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身形雖然佝僂,腿腳卻是不慢,而他們的那個傻兒子更是上竄下跳,跑的歡快。
林中本就寂靜,行走一路也沒什麼不妥,快到出口時,三人卻同時停下。
「我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老頭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手指間縈繞著絲絲藍色煙霧。
老婦眼神冰冷,「至少有十人」
樹上的傻兒子回頭,「九男一女,正在追兩人」
老頭和老婦對視一眼,能讓瞳族追捕的人她們似乎可以救一救。
瞳族人正在追捕的那兩個人,一人身上並沒有多少傷另一個卻是傷痕累累,看起來沒受傷的那個更是虛弱,臉上遮著面紗,額頭上滿是汗珠。
「放下我吧,你快走,這樣下去誰都跑不掉」
「我不會放開你的,要死一起死」
「呵呵•••,死<到臨頭還推來阻去,我最討厭的便是別人恩愛,你們就一起去死吧」陰狠的話剛剛落下,九個男子便圍上兩人。
柳似濤目光狠狠的瞪著最外面的那個女人,仿佛要將她剝皮抽筋。
「雪族後裔,真是愚蠢的可以」女子又是一聲冷笑。
「毒婦」柳似濤朝著女子方向吐了一口。
「毒婦?我正是喜歡這個稱號」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興味,細細打量起柳似濤,「竟是沒看出來,你長得不錯,既然都要死了,不如先助我練功,你若是服侍的好,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些」
柳似濤臉色又紅又青,狠狠的瞪著女子。
「黑煞,記住我的名字」女子陰冷一笑。
「滾開,你若敢上前一步,我必將你碎尸萬段」柳似濤大聲吼著。
黑煞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骨制的笛子,「一會你便求著答應的」、
柳似濤看到那個骨笛時,臉色一白,他知道這是什麼,當日在嘉潼關時,那個青衣女人就是用的這種材質的笛子,那種聲音能讓人進入幻覺。
「快堵住耳朵」柳似濤連忙囑咐青翠,自己也死死捂住耳朵。
黑煞眼中帶著嘲笑,她的笛聲豈是堵住耳朵便有用的?
陣陣淒厲的笛聲如同冤魂一般圍繞在柳似濤和青翠周圍,兩人渾身濕透,不住顫抖。
柳似濤死死捂著耳朵,咬著牙,眸中猩紅一片,他絕不能被控制。
雖然意志堅定,但是那笛聲無孔不入,柳似濤感覺到快要失去神智,他一旦被控制,後果更是不堪,思及此,柳似濤狠狠一咬牙,抓起劍想要自盡。
黑煞臉色更冷,笛聲一揚,一道氣流將劍擊飛,柳似濤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黑煞。
柳似濤明顯已經堅持不住了,只需要最後一擊必是崩潰。
他若不是雪族後裔,黑煞怎麼會在他身上下工夫,青煞一向得意,卻被雪族的人殺了個精光,現在正在受罰,黑煞一向在青煞之下,這次能接手雪族的任務,她必然要好好完成,瞳族已經出世,她現在必須得到更高的地位,日後才能成為人上人。
那種低三下四,朝不保夕的日子她過夠了。
想起那些地獄一般的日子,黑煞眸中冰冷,笛聲加大,音符結成一張大網,向柳似濤籠罩而去。
柳似濤目中有些絕望,手指顫顫的朝那把劍伸去,卻怎樣都勾不到。
青翠雖然也被催眠,但是她武功不高,這催眠對她的效力也就不如柳似濤嚴重,看向柳似濤的目中全是淚水,看到柳似濤眼中的請求,青翠身子一倒,將劍一腳踢了過去。
柳似濤趁機拿起劍,慢慢舉起,朝著心口刺去。
錚!
兩道氣流同時打在劍上,氣流互不相讓,那柄劍在柳似濤手中竟牢牢的樹立,哪邊氣流強,劍便往哪邊傾斜一下。
柳似濤的手月兌不開,兩股氣流交匯在劍上,卻有一種神奇的感覺傳來,漸漸的他感覺身上的禁制好像消失了。
黑煞眸色陰冷,盯著林子,笛聲更加淒厲,像是地獄的厲鬼在嚎叫。
林中的笛聲亦是不甘相讓,清脆悠揚的聲音如同利刃一般穿透黑煞的笛聲。
高低起伏,蜿蜒崎嶇,兩道笛聲相拼,黑煞嘴角漸漸流出鮮血,林中的笛聲卻沒有一絲示弱的跡象。
這樣的功力定是比她的深厚,黑煞一個眼色,數道黑影進入林中,御笛之人內力並不高,只要找到,必須將她立刻解決,這樣的人留著,一旦被發現,對瞳族大大的不利。
五人進入林中,卻是在沒有出現,黑煞眼眸幽深,她不能貿然進入林中,看來里面有高手。
思及此,一躍至柳似濤面前。
「出來,否則我就殺了他」一把骨笛尖刃面對著柳似濤的脖子,黑煞朝林中看去。
「我數三聲,再不出現,你們就為他收尸吧」
「一•••」
「二•••」
林中還是毫無動靜,黑煞眉頭緊皺,難道猜錯了,他們不是一伙的,林中的那伙人只是為了對付瞳族?
瞳族現世,對各門派都大加打擊,更有甚者斬草除根,若說瞳族的敵人,那就太多了。
想了想,莫不如直接解決這兩人,直接離開,至少她完成任務了。
「既然都不出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手中骨笛一揚,毫不猶豫的沖柳似濤刺去,青翠大聲喊著,柳似濤倒是有骨氣,一聲不吭。
就在尖刃馬上要刺到柳似濤時,從林中飛出幾人。
砰砰砰!
黑煞手一頓,眸色更是陰冷,地上是進入林中的五人,現在竟然全被人放倒,這五人武功不低,這麼短時間無聲無息的解決他們,林中的人必然是絕頂高手。
黑煞腳步移開,將柳似濤擋在前面,「什麼人在裝神弄鬼,有膽量出來一分高下」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黑煞不自覺的顫了一下,這林子怎麼看怎麼詭異。
「咳咳••」
「哪里來的蠻子擾了老頭子的清淨,真是該死」
一個身軀佝僂的老頭攙著一個貌似看不到的老婦,顫顫巍巍的走出。
走出來的時候,路過那幾個瞳族的人,還踢了幾腳。
「沒有禮貌的蠻子,該打」
老頭狠狠踹著僵硬的黑衣人,老婦視若無睹,眼神放的很遠。
柳似濤看到那一對老夫妻時,心下有些擔心,但是觸及到那個老婦的眼神,他心中一顫,那個眼神•••
黑煞目中含著異色打量著這兩個怪異的老頭老婦,「打擾了兩位前輩休息是在下的不是,既然懲罰過了,兩位可否離開」
老頭冷哼一聲,「老頭我睡得好好的,你們偏要打擾,現在又想輕易離開,哪有那麼容易」
「那前輩想要什麼?」
老頭脖子一揚,「要那四個小伙子留下」
「不可能」黑煞眸色陰狠,她帶了十五個人出來,若是一個人都沒有帶回去,就是完成任務也是要受罰的。
「那就把你手中那個小子留下」老頭繼續道。
骨笛又進了一寸,柳似濤的脖子上已經有鮮血流出,眼盲的老婦眸中忽然一冷。
老頭嚷嚷道︰「小姑娘我是看你年紀輕輕才放你一馬,怎麼你也想變成這樣?」
說著又踢了那幾人一腳。
「老頭子不管,我正缺一個孫女婿,我看你手中那個不錯,就把他留下吧」老頭說著開始往前走。
「前輩不要逼人太甚」黑煞還拿不準這兩個人的實力,押著柳似濤步步後退,剩下的幾個瞳族人擋在前面,若是有事她便第一時間殺了柳似濤,接著逃跑。
黑煞的動作自然在兩人眼中,老頭嘴角升起一縷奇異的笑容,「小姑娘這是想走,哪有那麼容易,既然你不願意把男的留下,你便留下為我們老夫妻練功吧,老頭子最喜歡你這種心思歹毒的小姑娘」
黑煞臉色有些發白,江湖上的邪功不少,用人體練功的也有,最為恐怖的便是血冥大法,但是血冥大法的秘籍沒有多少人知道,便是這一項武功現世知曉的人也不多了。
老頭接著又補上一句,黑煞便更加慌了,「老頭的血冥大法正到了關鍵的時候,小姑娘你還是處子吧,可別叫老頭子失望呀」
握著骨笛的手一抖,眼中充滿恐懼,果真是血冥大法,既然知道處女之身練功,也許是當初瞳族大戰中遺留的人。
「晚輩與前輩的祖先都出自一個門派,還請前輩高抬貴手」
這就怕了?
老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抬起頭眼神卻是陰狠的,「小姑娘這是說的什麼話,老頭子的門派早就覆滅了,老頭子當時沒趕回去,哎,真是慘呀,門派都沒了,哪來的後人」
果真是瞳族的人。
黑煞眼中閃過亮光,「晚輩的確和前輩是一個門派,如若不信晚輩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哦?你會瞳術?」
「會,晚輩會」
幸好沒有貿然動手,竟然又是個會瞳術的,老頭心中暗道。
在林中已經剛看到黑煞的一舉一動,是個急躁又膽小的,所以才有此一計,果然,這個女人除了陰狠沒有一點能耐。
「既然你會,就對著老頭子用用吧,你若是能將我控制了,我便信你」
「這怎麼可能?」黑煞大喊一聲,那個老頭是瞳族直系,血脈純正,她的功力必然不起作用。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怎麼那麼多事而兒,那就讓老頭來控制你,再問你話,你若是沒有說謊,我就放了你」老頭有些不耐煩的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