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霓並不笨,只要細細想一想,就能猜出是誰了?她眉頭微皺,心里大膽一想就月兌口而出了︰「皇叔?」
話落,她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墨宮胤,想听听她的意見,看自己是否猜對了。
墨宮胤听到答案時眸底閃過一抹贊賞,低聲提醒她︰「這些事一定和他月兌不了干系,這樣吧!公主你隨時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如果有什麼不對勁就來告訴我。還有照顧太上皇的人也要謹慎些,以免讓人有機可乘。」
南城霓眉頭一挑,「你懷疑郭公公?」
墨宮胤搖頭,暗聲道︰「不,是要保護好他,行刺那夜除了太上皇看見刺客以外,他是唯一見過刺客的人。如果我還想從這里活著出去,他是最關鍵的人物!」
她這麼一提醒,南城霓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墨宮胤見南城霓明白.+du.了,便也暗自松了一口氣,目前只能倚靠南城霓了。
她抬頭望了望窗外,天已經黑了,側頭望著南城霓柔魅展顏一笑,目光灼灼,「公主,這兒太冷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免得別人起疑,拿此生事?」
南城霓也贊同她的話,起身站了起起來,瞥了眼桌上的燒雞,笑道︰「我听你的,我先離開了,不過這只燒雞記得吃。」
墨宮胤也站了起來,送南城霓走出牢房,她站在門口揚著一抹微笑,「嗯,記住在皇上回來之前,一定不能讓太上皇出事?」
南城霓走牢房後側身望了她一眼,不依不舍,最後只能點頭道︰「嗯,我懂的。」
墨宮胤朝她走過去,抬手將她披在身上的風衣斗笠帽子給她戴在頭上,眉眼彎起,淡然一笑︰「外面冷,戴著不會著涼。」
南城霓眼楮一轉,眸底閃爍著絲絲晶瑩,抿著唇不再多言,轉身與阿彩一起離開。
墨宮胤站在原地目送她們離開後就轉身走進牢房里,看著桌上面的燒雞,點心,酒,她微微揚唇,走過去撕下一支雞腿就開始吃了起來,有酒有這只燒雞,她吃得津津有味。
南城霓從天牢出來已是半夜,吩咐阿彩先回寢宮等她,她還想去陪陪太上皇,所以直接朝太上皇的寢宮而去,太後最近身子也欠佳,因為太上皇被刺一事,也是心力交瘁。
寧壽宮是太上皇居住的地方,南城霓來到門口的時候覺得詫異,怎麼外面一個守衛的人都沒有,就連守夜的公公也沒有。
她有些郁悶的朝寢宮大門走去,正要伸手推門時,驟然屋里傳南無卿的笑聲,接著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王爺,別高興得太早,這事還懸著呢?」
听到里面有陌生人的聲音傳出,南城霓身子不由一怔,伸出去推門的手也微微一頓,慢慢收回。她快速環顧了一下四周,一顆心噗通噗通幾乎就要跳出胸腔。
直覺站在門口有些顯眼容易被發現,所以她小心翼翼,在屋里人沒有發現她的那一瞬,她向隱蔽的窗戶走去,好在身後種的全是玫瑰花叢,加上四周四處都是白雪覆蓋,與她身上的白衣風衣剛好形成一色,倒是個很好的藏身之地。
南城霓極其謹慎的湊近窗戶,眯起眸向屋里看去,她倒想看看這麼晚了南無卿和誰在寢宮之中,還如此明目張膽。
透著一絲狹縫入眼的是一個身穿墨黑色衣服的男人,高大筆挺的身影看上去是那麼熟悉,可惜的是看不到他的正面,因為他是背對著她的視線。而黑衣男人的面前站著的正是南無卿,此時南無卿臉上蕩漾著一抹欣喜的笑容,也不知他在高興什麼。
「本王不這麼認為,這一件一件事情不是都發展得很順利嗎?」。南無卿斜著眼睨了躺在床上還昏迷不醒的太上皇,眸光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唇角一勾,「只要按照你謀劃的一步一步走下去,南城燻去清關城只怕是有去無回了。而太上皇也像死人躺在這里,整個南京現在都是本王說了算。」
听到這里,站在窗外竊听的南城霓呼吸一滯,沒有到南無卿野心這麼大?
竟然想要當皇帝?
為了不讓他們發現,她大氣都不敢出,只能靜靜的聆听,戰戰兢兢不敢亂動。
「王爺,太上皇被刺一事我也安排人把消息早日傳給了南城燻,他恐怕現在也是自顧不暇,我在進入清關城必經之路鬼之林設下陣術,只要他進去了想要出來沒那麼容易。只要他不能在北國約定的時間里抵達清關城,北國皇帝會因此而惱怒,那二十萬精兵一定會攻破清關城。」黑衣男人的聲音,暗啞而尖銳,話里透著一絲陰狠。
南城霓听著就覺得是那麼熟悉,仿佛在哪兒听到過,只是一時怎麼都沒有了印象,想不起來。
男人的話對于南城霓來說,一件一件都是致命的打擊,重重的捶打在她的心上。
怎麼都沒有想到,北國的事也和南無卿有關?
「說到這個,本王真是很佩服你,這一盤棋下得如此慎密精湛。對了,你不會殺了北念塵吧!」南無卿依然一臉淡漠,但臉上仍保持那一抹得意的笑意,眸光似凌厲的凝著對面的男人。
男人冷笑一聲,道︰「現在還不能殺他,他對于我來說還有用。高坪鎮噬人鼠的事你最好早些辦法去解決掉,也讓百姓知道你這個王爺愛國愛民的好形象。」
噬人鼠?
听到這三個字時,南城霓緊緊咬著唇,眼角微微有了潮意,雙手緊緊捏著自己的風衣。
「你的意思是說讓本王去毀掉那些噬人鼠?可是那東西不是你費盡苦心尋來的嗎?」。南無一臉愕然。
「我們所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那些噬人鼠如果不早些毀掉,這個殘局恐怕到時會殃及更多的無辜,畢竟那些百姓並不是個個都該死!他們只是我們布局的一顆棋子而已。」男人身子動了動,似邁步走到了太上皇的床邊,依然是背對著,看不見他的樣子。
可他的聲音醇厚低啞,仿佛是故意把聲音壓低。
南無卿也走近兩步,一雙銳利的眸子盯著男人,沉聲道︰「好,這事本王自會安排,現在本王什麼都不怕,太上皇已經中了你的毒,他從此也醒不過來了,對本王再也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外面南城霓一震,眼淚瞬間滑落。
听到太上皇再已醒不過來,她的心不由的抽痛,真的很想當著大家的面將南無卿那張虛偽的面孔撕碎。
可冷靜細想,現在的她勢單力薄,想要與他對抗根本沒有一點點勝算。
屋里的對話還在繼續,男人冷聲嗤笑,漠然道︰「他雖然一時半會醒不來,可並不代表奇跡不會發生,你最好好好盤算下一步該做什麼?」
南無卿聞言不以為然的冷笑,狠厲道︰「奇跡?能有什麼奇跡?如果怕再生意外,不如就斷了南城燻的後路,直接殺了太上皇?讓他在清城關更有心無力應付北國之事。」
南城霓大駭,差點驚呼出聲,她連忙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讓自己發出聲音。
背轉過身靠著牆壁緩緩滑下,一點點的蹲去,不再觀看里面的兩人。
現在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離開!
屋里男人冷傲的聲音再次傳到她的耳里,雖然不是很大聲,卻字字听得一清二楚。
「不可魯莽!小不忍則亂大謀。太上皇現在是你手上最有利的王牌,有他在手上也可以牽制南城燻,要是殺了他,你拿什麼與他抗衡。你可別忘了,他戰神的稱號可是名副其實的,別小看他了。他背後的勢力是我們無法估量的,甚至他在想什麼,我們根本猜不透。要是他沒腦子為何出事當晚就滿著你悄悄離開了南京城,證明他已經不信任你了。」
南無卿面色一沉,狐疑的擰緊眉,惱怒出聲︰「听你這麼說來?想讓他死在外面幾率很小了?」
男人搖頭,思索會兒才道︰「也不一定,畢竟人在外面發生什麼意外,都是無法預測的。所以你的機會只有一次,看你怎麼做了。」
南無卿眸光一閃,一抹殺意涌現,絕情低聲道︰「本王知道怎麼做了。」說罷,似沉默了半刻,他轉移了話題,「剩下就是關在天牢里的墨宮胤了,本王也听你的沒有為難他,反正明日一早也會公布天下,就是她意欲刺殺太上皇,人證物證都有,可謂是證據確鑿,她也即將被賜死在天牢。這樣一來,你就可以悄悄將他帶去朝國做男寵了,其實有時候本王也很詫異,為何你對他如此情有獨鐘?」
說到最後,南無卿一雙犀利嗤笑的目光睨著男人,話里帶著濃濃的戲謔之意。
而窗戶底下的南城霓早已經淚流滿面,依舊用手死死的捂住著自己的嘴,不要自己發出聲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他們就喪心病狂至此?
要將墨宮胤送去朝國當男寵!
不行,她現在雖然無法拯救太上皇,但還有能力去救墨宮胤。
她要去告訴墨宮胤,將一切都告訴他,不能讓他去朝國做男寵。
南城霓腦子里現在是一片凌亂,無心再繼續听下去,連那個男人說的話的她也沒怎麼听清楚,只是怯怯的移動著身子,向後退,逞天還亮還有機會去救出墨宮胤,所以她一刻都不能再待了。
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因為憋得太久,都感覺自己幾乎要昏厥過去了,可她微弱的一個呼吸之聲,任憑她強自忍住已經很小聲了,卻終還是讓屋里的兩個男人敏銳的听見了。
「誰?」
隨著男人的一聲冷喝,兩股冷風朝窗戶襲風而來。
對,是兩股!
南城霓都感覺了出來,因為她原本就蹲下來的,所以兩股強勁的內力都襲空了,只是窗戶被襲碎了,兩扇門窗被震碎散成一塊塊的掉落在她的腳下。
她面色煞白,如果被擊中,她根本就活不了。
可此時,她繼續躲在這里,結果也是只有一個,死!
她快速的環顧四周,沒有路可以走,只要她一動就會發出聲音,就能被他們抓住,看著面前院落里種的玫瑰花花叢,逞他們還未走過來,她心一狠,縱身撲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