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對莫名出現的這兩個老者心生恐懼,乃至老頭的話信了八分,又听老頭說能用瞳術控制她,想必真的是瞳族後裔。
黑煞的確是瞳族的人,老頭已經心生不耐,更加不敢違背,想了想,上前一步。
「晚輩絕對沒有說謊,前輩若是執意驗證,晚輩定當配合,希望前輩驗證過後可以隨晚輩一起離開」
黑煞恭敬的說著,她雖然失去了幾個手下,但是找到瞳族直系,也是大功一件。
老頭滿是皺紋的臉上升起一縷奇異的笑容,「放心,待老頭我驗證過後,自然會和你走的,老頭子也想找到瞳族的人」
黑煞面色一松,使了個眼色,旁邊的黑衣人接手,押著柳似濤。
老頭看著黑煞漸漸走進,有些破敗的衣袖中緩緩升起一縷藍色的煙霧,籠罩在袖子中,暫時不被人發覺。
][].[].[]同時老婦向前兩步,以防中了‘瞳術’。
「晚輩準備好了,前輩可以開始」黑煞想著這兩人之後也許會成為自己的助力,現在還頗有禮節。
老頭點點頭,「那就開始吧」
話音一落,袖中一縷藍色煙霧像一條線一樣圍著黑煞升騰而起,黑煞眸中大驚,「前輩這是干什麼?」
「自然是•••殺了你」
黑煞開口,藍煙吸入,一瞬間便目光呆滯,眼看就要倒下,老頭上前一步,滿臉喜色,「你果然是瞳族的人,老頭子相信你了,好好好,都是自家人」
「那邊的小子,還愣著干什麼,過來拜見你們祖師爺」
幾個黑衣人一愣,但見黑煞沒有阻止,便踟躕著向前幾步,老婦一道冷冷的目光,幾人加快腳步。
柳似濤被押著向前,經過老婦時,目光久久凝視,鼻子•••緊閉!
「拜見前輩」
黑衣人恭敬的行禮,在瞳族內,上下尊卑一向很嚴謹。
一息,兩息•••
不見老頭讓他們起身,幾人皆是抬頭,卻看到老頭一副笑的詭異的樣子看著他們,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幾人皆是拔刀。
老頭悠悠的數著,「一,二,三•••,倒」
果然黑衣人很听話的倒下了。
「喲,藥力漸長,這藥不錯,改天教教我」老頭脖子一揚,笑著從老婦道。
柳似濤也向老婦看去,老婦冷冷的回視,口中道出兩個字,「廢物」
‘廢物’
明明是一個損人的詞語,柳似濤卻感動的想哭。
「男人婆•••」
早在老婦一出現,柳似濤觸及到那雙眼楮,那種冷冷的注視,真的除了蟬衣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原本都以為要死了,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遇到蟬衣。
蟬衣沒有再看柳似濤,走向青翠,隨手點住穴道,掰開嘴塞進兩粒藥丸。
柳似濤看的搖頭,習慣性的損著蟬衣道︰「男動作還是那麼粗魯,男人婆你這樣是嫁不出去的」
「你想要溫柔?」意外的,蟬衣竟然回了一句。
柳似濤見鬼似的狂搖頭,蟬衣這個樣子比男人婆的時候還要嚇人。
「兒子你看,你娘有了小情人就不理我倆了,你說怎麼辦好呢」不甘被忽略的藍鳳,把手搭在骨的肩上,一副被拋棄的怨婦樣子。
柳似濤嘴角一抽,緩緩回頭,看看衣衫襤褸的‘老頭’,在看看一邊傻里傻氣的‘兒子’,最後看看老婦裝扮的蟬衣。
「你•••你們•••」
「我們是夫妻」藍鳳爽快的接道。
柳似濤眉角一挑,哼哼了兩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蟬衣眼波一動,藍鳳眉頭一皺,就蟬衣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還能算得上天鵝?
說蟬衣是天鵝也就算了,竟然說她是癩蛤蟆,不教訓一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藍鳳擼起袖子,柳似濤還挑釁的揚著下巴,藍鳳氣的一笑,「想不想知道真正的癩蛤蟆長什麼樣子?」
「趕路」
蟬衣從兩人中間走過,冷冷的說了一聲,藍鳳撇撇嘴,見色忘友的女人。
柳似濤還不知蟬衣是救了他一次,偏還在挑釁,「怎麼你要去幫本少爺捉一只?其實不用,看到你本少爺就知道癩蛤蟆的樣子了」
藍鳳牙咬的咯吱作響,狠狠的看著蟬衣︰你若是再不管管,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蟬衣面無表情,「走在最後的人負責守夜」
但見一縷煙塵,藍鳳早就先行一步,她這人什麼都不怕,就怕睡不飽。
果然是葉寧手下的人,跟她一個德行。
藍鳳怨念頗深的,拉著骨敘敘的罵著葉寧,罵著蟬衣。
「讓我背著吧」柳似濤看著蟬衣背上的青翠,有些愧疚的道。
蟬衣冷冷的上下打量一眼,「蠢貨」
「你你你•••」柳似濤指著蟬衣,干瞪眼。
「本少爺這是為你好知不知道」
「你以為你叫男人婆就真是男人了嗎」
「喂喂喂,你走慢點,等等我」
一路上柳似濤大呼小叫,蟬衣嘴角升起一抹笑,雖淡卻暖。
‘廢物’
‘蠢貨’
‘走開’
真是熟悉呀,柳似濤懷念般的听著蟬衣獨特的語聲語調。
蟬衣雖然走的很快,卻時不時的休息一下,後面總能看到追上來的柳似濤。
柳似濤氣喘噓噓的趕上來,看見蟬衣靠在一棵樹邊休息。
「你是在趕命呀,累死本少爺了」
「又不說話•••」
「男人婆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說一聲,本少爺是不會笑話你的」
柳似濤揚著眉,想從蟬衣身邊將青翠接到身上,卻在剛剛伸手的一瞬,一直閉著眼楮的蟬衣,睜開眼冷冷的盯著他。
頓時一股涼氣沁入心脾,柳似濤打了個冷顫,怯怯的收回手,模了模鼻子,假裝看天看地看風景。
「兒子你以後可不能這樣,一個大男人竟然怕媳婦,嘖嘖•••」
不知從哪里又傳來一道可惡的聲音,柳似濤磨了幾下牙,這一路上這種鄙視他听的可不少,這個不知道哪里來的‘老頭’真是可惡至極,比男人婆還讓討厭。
「嘿,這里呢」
一顆松子敲在柳似濤頭上,柳似濤揚起頭,只見樹葉之間,一排白牙。
「有本事你下來」
「有本事你上來」
「小爺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叫•••,我就不罷休了」柳似濤拍了兩下手,準備爬樹。
可是爬了半天都沒到中間,現在上不上下不下,在中間掛著,他又沒有力氣,看看下面,這摔下去骨頭可是都要散架了。
求救似得的看向蟬衣,「男人婆•••」
蟬衣連一眼都不看過來,藍鳳哈哈大笑,一邊笑還一邊踢著樹。
柳似濤又是磨牙,又是皺眉,想求救又覺得失了面子。
柳似濤一向都是個好面子的人,當然在其他人眼中這就是•••傻。
雙手一松,咬緊牙關,等待落地。
「喲,好一副美女就白痴的畫面,真美,真美」藍鳳拍著掌,搖頭晃腦的贊嘆。
柳似濤感覺到被人接住,剛剛一抬頭。
砰!
這次是真的落在地上。
柳似濤揉著**起身,又一次指著蟬衣道︰「你將禁制給我解開,看看本少爺是怎麼收拾那個癩蛤蟆的」
柳似濤傷很多,但好在都是皮外傷,蟬衣封了他的內力,又給他服了藥,趕路是不成問題了。
在路上多一瞬,便多一瞬的危險。
「你又裝听不見,哎哎哎•••,別走呀,等等我」
又開啟了蟬衣一路快走,柳似濤慢跑追趕的場面。
藍鳳還坐在樹上,嘆著氣道︰「那般冷的女人也終究是個女人」
「女人都是重色輕友的」
察覺到身邊一道疑惑的注視,藍鳳瞪了骨一眼,「當然除了我之外」
蟬衣一行人今晚並沒有人守夜,因為她們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要去的地方。
蟬衣一路冷視,柳似濤注意力都是蟬衣身上,骨只是默默的跟著,只有藍鳳開啟游客精神,自從進了落逍谷便左看看右看看。
「葉寧呢,快叫她出來」滿屋子只能听到藍鳳爽朗的聲音。
幾人一進入落逍谷地境,便有人來接,之後便是被安排在這里,飯也吃了,茶也喝了,還沒有個人來,藍鳳是按捺不住性子。
其實她並不是擔心安全問題,葉寧讓她們去的地方,怎麼會危險,她現在想的是趕快見到葉寧,原因很簡單,她想看看那一頭白發。
柳似濤到了落逍谷卻是不像之前那般鬧騰,反倒是一反常態的不言不語,且有些局促,皺著眉頭坐立不安,還時不時的看看門口。
蟬衣是最冷靜的,她一向少言,現在更是。
藍鳳無聊的托著腮,手指瞧著茶碗,一下一下。
左等右等就是不來人,藍鳳無聊至極,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端起茶碗沖著侍女道︰「這茶都涼了,你去幫我換一杯」
藍鳳微笑的注視著,侍女卻是不接手,藍鳳一瞪,侍女還是不動。
「落逍谷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藍鳳一拍桌子大聲嚷道。
侍女低了低頭,「大小姐說了,藍姑娘給的東西一定不能接,藍姑娘發火也不是真的火」
「她倒是懂我」藍鳳白了侍女一眼,人家不接招,蟬衣那家伙又一直盯著,沒辦法只好老老實實的坐著。
他們能做的只有一個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