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找了好幾遍,又挨家雜貨鋪問,都沒找到夫人的馬安心里一慌就回家跟老爺說了這事兒。
艾老虎一听也顧不上生氣,直接帶著馬安又去那條街上找了,與被杜娘子送回來的秋色錯開了。
李叔將東西搬進院子,對秋色道︰「夫人,老爺還在街上找你呢,我去告訴老爺一聲。」
「恩。」秋色隨意的應了聲,招呼香草和珍珠,「把那筐水果搬到房里去,我看看都有什麼。」
另一邊,在街上又找了一遍還是不見人影,艾老虎的心也開始慌了,駕起車就要往衙門趕,幸好遇上了趕過來的李叔。
「老爺,老爺,夫人已經回家了。」李叔緊喘了兩口氣,抹抹腦門上的汗對艾老虎道。
艾老虎的心也放了下來,隨即又升起了一股無邊的怒火,咬牙恨道︰「那個女人,她還知道回家?&}.{}」雙手用力的一扯韁繩,騾車調轉車頭,疾步朝自已家里跑去。
剩下後的李叔和馬安直泄氣,只得提起精神追在後面往家趕。到了宅門口,也不拴騾子,直攔甩了個響鞭就往後院沖。
後院里,秋色挑出了一個熟的比較好的菠蘿讓珍珠去削出來,自己帶了香草進屋換衣服。
衣服換到一半時,她突然發現自己的梳妝盒好像沒有蓋嚴,走近一看原來是珍珠簪子的尾端夾住了,可是今天自己並沒有用到梳妝盒啊,感到不對勁的秋色打到底部的暗盒,細數下來,果然少了兩張五十兩的銀票,難道是?
「丁秋娘,你還知道回來?」艾老虎還沒進屋就扯著嗓門吼了一句,不止將原本要落在樹上的麻雀給驚走了,就連端了菠蘿來的香草和珍珠都嚇了一跳,手一抖,削好的菠蘿竟從上面滾落在地。
秋色也被嚇的夠嗆,見菠蘿掉了也沒心情再吃,直接吩咐二人,「你們將這些撿起來洗一下去分著吃吧!」
珍珠看了眼沾滿灰塵的菠蘿,暗中撇撇嘴,心道,這種髒了的東西也能拿來吃嗎?相反,香草到是挺高興,捧著菠蘿也珍珠一起走了。
見兩個丫環都出去了,秋色站起身一叉腰,朝艾老虎瞪大了眼楮,氣勢很足的問道︰「你喊什麼喊?」
見到秋色這副死不認帳的態度,艾老虎就更氣了,「你說都不說一聲就走,還不讓我喊你嗎?」
「我不走留在那兒給你丟臉麼?」
「哼,你還知道你做的很丟臉啊?」艾老虎冷哼。
秋色將手朝前一比,「哎,我可沒覺得我丟臉,買東西不就是這樣,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哪兒像你啊,讓人家一句老爺叫的你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一兩多銀子的月餅也往回買,冤大頭!」
艾老虎的頭頂都快氣冒煙了,「我冤大頭?給人送禮能送一文錢燒餅的麼?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我小家子氣?你這樣亂花錢就不是小家子氣了?也不想想,現在才中秋,你就送這麼貴的禮,等到過年時怎麼辦?要是哪位大人家里有事你又該怎麼辦?你一個月那點俸祿還夠嗎?」。
「我……」艾老虎一噎,他只顧著想送禮不能太落面子,卻沒想以後的事兒,但正與秋色嘔氣的他哪里肯承認自己錯了,只扯著脖子喊道︰「我俸祿怎麼就不夠了?我是餓著你了?還是冷著你了?我告訴你以後我每月的俸祿自己要留下一半來,省得買點東西還得像今天一樣讓伙計來家里取,街上丟人不算,還得丟到家里來!」
秋色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想起什麼問道︰「梳妝盒里的銀子是你拿的?」
一提這事兒艾老虎更氣,「你走了,我身上又沒帶錢,不回家取錢怎麼辦?」越說越來勁的艾老虎用手中的鞭子一指秋色,「告訴你,錢是老子掙的,老子愛怎麼花就怎麼花,以後再敢跟我計計,小心用鞭子抽你!」
原本還挺氣盛的男人看到對面秋色的雙眼慢慢濕潤,竟逐漸凝成水珠時微微有些後悔,將目光移到一邊,手中的鞭子也無聲的垂了下來,清清喉嚨道︰「我告訴你,以後可不行再瞎鬧了啊!」說完,竟逃也似的轉身離開了後院。
在院子里候著的香草見艾老虎走了,急匆匆的進了屋子,看見淚流滿面的秋色,驚的大叫,「夫人,你沒事兒吧?」
秋色死死的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可嗚咽聲還是傳了出來,此時,肚子也莫名的疼了一下,唬的她急忙一手扶桌子一手撫肚子。
香草見秋色這副樣子,一時也沒了主意,「夫人,我去找老爺回來。」
「不許找他!」秋色用力的抓住香草的袖子,「你去給我沖碗紅糖水就行了。」
「啊?」
「快去。」
拗不過秋色,香草沖了紅糖水回來,喝了熱水之後,秋色的情緒明顯緩了過來。
秋色靜靜的坐在桌前想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突然開口吩咐二人,「珍珠,你去將西屋收拾出來,鋪上被子,把我的東西都搬過去。香草,你現在去找杜娘子,就說那件事我應下了,明天巳時來接我,見了面再詳細說。」
「噢。」
「你們怎麼都不動?」秋色火大的摔破一個茶杯,惱道︰「要是覺得我支使不動你們,就都給我早點滾!」
珍珠還是頭一次看見秋色發火,連忙應了聲去西屋收拾了,香草抿抿唇,叮囑秋色,「夫人,你要是不舒服千萬喊珍珠姐啊,可別一個人挺著,您肚子里可還有一個小少爺呢!」
知道她是真心的關心自己,秋色微微舒緩了心情,「我知道,你先去吧。」見香草走了,秋色取出算盤,又拿出自己記帳的本子,從頭到尾理了一遍,最後按照上面算出的數目從妝盒里取出了一大堆銀子和銅板,連同帳本一起用布包了起來,遞給珍珠,「等老爺回來你將這個給他,就說這是他掙的俸祿剩下來的,以後就讓他自己拿著。」
「夫人?」珍珠壓下心中升起的一絲竊喜,做出擔憂的樣子來,「這樣說老爺會生氣的。」
秋色沒理她,直接去了西屋睡覺。
當天晚上,秋色只讓香草做了自己的飯菜,其他人的飯菜交給了珍珠,並囑咐香草第二天去街上重新買一套餐具和調料回來。
艾老虎一下午的都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衙,卻又有些打怵回家,磨蹭了好一會兒,最後在賣燒雞的攤子上買了半只燒雞這才往家走。可是他一進到家里就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珍珠更是一臉的欲言又止,進到屋子里也沒有見到秋色,而且總感覺屋子里有些怪怪的。
「夫人呢!」艾老虎回身問跟在身後的珍珠,心里琢磨,秋色娘家又不在這兒,也沒有哪里可去,難不成還是去了晴娘那里?
珍珠猶豫了一下,沒說話,反而回過頭看了一眼西屋。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艾老虎這才注意,西屋竟掛上了竹簾,而且里面隱隱有人聲傳來,心里一動,抬腳朝西屋走去,用手一推,門竟從里面上了鎖。
「丁秋娘,我知道是你,趕緊給我出來!」艾老虎十分確認剛才確實是听到秋色的聲音,不免有些火大,先前心里的那點愧意也不翼而飛了。
可是門內卻沒有人應聲,艾老虎將門拍的嘩嘩做響,扯著嗓子大吼,「丁秋娘!你再不出來,信不信我踹門進去!」
「老爺,你就別再拍了,剛才把夫人嚇了一大跳呢!」是香草有些著急的聲音。
听到剛才自己嚇著了秋色,艾老虎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屋中隨後響起秋色的聲音,「你讓我出去做什麼?你不是說不讓我跟你計計嗎?那你的事兒也別來找我,你掙的俸祿我全包起來讓珍珠給你了,以後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別來找我!」
艾老虎的胸膛急劇起來,抬起腿‘ 當’一聲將西屋的門踹個粉碎,旋風似的沖進屋里,沖著張開手臂擋在自己面前的香草怒吼,「給我滾出去!」
香草被嚇了一激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卻還是結巴著道︰「老爺,夫人她……」
「滾!」艾老虎不耐的扯起香草往外邊一扔,直接將站在床前的秋色堵個正著,手往起一抬就要往下打。
秋色有想到艾老虎會發火,卻沒想到會這麼生氣,竟會直接破門而入,現在見他揚手要打自己,心里一堵,肚子往前一挺脖子一揚,「你打!」
見到秋色這個樣子,艾老虎揚起的手反到有些落不下來了,可心里的憤怒卻無處發泄,最後揚起的手抓住秋色的胳膊,自己一回身坐到了床邊上,將秋色的大腿根按趴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穿過她的胸前,抬起另一只手狠狠的照她**上打了下去。
「啪」地一聲脆響,不止秋色怔住了,就連後趕來的香草和珍珠都嚇了一跳,再看到夫妻二人這般姿勢,登時紅著臉退了出去,又不敢走太遠,只在外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