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榮一臉陰冷的勾起嘴角,心里終于泄了口氣。一個小小鳳儀,竟敢跟我玩陰的,你也看看我薛家都是些什麼人!
「皇上,臣妾是被人陷害的……臣妾冤枉……」兩名宮人上前拉著廖鳳儀,她還是緊抓的蕭瑾晟的裙擺,一臉委屈的哭訴道。
郝若初最最見不得這種氣氛,雖然廖鳳儀肯定跟這件事有關,但薛子榮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平日里和廖鳳儀可以說是形影不離,這會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皇上……」郝若初走出來,想試著看能不能求個情。哪知蕭瑾晟一口堵住了她。
「帶下去!」沒等郝若初剛開口,蕭瑾晟一聲怒斥道。
這個態度,應該是沒有扭轉的余地了,郝若初看了眼拼命哀求的廖鳳儀,暗自嘆息了一聲,只能又退了回去。
廖鳳儀見蕭瑾晟無動于衷,那種親*身體驗死神正在向自己靠近恐懼,讓她頓時迷了心智。所以她掙月兌開宮人,又沖在蕭瑾晟面前說道︰「皇上,你不能殺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知道榮妃很多秘密,就連年宴時,皇後娘娘受傷險些沒有醒來,那次並非是意外,而是……」
「你閉嘴!還不快把這個瘋子拖下去。」薛子榮擔心被她揭穿,于是心虛的怒道。
幾名宮人見蕭瑾晟依舊是沒有改變主意的態度,于是幾人強硬把廖鳳儀拖了下去。
「蕭瑾晟!你這個昏君,早晚你會遭到報應的……薛子榮……你這個歹毒的惡婦,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毒害龍嗣,…陷害妃嬪……暗殺宮人……你早晚不得好死……」
廖鳳儀一串充滿怨恨的詛咒,隨著她的遠去,漸漸消失在听覺中。雖然音聲不再傳來,但是她的每一句詛咒,卻深深的刻在所有人心里。
廖鳳儀的犀利的音聲剛落,又傳來宮人慌慌張張的叫喊。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只見一名小公公慌慌張張,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也顧不得殿內有誰在,他直沖在蕭瑾晟面前跪下,又心急如焚的說道︰「皇上,蒙汗回族的路上,遭遇黑衣人行刺了。」
「什麼?」蕭瑾晟拍桌,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臉緊張的說道。突如其來的噩耗,還沒從前一件事情中緩過神來,又接著一個重大噩耗,實在是讓他有點力不從心。
「據說是在我朝邊土遭人行刺,這會……郝將軍等人均為生死未卜。」小公公依舊是惶惶擔心的說道。
「傳旨,召見所有文武百官覲見。」蕭瑾晟留下嚴肅的命令,便行色匆匆的離開。
「等一下,我哥他……」郝若初這才回過神來,她趕緊忙沖上去抓住蕭瑾晟,一臉擔心的說道。
「如若蒙汗有何不測,你郝家上下都不夠陪葬。」蕭瑾晟繃著個臉,怒目一瞪,一臉陰淒淒的說道。話畢,他便拂袖又匆匆離開。
有關蒙汗回族路上遭遇刺殺的消息,雖說被蕭瑾晟第一時間禁封,但是朝中還是鬧得人心惶惶。蕭瑾晟也一直以這件事在全心忙碌。
唯獨對這件事感到慶幸的人,恐怕也只有薛子榮一人。要不是因為這件事,蕭瑾晟肯定會對她進一步進行審查,到時候,她即便事事都布置的縝密,恐怕也會有一疏。
也正是因為忙著調查蒙汗遇刺的事,蕭瑾晟也遲遲沒有下達釋放薛子沐的命令,這點可不能被長時間拖著。
因為是郝建錫護送蒙汗回族,所以此次的事故,郝建錫不論生死,他都身負重大責任。如若只是有驚無險,那便是郝家祖上積德。但萬一蒙汗遇刺身亡,這便是關系兩國的存亡,當然也最最不利于南北朝。
一隔就是半個多月不見,郝若初整日為郝家擔心。終于被一個噩耗傳來,她再也耐不住坐等消息。
郝家因為護送蒙汗有失,被蕭瑾晟下令禁封,郝世宗暫時被免去朝中一切官職,看押大牢,等候發落。郝家上下幾百口人,也都被關在府里,寸步不得離開。
郝若初正靠在軟榻上心神不寧的發呆,明霞匆匆走進來說道︰「娘娘,陌麗人求見。」
「讓她進來吧。」稍作猶豫了一下,郝若初還是沒精打采的說道。如今家族面臨危難,她也不該再為了一點個人恩怨而耽誤了大事。
明霞退下後,緊接著就是媚兒走了進來。數日不見,她倒是也消瘦了不少。
「參見皇後娘娘。」媚兒走進,盈盈欠身說道。
「賜坐,上茶。」郝若初瞟了她一眼,淡淡吩咐道。
「謝娘娘。」媚兒瞄了眼面黃肌瘦的郝若初,又頷首說道,隨即在一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自從被封了名位後,這好像是她們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單獨相處。
「說吧,找我什麼事?」這已經不是媚兒第一次來求見,所以肯定是有事,郝若初索性就直接問道。
「娘娘還在為郝家擔心吧!」媚兒難得這般一臉憂重的表情說道。
郝若初抬眸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又進入淡淡的愁緒中。郝家如今面臨危機,據說前去救援的人,還沒找到蒙汗和郝建錫等人的下落,所以郝家才面臨被禁封,下一個,是不是就該輪到自己了!
長長的一聲暗嘆!難道世代忠良的郝家,真的要絕滅于此嘛!
「臣妾方才來時,正好踫到宣明殿的小公公,說是以往郝家的敵對,已經開始慫恿皇上對娘娘您下手。如若前方再無消息,臣妾擔心……」媚兒見她不語,也看得出她的愁緒,所以她又一臉憂心忡忡的說道。
已經開始動國母的主意了!郝若初心里冷笑了一下,這件事,雖說郝家罪過不可避免,但那些煽風點火,幸災樂禍的人,恐怕才是關鍵。
媚兒瞟了眼她一眼,見她似乎沒有開口的意向,于是她又一臉黯然失色的說道︰「臣妾知道娘娘對臣妾有排斥,但臣妾也算是郝家出來的人。如今郝家落難,臣妾也萬般難過。」
一聲長嘆——
媚兒眉頭微鎖,又洋裝一副自卑自憐的說道︰「可臣妾不比娘娘您身上尊貴,對于這種事,也是心有余卻力不足。但娘娘您不同。你是萬人之上的皇後,您可以設法去扭轉當今的局面,哪怕是試試看,總也比任人宰割要好。」
「你有什麼好法子,就趕緊說吧,我沒閑情听你這麼多廢話。」說了半天,盡說了些無關緊要的廢話,所以郝若初小臉一繃,很是不耐煩的說道。
既然你這麼急躁,我又何必藏著掖著。
「臣妾打听了一下。如今雖說已經出兵先去援助郝將軍,可沒有一個響當當的領兵首領,即便是發動兵力,恐怕也一事無成。臣妾覺得,娘娘大可以去向皇上引見一位,即可以率兵前去援助,又可以發號施令的人,擔任此次要職,這樣不僅能保證效率,且還能挽救余生,豈不是更好。」媚兒輕言輕語的說道,臉上依舊是一副憂重的表情。
「你也知道我們郝家眼下是處于非常時期,況且我不並不認識什麼打仗帶兵的好苗子,情急之下,去哪找這麼合適的人選!」郝若初一臉憂心忡忡表情,語氣頗為沮喪的說道。
媚兒長長的暗嘆了一聲,一臉惆悵的表情,絲毫沒有一點偽裝的痕跡。
郝若初無意間瞟了她一眼,看她同樣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還真讓她有點感動。起碼她沒有因為發生這麼大的事,而一心急著跟郝家月兌離關系。
不過她既然有主意,不該是打著一半的主意來的吧!不對,她肯定早已物色好了人選。
「你既然來了,是不是已有合適人選了?」郝若初一心急著救郝家,索性就直接問了。
「人選倒是有一個,就要看娘娘願不願意用他。」媚兒稍微猶豫了一下,隨即才神神秘秘的說道。
「別繞彎子了,趕緊說出來听听。」郝若初又很是不耐煩的催促道。
「娘娘不知可還記得,薛家大公子還在牢獄中押著,咱們何不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媚兒小眼楮一深,一臉老謀深算般的說道。
郝若初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薛子沐的戰功,不必郝建錫少,而且兩人皇嗣平起平坐的官職,如果能說服薛子沐出兵去救援,肯定要事到功倍。
可是……內心又出現了擔心。
「可是郝薛兩家素來都是明爭暗斗,此次這件事,發展到眼下這個地步,恐怕少不了薛家人在里頭扇風,我擔心他不會幫這個忙。」郝若初一臉憂心的說道。
「娘娘可以用點手段。比如,您可以說服皇上放了薛子沐,前提就是要薛子沐帶兵前去救援。您想想,面臨遙遙無期的牢獄之苦,另一邊是他擅長的出兵救援,換做是您,您會怎麼選?」媚兒比起她的愁緒,明顯理智很多,興許這就是關系之間的差異,或者說,媚兒本就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