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無奈,便抱起了它,心想這也算自己的一個伴兒吧。
轉眼天就黑了,蘇簡找了個背風的地方,生起火圍在火邊取暖,她好餓啊!
可現在四下里伸手不見五指,去哪里找吃的?
蘇簡只能給一直給自己做心理暗示,「偶爾的來次斷食養生也是不錯的!」可事實上自己是越念越想念食物。
突然,安靜的夜空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夾雜著焦躁急促的聲音,「離殤……,離殤……,你在哪里啊?離殤……」
蘇簡一听有人來了。心里馬上亮堂了,這下有救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人,呵呵,天不滅我啊!!!她趕忙抱起小狐狸循聲朝著來人的方向去了。
走了沒幾步,蘇簡便看到一個穿著藍衣的男子,手里提著一盞紅色的紙糊燈籠,邊走邊大大聲的呼喊著找人。
現在那人正背對著自己,可能因為他太焦急了,並沒有發現背後有人。
「那個……」蘇簡模著腦袋尷尬的開口,那人听到來人的聲息身子僵了僵,然後顫抖著轉過了身,他就知道妹妹不會有事的。
蘇簡看到那人,正拿那種悲喜交加的眼神望著自己,最為尷尬的是那人的眼楮里分明有叫做眼淚的東西在里面打轉,大有決堤之勢。
蘇簡正要開口說話,卻見那人扔了燈籠,彪著淚一把抱住了自己,「還好沒事,還好沒事,你這淘氣的丫頭,嚇死哥哥了。」
唉?什麼情況?也就是說這副身子的主人叫做離殤,還有個哥哥,感情這好啊!
這就是說,咱現在算是有家人的人了,不用再擔心老死在這深山老林了。
于是蘇簡立馬轉變了態度,她低低的靠在那人的胸口,那叫一個聲淚俱下,「哥哥,離殤知道錯了。」可憐的小狐狸,本來就夾在兩人中間被擠得透不出氣,這下好了,直接被蘇簡,啪的甩手扔在了泥地里。丫頭呀,算你狠!小狐狸恨恨的咬牙,揉了揉摔疼了的**。
來人模了模蘇簡的頭語調溫柔的安慰道,「不怕了,咱們回家吧。」蘇簡柔順的點了點頭,「嗯。」
男子撿起燈籠,看到蘇簡腳邊臥著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擺手催了催它,「去、去,小狐狸,快走!在這里小心被別人抓了。」
蘇簡這才想起來,剛剛自己不小心手滑,想是把小狐狸給摔了。呃……她趕忙上前去抱住小狐狸,「哥哥,這小狐狸很通人性的,我今天救了它,本來打算放它走的,可小狐狸卻不走,主動跟著我。」
男子打量了眼蘇簡懷中的小狐狸,只見它乖順的臥在她的懷里,眯著眼楮,看來它對蘇簡的撫模很是喜歡。他寵溺的笑了笑,「隨你吧。」
蘇簡大喜,「謝謝哥哥,哥哥最好了!」
兩人走了大概有一刻鐘的時間,就來到了山腳下。什麼啊,蘇簡以為這林子這山該有多大,沒想到竟是個紙糊的老虎。山腳下是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七扭八扭的通向了小村莊,許是夜深了,人們大都入睡了,所以村子里偶有零零散散的幾家亮著燈。
「到了。」男子走到一家小院門前道。蘇簡仔細打量了起來,這是一個籬笆小院,坐北朝南,院里的南面有幾間瓦房,以後這便就是自己的家了嗎?男子開了柵欄門,蘇簡緊跟其後走了進去。
「餓了吧!我這就去給你拿些吃的去。」男子進屋點上煤油燈,挑了挑燈芯,火苗子撲的躥了幾躥,屋里一下子亮堂了。
蘇簡點頭,她環視了下四周,土坯牆,屋子里面沒多少擺設。
窗前擺著一張青木桌子,上面倒扣著幾個茶碗屋子里零散放著幾把椅子。蘇簡隨手拿了把椅子坐在了桌子旁,百無聊賴的撫弄著懷里的狐狸。
男子不一會端來了一碗白米飯,和一碟清炒青菜。本以為都這個時候了這些飯也應該是涼的吧,沒想到竟然是熱乎的。
蘇簡吃的那叫一個狼吞虎咽,男子看的哭笑不得,他拿起手邊的茶壺,倒了杯水,遞給了蘇簡,「慢點吃,來喝點水,別噎著了。」
蘇簡抬起臉接過水,尷尬的笑了笑。不為別的,她前世可真的是被噎死的,這該死的太尷尬了。
「哥哥,你也吃啊。」蘇簡趕忙岔開這尷尬的話題,想是這人為了找自己也該是沒有吃晚飯的。
男子笑了笑,「好,哥哥陪你吃。」然後出去盛了兩碗飯,他把一碗飯放在了小狐狸身前,小狐狸不客氣的就著碗吃了起來,男子也坐下來吃起了飯,一家人其樂融融。
蘇簡看著男子和小狐狸一口一口的吃著,突然覺得很溫暖,很滿足。
她對自己說,往後這就是你離殤的家了,那人是你的哥哥,以後你要代離殤好好的活著。
吃完了飯男子帶蘇簡來到了最東邊的那個屋子,「殤兒,快去歇著吧,哥哥這就去給你準備些洗澡水,待會兒洗洗,好好睡一覺。看你這一身衣服髒的。」
蘇簡听話的點了點頭,「嗯,麻煩哥哥了。」男子模著蘇簡的頭寵溺笑了笑,「說什麼吶?腦袋摔壞了?」
這不模還好,一抹便模到了後腦上的那個大疙瘩,男子的手顫了顫,「疼不疼?你這丫頭,怎麼不早說?走咱這就去找大夫去。」
蘇簡趕忙擺手,「不用不用,一點都不疼了。再說現在夜深了,大夫也該都睡了。還是別去麻煩人家了!」男子無奈,「那咱們明天去吧,我這就去給你準備洗澡水去。」
蘇簡走進了房間,模到桌邊,用火折子點了油燈。
離殤的房間雖然樸素,卻還是樸素中不失精致。靠牆擺著一張小床上面掛著層層青紗縵,床的一邊擺著衣櫃與床同色都是紅色的。
靠窗放著梳妝台,台上放著一面橢圓銅鏡,和一個紅木雕花妝奩,一把桃木梳橫放在妝奩上。正沖著門口放著一面紗質屏風,其上繪著桃夭圖,桃花朵朵,幾欲破圖而出。
蘇簡抱著小狐狸來到了床邊,一下撲到了軟軟綿綿的床上,抱著錦繡鴛鴦被滾來滾去。小狐狸從蘇簡的臂彎爬出來,蜷在了枕頭邊。
男子把浴桶放在了屏風後,看到蘇簡懶懶的趴在床上,寵溺的笑了笑,然後提了木桶往里面填好了水。
蘇簡趴在床上,許是太累了,她在上面滾了沒幾圈後便眼皮子發沉,睡了過去。
男子備好了水,看蘇簡還賴在床上便走到床邊叫她,「殤兒,殤兒。」蘇簡迷迷糊糊的應了聲。「醒醒,洗完澡再睡。」他晃了晃蘇簡的胳膊。
蘇簡睡的不是很深,被他這麼一晃也就醒了。男子看到她醒了,也便退了出去,「洗澡水放著就好,明天我再收拾。」他把門仔細的關好走了。
「嗯。」蘇簡揉了揉眼楮,從床上起來,實在是太困了,她便胡亂的洗了個澡。
蘇簡本來想給小狐狸也順便洗洗的,看到它受傷的爪子還是算了,傷口是不能沾水的,要是感染了可就槽糕了。洗完了澡她從衣櫥里拿了套白色里衣穿上,再給小狐狸拿了個小被子蓋住了它蜷縮的身體。
然後蘇簡熄了燈,便模著爬上了床,拉過被子,睡了。
听得平穩的呼吸聲,小狐狸在暗夜清輝中睜開了眼,它敏捷的跳下床,站在床邊。
那白狐緩緩化作了一男子模樣,只見那人一身白衣,鳳眼微挑,薄涼的唇勾了個好看的弧度,美的動人心魄。
他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那女子睡的安詳,濃密的眼睫在月光下的陰影遮住了緊閉的雙眸。
此人便是狐王少白,他剛歷完天劫,被天雷擊中打回了原型,變成了一只再普通不過的狐狸,不料卻不小心中了獵人的陷阱。
然後蘇簡在無意間救了他,許這就是天意吧。現在他的法力不濟不如便先在這里躲躲也好。
蘇簡一夜無夢,第二日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用雙手握拳揉了揉,穿了衣服,便趿拉著繡鞋來到前廳。
男子看到她的樣子憋著臉想笑不笑的道,「成何體統,先去梳洗一番,準備吃飯。」蘇簡想也是便接著趿拉著鞋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到梳妝台前,開始梳理頭發。
她抬眼忘了下鏡中的人,圓潤的鵝蛋臉,濃淡適宜的柳葉眉,悠悠一雙水潤的桃花眼,鼻子挺翹,朱唇檀口,真是粉雕玉琢的一美人,年齡也就十五六歲。
這鏡中的人的模樣,和前世的自己有七八分相像,只是今生的皮膚更加細膩紅潤,五官也更加細致了些。如此蘇簡也沒有太過驚訝,對她來說,這人的長相在自己的可接受範圍之內。
蘇簡拿起梳子梳順了那及腰的長發,用了條綢帶松松的綁住了。她實在是不會梳那些古代發型像什麼同心髻、墜馬髻、半月髻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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