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晟深切的感受,自己小月復那股熱潮早已經蠢蠢欲動,他攔腰將郝若初抱起,從夜色中融入,直到來到那個簡陋的房間里。
一張單人床榻,容納一個瘦弱的郝若初,已經將地方佔據了一半,但是這些絲毫不影響他的情趣。
抱著郝若初的身子,他才真正的感受到她的縴弱,如果用皮包骨頭來形容,可能有點不太相像,但絕對可稱骨瘦如柴。
他小心翼翼的把郝若初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心里有點不舍,看著她緋紅的臉頰,微微有點紅腫的唇瓣,透著可口誘人的色澤,縴長的睫羽倒影在眼底,掩著她神色中動人的羞澀。
蕭槿晟壓制著他已經凌亂的氣息,恍惚間,他發現自己又重拾了那種渴望去擁有的欲-望。
他已經不僅一次次的問自己,是想擁有,還是佔有;最終他給自己的答案,非常明+.++確的是擁有。
在他思維理念里,‘佔有’是一種證明自己能力的自私;而擁有則是對一個人或一件事的需要,甚至是渴望。
那是一種來自于內心深處的東西,沒有自私,沒有任何雜念,僅僅只是想去擁有她,或是得到她的認可。
郝若初始終都沒有抬起那對藏著緊張的美眸,甚至要不停的壓著緊張的氣息,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蕭槿晟偷窺了她內心的情緒。
她內心還在掙扎,時隔五年,她每時每刻都沒有忘記過她心中的怨恨,如今載著滿月復的怨恨,還要這樣委曲求全的接受他,她心里真的很不甘心,甚至根本說服不了自己去忍辱屈身。
一股熟悉的氣息又彌漫在嗅覺中,暖暖的氣息撲在她臉頰上,眼前映入一張放大的俊臉,瞬間又激起了她緊張的心懸。
「皇上……」
在她出神時,蕭槿晟已經覆身而上,就在蕭槿晟幾乎又親吻到她臉頰時,郝若初還是緊張的喚了一聲。
「時辰不早了,皇上該回去了。」郝若初壓制著自己的緊張,語氣顯得有點輕。
距離僅有幾公分,蕭瑾晟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也不采取下一步行動,但也沒有打算退回來的意向。
郝若初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他壓的難受,還是因為被他看的不自在,反正她輕輕的動了一體,意思很明顯是在提醒他。
「真的不行嗎?」。蕭瑾晟這才細聲細語的開口。
「沒有皇上得不到的東西,但罪女還有選擇願意或不願意的權利。」郝若初低著眸子,語氣稍微有點冷淡。
「朕給你這個權利。」蕭瑾晟從她身上倒進里側僅剩的一點空間躺下,又說道︰「在你沒有點頭願意之前,朕絕不會勉強你。」
郝若初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他一眼,雖然他放棄了欲念,但是他的舉動貌似並沒有走的意思。
「今晚借你的床榻睡一下,朕不想回去。」蕭瑾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索性就直接告訴她了。
「寒舍條件有限,萬一傷了皇上龍體……」
「一切跟你無關,君無戲言。」
不等郝若初說完,蕭瑾晟直接截斷她的話,補了一句;而且還伸手把被子拉過來蓋在身上,閉著眼楮,態度已經表現的非常明確又堅定。
郝若初眉頭一皺,第一次有點搞不懂這樣的蕭瑾晟;看著唯一一床棉被被他霸佔了,這個時候要起身離開,那也太不給蕭瑾晟台階下了,所以今晚她只能卷著身子取暖了。
感覺到蕭瑾晟的呼吸平穩,郝若初才瞄了他一眼,看他一臉安詳的睡臉,應該是真的睡著了;她這才敢動了動身子,轉身背對著他,蜷縮著嬌小的身子,也閉上了眼眸。
兩個人像似在捉迷藏,蕭瑾晟在感覺到郝若初的呼吸平穩下來,他小心翼翼的把單薄的被褥蓋在她身上,輕輕的把她攬在自己懷里。
看著她一臉安逸的睡了,他莫名的勾勒起嘴角,想伸手去撫模她的臉頰,心中卻又泛起一股莫名的滋味;他瞬間不明白自己當初的選擇,怎麼能忍心去傷害她,怎麼會狠心將她打入殘酷的地獄。
這是他第一次去回首自己所做過的事,而且已經時隔了五年。
他回憶不起來,當初的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態抉擇了一切,以致今天這樣的結果;只是如今再去回首時,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愚蠢,殘忍。
郝若初曾經那張天真充滿燦爛的笑臉,總是時刻的徘徊在他眼前;那張迷人的笑臉,卻想一抹刺眼的光景,刺的他不敢去回顧。
他也一度度的反問自己,為什麼會眷戀起她那張臉龐;他深愛的女人不該是貞嵐嘛?她們不過是有那麼一點相似而已,貞嵐現在就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守候著他,可他怎麼能又移情別戀到郝若初身上。
恍惚間,他迷失在自己的感情中,他搞不懂自己到底愛著誰;或許他曾經確實深愛的人是貞嵐,這幾年也一直過著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但是當一個在他心目中一直以完美形象存在的人出現一絲瑕疵時,那種完美的感覺,仿佛瞬間不復存在,到最後留下的是一種透徹的失望。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一直以為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的愛,原來如此不堪一擊。
又或許,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認識到自己的感情,對于貞嵐,也許他只是抱著曾經那段沒有結果的過去,而不肯松手,甚至執意的以為那就是他一生都要守護的愛。
然而被一點瑕疵破壞了那份完美時,他又發現,那段過去終究是過去,當初他可能只是想給過去尋找一個結果,所以才誤以為自己一直深愛的貞嵐;其實,他對貞嵐的愛,早已經隨著時間被沉澱。
對于郝若初,他很清楚自己當初對她的情愫,是因為有貞嵐的因素在其中,但是後來,他漸漸的習慣了郝若初就是郝若初,她不是貞嵐,他也清楚的感受到,除了樣貌有那麼一點相似之外,她們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現在想想,如果當初不是因為郝家出事,在貞嵐和郝若初之間,他可能真的會存在矛盾的抉擇。
一夜無眠,蕭瑾晟想了很多很多,從他和貞嵐相遇到相愛的一幕幕,再到他和郝若初經歷的一幕幕,最後問自己一句,把郝若初推開,他後悔了嗎?
他給自己的答案,只有一聲長長的暗嘆……
翌日一早。
郝若初從沉沉的睡意中醒來後,發現身邊已沒有蕭瑾晟的蹤影,唯獨留下了他一絲溫度,證明他確實存在過。
她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她幾乎忘了有多久沒有睡的這樣昏沉過,好像一夜的昏睡,把她這些年來缺失的睡眠都補了回來。
她緩解了一下後,打算起身,發現自己已經被暖烘烘的被褥下,屋里還放著一個剛燃盡的暖爐,難怪平時都冷冰冰的屋里,今天會這麼暖和。
看了看外面的光線,已經快日上三竿了,估計蕭瑾晟早就離開去早朝了吧。
她下床折好被褥,听到外面好像有動靜,她眉頭一蹙,平時這里是請都請不到人來,怕是最低級的宮人,也不削來冷宮沾晦氣,這會哪來的動靜。
好奇和不明之下,她走到門口借著門縫朝外面看去;只見院內有幾名宮人,正在搬著大箱小箱東西,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做什麼?」郝若初把門打開,走出去不明的說道。
「姑娘別緊張,奴才們是奉命來給姑娘送點東西,一會就走。」為首的一名小宮人客客氣氣的說道。
「奉命?」郝若初更加不明了,「是誰人讓你們送來的?」
「呃……姑娘只管收下就好,奴才們也只是奉命辦事。」小宮人明顯猶豫了一下,很顯然是有所隱瞞。
郝若初不問也猜得到,應該是蕭瑾晟安排人送了這些東西;不然這現實的宮里,誰會理睬她一個戴罪之身的冷宮中人。
「有勞各位辛苦了,只是這些東西我也用不上,恐怕還要勞煩各位把東西拿回去,順便代我向這位好心人道了謝,就說他的心意我領了,這些東西就算了。」郝若初輕言細語地說道。
蕭瑾晟心思讓人捉模不透,她可不想無緣無故接受他的好意,況且也不知道他是試探她,還是真心實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她萬不能掉進任何陷阱里。
「姑娘就別為難奴才們了,咱們也只是領命辦事,這萬一辦不好,那咱們這些腦袋可就不保了,還望姑娘行行好,饒奴才們一條活路吧。」小宮人說著便跪下來,其它幾名宮人也都跟著跪了下來。
「求姑娘饒命。」幾人跟著求饒。
「哎……」郝若初是沒轍了,「你們快快起來,我收下便是了。」
幾名小宮人總算是開心的笑了,這一刻,郝若初怎麼有種感覺被欺騙了呢。
嵐菱殿內——
「娘娘,已經證實了,那個孩子確實已經暫無大礙,而且皇上堅持把他留在宣明殿照看,除了特許的幾名宮人,其他人等根本無法接近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