋒劍已經刺穿了自己的身體,殷紅的血液順著刀劍滴落。
他動了動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眼前一黑,滾輪下了馬。
司馬鐸,是一頭黑夜里的豹子,死的那一刻,雲墨是這麼想的。
「將軍!」
雲墨死了,夏國士兵頓時大亂,如無頭蒼蠅般開始亂串,潰不成軍,近乎只有被呂國士兵殺的份。
鮮血染透了腳下的泥沙,在也不再是他呂國同胞的鮮血。
這一刻,所有的呂國將士越殺越勇,似乎要將這一個多月來的憋屈和憤怒發泄出來。
司馬鐸並沒有在參與其中,而是挑起了雲墨的尸體,打馬回城。夏國這次是必敗之局,無須他在看著。
果然,司馬鐸回城沒多久,夏國殘存的士兵就撤了回去。
天水城的軍營中,司馬鐸叼著草進入主營時,就被陳城迎面來了一個擁抱。
「司馬小弟,你太厲害,不對,你帶來的這些兵太厲害了!快告訴我是真麼**的,以後哥哥跟著你學了。」
「喂喂喂,你干什麼,放開小爺!!」司馬鐸愣了一下,隨即炸毛,一腳將陳城踹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冷哼道︰「什麼叫我帶來的這些兵厲害,我就不厲害了?我告訴你,小爺我就是不告訴你我怎麼**的!哼。」
「不是不告訴,是根本不知道吧。」
突然,一道輕笑的男聲傳了來,讓司馬鐸洋洋得意的小臉頓時僵住了。
「楚遠!你你你!小爺我當然知道,你別在哪兒亂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炸我話,我就是不告訴你!」司馬鐸齜牙咧嘴的瞪著坐在主位上的楚遠,目光凶惡。
「呵。」楚遠輕笑一聲,听起來格外譏諷。
司馬鐸扭頭冷哼︰「笑什麼,你什麼意思,別以為你受傷了我就不會揍你!」
「我即便是受傷了,此刻你也揍不了我。如果我沒猜錯,剛才你和雲墨對打,體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吧。」楚遠淡淡道。
「哼。」司馬鐸撇撇嘴,並沒有否認。他的實力依舊被壓制著,暫時無法全部施展,剛才和雲墨,也不過是他耐心好,僥幸取勝。若是雲墨如他哥哥雲磊一般沉得住氣,此刻死的,還不一定是他。
「你剛才說那些兵不是我練的,確實沒錯,但你是怎麼知道的?」
對于這一點,司馬鐸很是好奇,他是見過那群人的,簡直跟個木頭莊子一樣,除了練武基本很少說話,但戰斗力卻是實打實的強。
「他們自己說的。」
「什麼?!」
司馬鐸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那群木頭竟然會自己開口說話了?」
「不僅會說話,還說了很多。」這時,陳城也在一旁說道。
「不過他們的話,全都圍繞著一個人。你應當很熟。」楚遠開口。
司馬鐸眼皮挑了挑,心頭浮現出一個名字︰「誰?!」
楚遠道︰「月淺棲,月家這一任的家主!」
果然是這樣。
司馬鐸無言,腦海中浮現出這幾個字。
「但是我竟不知道,月家除了懂奇門八卦之術,還會訓練兵馬。這些人的實力,比之我親自訓練的人,有過之無不及。你真的不會?」楚遠這時候開口問道,他已經確定了司馬鐸是來自玄月小築,顧此一問。
「嘿嘿,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會練兵,但我知道她洗腦之術玩的很好。」司馬鐸一個轉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嬉笑著說道。
他近乎已經可以想象到那群木頭士兵是怎麼說話的了,無非就是一口一個家主,再加上眼里冒光。
輕鈺他們的思想就是家主至上,他們教出來的士兵當然思想不會差了。
「至于你說的練兵,我是真的不會,還有,我雖然來自玄月小築,但我只在她待了幾個月而已。」
「那倒是可惜了。」楚遠嘆了一聲。
「就是呀,這次我們損失的兵力,只有兩千多,但殺了他們的人馬,卻有一萬多。堪稱奇跡了。」陳城連忙說道。
司馬鐸抿唇,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綻開一抹狡黠的笑容,起身道︰「可惜什麼,不就之後,相信你還會收到一個更大的驚喜。」
「什麼?」楚遠皺眉。
「沒什麼,今天沒我事了,我先走了哈。」司馬鐸擺擺手,一溜煙出了營帳,留下面面相覷的楚遠和陳城。
「元帥,這個司馬鐸雖然好,但會不會有問題呀?玄月月家的立場,現在可說不定,我听說,他們最會玩的,就是陰謀詭計。」陳城見他出去了,轉而將自己的擔憂向楚遠說了,他是不想疑心司馬鐸的,但是非常時期,一步錯步步錯的道理他是知道的。
楚遠聞言,並沒有立刻作答,而是沉思了許久,才道︰「不必擔心,若她想做什麼,完全不必相助我們,大可直接去幫助衛子清他們。」
「也是。」陳城點頭,見沒事,正準備行禮退下,就听楚遠又喚住了自己。
「元帥怎麼了?」
「這些人來自月家的事,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為什麼?」陳城一愣︰「若是讓大家知道了,不是可以更加激揚斗志嗎?」。
「但是你沒看到哪些人是不願意透露自己來自哪兒的嗎?既然他們不願意,就證明這是月家主的意思。說不定,她還有其他安排,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而且,不說對我們也有好處,若現在將月家幫住我們的事說出去,危險最大的,還是我們。我想屬時出兵的,就不一定只有夏國和居海國了。」楚遠說道。
陳城恍然大悟,沒想到會牽扯這麼多,後怕的驚了一身冷汗,慎重的點了點頭退下。
待他也離開,楚遠才緩緩靠在身後的椅背上,剛毅的臉上露出疲憊之色。
他的傷很嚴重,調理了半個多月,也只好到能下地走路的情況。這次他選擇信司馬鐸,除了他說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自己。
不管月淺棲怎麼想,會不會有什麼陰謀,但至少此刻,他的人會很安全。
「楚毅的人,也快來了吧。」
想到至今還沒到的援兵,楚遠眉頭又皺了起來,眉目中滿是愁緒。
有了這次的勝利,衛子清大怒的同時,也安靜了下來,並沒有在立刻出兵進攻。
而就在這其間,楚遠迎來了司馬鐸所說的大驚喜。
當陳城領著晏嬌嬈踏入主營帳時,楚遠驚的從主位上站了起來。
「我有這麼嚇人嗎?楚元帥!」晏嬌嬈笑眯眯的看著他,一身風塵,更讓她顯得巾幗不讓須眉,明艷奪目。
「公主,您怎麼來了?」楚遠連忙行了一禮,皺眉問道,顯然很是不贊同晏嬌嬈的做法。
「怎麼,有這麼不歡迎我?楚遠,我可不是晏傾雪,不會托你們後腿的。」晏嬌嬈輕輕一嘆,自然的走到主位上坐下。
陳城皺了皺眉,最終沒說什麼。
「司馬鐸呢?」
「您認識他?」楚遠一愣。
晏嬌嬈笑了笑︰「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他不在?」
「在的,不過不知道溜達到哪兒去了。」陳城回答道。
「這性子,果然如輕鈺所說。」晏嬌嬈一笑,目光凝重了起來,勾起的唇瓣顯得十分冷冽。
「楚遠,開西城門。」
「什麼!」
楚遠和陳城同時驚道,睜大眼楮看著晏嬌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