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吧,只要不失喜慶就可以了。」郝若初看了眼那件衣服,雖然不是自己喜歡的素色,但也不再是重點,于是她也隨口說道。
「奴婢為您更衣。」明霞隨手將衣服理開。
郝若初略顯匆促的將衣服穿戴好,上下左右看了一下,第一次穿這麼嬌艷的衣服,還真有點別扭。
「明霞,這樣會不會太艷了?」郝若初湊著眉頭,一臉不自信的說道。
明霞退了兩步,整體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從驚訝漸漸的流露出笑意,「娘娘難得換上一身喜慶的服飾,這會真如仙子下凡般迷人。」
「你就別自賣自夸了,我今天可不是主角,甚至連配角都談不上。」郝若初一邊自己理了理衣角,也依舊是不以為然的說道。
蕭槿晟不聲不響站在門口,被郝若初一身靚麗的衣著吸引。白皙如脂的肌膚,襯著玫粉色宮服,嬌女敕中透著誘人的光彩。眨眼所見,真如河畔中,那正綻放的一朵凌波。
「參見皇上。」明霞無意間先看到蕭槿晟站在門口,她略顯緊張的欠身說道。
郝若初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一臉甜美的笑意,漸漸凝滯在臉上。是收回笑意好呢,還是就這樣勉強的敷衍著。
「參見皇上。」先不管那麼多,迎上去行禮再說。
「皇後準備的可差不多了?」蕭槿晟以他一貫的冷顏,語氣卻略帶淡漠的說道。
沒看到還是一頭烏發,什麼發飾都沒戴麼!
「馬上就好了。」心里雖這麼想,郝若初還是一臉笑盈盈的說道。這麼好的日子,還是別去招惹他了。
蕭槿晟不語,只是走進來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下。
「娘娘,您看這兩個您戴哪個好。」明霞一手各拿一個精美的鳳冠,低在郝若初面前任她挑選。
郝若初左看右看,基本都差不多,于是她隨手從盒子里拿出一個別致的珠釵,遞給明霞說道︰「我就戴這個吧。」
「這個……」明霞猶豫了一下,又下意識的瞟了眼坐著的蕭槿晟,畢竟貴為國母,不戴鳳冠,戴一支珠釵,多少不太合適。
蕭槿晟自然听到出了明霞的為難,所以他抬眼看去,到底什麼樣的東西,竟讓明霞為難,卻又深受郝若初喜愛。
星眸剛抬,正好看到郝若初手中的珠釵,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一幕,那珠釵……不是屬于貞嵐的東西嘛!
「你不能戴這個。」蕭槿晟一個箭步上去,伸手飛速的奪下郝若初手中的珠釵。
「為什麼?」郝若初瞪著烏溜溜的大眼楮,一臉不明的看著他說道。
「這不是你能佩戴的東西。」蕭槿晟依舊是一臉冷凜的說道。
在意她的人也就罷了,居然連屬于她的東西都這麼在意,看來你不止是鬼迷心竅,而是已經走火入魔了。
「不戴就不戴,你這麼緊張干嘛!」郝若初瞥了他一眼,嘟著小嘴一臉不悅的說道。
不過是一支珠釵罷了,你當個寶,我可不稀罕。
「皇後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了。」蕭槿晟留下冷冰冰的話語,便自行先轉身走了出去。
哼!郝若初在後氣呼呼的輕哼了一聲,看看銅鏡里的自己,頭上光溜溜的什麼發飾都沒有,這樣也不好看。于是她隨手拿了一個鳳冠,粗魯的插在發髻上。
百褶園的殿內,蕭槿晟一身明黃色龍袍,坐在殿堂上中間的位置,耀眼奪目的明黃,盡顯了十足的王者風範。
慕容太後坐在右側,以一身深紫色宮服,高貴又顯大氣,略施脂粉,也可以算是容光煥發。銀白的鬢發,將一位年邁老人的慈祥,也盡顯在一張平易近人的臉上。
郝若初當然也不失華麗,難得的艷色,將她月兌穎在殿堂之上,即便是頂著國母的頭餃,也有人忍不住去多看她兩眼。
掃視了殿內基本都已經入戲,蕭瑾晟起身,揚著渾厚有力的音聲說道︰「今日乃是太後壽辰,朕特此設宴為太後賀壽,祝願太後壽比南山,長樂無極。」
「恭祝太後壽比南山,長樂無極。」眾朝臣都紛紛起身,拱手說道。
「難得皇上和皇後有這份孝心,哀家這輩子也無憾了。大家都坐下吧。」慕容太後面目慈和的說道,雖說音聲並不大,但附有一定的征服力。
「謝太後。」眾人又都紛紛坐下。
「太後,今日普天同慶,臣妾敬您一杯。」郝若初身為後宮之主,所以她端著酒杯,起身笑盈盈的說道。
「听說皇後近來身子不大好,還是以茶代酒吧!」慕容太後轉眼看向她,依舊是一臉慈眉善目的說道。
「母後不必擔心,皇後酒量好得很。」蕭槿晟面無表情,且冷不丁的的說了一句。
郝若初瞥了他一眼,我酒量雖談不上好,但好歹也幫你把蒙汗打敗了,你還好意思在這里損我。
「酒量再好也是女子,繁育後代才是她的本職。皇上何時才能不讓哀家為我皇家的子嗣憂心!」慕容太後慈和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滿的冷意,語氣更加深重的說道。
郝若初抿著嘴,在心里暗笑。活該,讓你多這句嘴。
「兒臣慚愧。」蕭槿晟淺淺的頷首示意了一下,早知道就不多這句嘴了。再從眼底瞟向郝若初,即便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也想象得到她內心的幸災樂禍。
「太後,臣妾為您準備了一首曲子,要不咱們先听听曲子放松一下。」郝若初又笑意盈盈的說道。適可而止,不能讓他一位帝王當眾難堪。
「今天全憑皇後安排。」慕容太後又回到一臉慈和的說道。
郝若初燦爛一笑,轉眼又吩咐道︰「來人,上歌舞。」
慕容太後的態度突然轉變,還真是有點不太習慣。以此可見,慕容太後對貞嵐的排斥。竟不惜放下以往的不愉快,來對付一個貞嵐。
一首悠揚的琵琶彈奏,配上一支精美的舞蹈,可謂是開場的一道光景。
隨著郝若初獻上的舞曲,眾人都絡繹不絕的增上自己安排的節目,有人甚至送上了豐厚的賀禮。
一曲歌舞結束,殿內揚起一片掌聲。
悅耳的掌聲即落,郝若初轉向蕭槿晟說道︰「皇上,咱們的準備的節目,可都獻上了,您不會什麼都沒為太後準備吧?」
蕭槿晟瞟了她一眼,朕都不急,你倒是急的很。
郝若初思索著,這種重大的日子,幾乎後宮都出動了,唯獨貞嵐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這絕不是蕭槿晟做事的風格。
「母後,兒臣忙于朝政,沒來得及去準備,所以只臨時準備了一段舞蹈,希望母後能喜歡。」蕭槿晟轉向慕容太後說道。
「皇上言重了,本就是一起慶賀一番,有心便可。」慕容太後欣慰一笑,語氣溫和的說道。至于蕭槿晟口中的舞蹈,希望只是一個普通舞蹈那麼簡單。
「來人,奏樂。」蕭槿晟仰頭吩咐道。內心澎湃的感覺,隨之而來。
這是他等待多年,終于鼓起勇氣為自己爭取的機會,但願一切能心如所願。
嘀嗒——嘀嗒——叮咚嗒——
宛如流水聲,又像似風鈴搖動的音聲,忽高忽低的響起。恐怕眾人都在好奇,這是什麼樂器,竟彈奏出這種怪異的樂聲?
這種不明的樂聲,一直持續了近兩分鐘。眾人都安奈不住去尋找音聲的來源,有人甚至交頭接耳的議論內心的不明。
在大家還四處張望時,突然揚起清脆的一聲琴音,隨後是流水不斷的旋律,起伏高低,悠揚流轉和輕柔的樂聲,讓人不禁的沉醉。
幾名身著怪異服飾的舞姬,挽著高高的發髻,頭戴別致的發飾,鵝黃色舞服,甩著長長的袖擺,宛若仙子下凡般,從兩旁飄然而來。
寬大的裙擺,旋轉出漩渦般的圓圈,飄逸的長袖,甩著漣漪般的姿態。
就在眾人都欣賞在入神中,幾名舞姬快速的旋轉,速度讓人眼花繚亂。荷包綻放的瞬間,幾名舞姬中冒出一名綠衣女子,輕紗遮面,像極了含苞待放的花蕊,露出了嬌艷的蕊心。
呼!
眾人都不禁的倒吸一口冷風,被那抹嬌女敕的綠色身影所吸引。
一身翠綠色舞服,風格同樣別致,看似不像是南北朝的服飾。妙曼傲人的身姿,舞動著迷人的姿態。
因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實,眾人幾乎都屏住呼氣,生怕一個喘息,就會從美輪美奐的境界中走出。
唯獨殿堂坐著的幾個人沒有沉醉其中。心胸狹隘的人,都瞪著一對噙著嫉妒和恨的眼神,恨不得用神色中的火焰,將那美人的讓人窒息的人給融化。
當然,有人嫉妒恨,就有人自卑自憐的羨慕。還有人怔怔的出神,不是被唯美的舞姿吸引,而是載著沉沉的思緒,比如——郝若初。
殿內舞姿妙曼的女子,由于輕紗遮面,所以那對眉眼,便成了人們視線中的焦點。即便如此,也吸引著眾人目光。
當郝若初看清對透徹的眉眼時,她竟驚訝的楞在那種熟悉的感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