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寨主?」金毅看看凌玖川,看看酒保,不太相信。
「早就听說留金寨的容寨主年少有為,面賽潘安,果然名不虛傳。」凌玖川說著客套話。
「玖川陛下過獎了。」酒保不好意思地笑笑,自吧台後走出,朝金毅一躬身道︰「金長老,你好,我是容樹,留金寨的寨主。柳飛前幾天就出門做生意去了,不在寨子里,我也曾嘗試聯系他,但一直沒有回音。你們想要什麼,不妨跟我說說。」
「容寨主,我們能不能私下里聊?」凌玖川見這里人多口雜,實在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容樹點點頭,將他們帶到二樓的辦公室里,讓了座,關上門︰「陛下,柳飛答應給你們什麼?」
凌玖川與金毅對看一眼,還是由金毅開了口︰「情報,關于祈天劍的下落。」
容樹聞言有些意外︰「哦?這可<是筆大買賣,他應該按時回來的。」
「就是。」金毅「哼」一聲,「我們可是付了定金的,他不會是交不出情報,攜款潛逃了吧?」
「玖川陛下,金長老,實在是非常抱歉。」容樹听了這話,並不以為忤,而是站起身恭敬地說,「不管柳飛到底遇到什麼狀況,不守信是鐵定的,我這就把定金退還給你們,如果你們還願意信任留金寨,我會負責找到他答應給你們的情報——免費。」
這番話雖說得態度誠懇,但金毅並不買賬,剛要開口,卻被凌玖川制止。
「容寨主,祈天劍的下落事關重大,我希望你能盡快找到柳飛,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他說完便起身朝外走去。
金毅見事情這麼簡單就解決了,還有些不甘心,可看凌玖川一臉行色匆匆,又想到他剛才收到信的樣子,就知道王宮里肯定有事發生,于是只好跟上,再不發一言。
兩人出了留金寨,徑直往燁城而去。
凌玖川眉頭緊鎖,悶頭趕路,也不管身後的金毅,只管催著胯下馳掣馬飛速向前,原本需要三個小時的路程,硬是不到兩個小時就走完了。
「怎麼回事?」當他快步走進舒葵的房間,已微微有些氣喘。
玉筱說了事情的大致經過,最後道︰「對不起,陛下,我不知怎麼就睡著了,用鎖靈絛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凌玖川不響,細細地看過魂魄腳踝上的傷,說︰「還好,只是從傷口滲入的陰氣太重,滌魂膏就能解決。」
這藥膏是平常用來拔出體內的蠱蟲的,並不稀罕,玉筱房間里常備著,即刻就拿了過來。
「陛下,我來吧。」她打開藥罐的蓋子,準備動手。
「我來。」凌玖川不由分說奪過藥罐,「你守著。」
語畢,用結界將自己和舒葵一同罩起,隨即取了藥膏,放在手心里以體溫慢慢融化後,敷到傷口上,灌輸法力,讓藥膏緩緩滲入,裹了陰氣,再以法力引出,如此循環往復。
玉筱則在一旁盤腿坐下,屏氣凝神,時刻注意著周遭的動靜。
這樣過了許久,舒葵魂魄內的陰氣已然不多,但都在至關重要又脆弱的地方藏匿著,凌玖川唯有比剛才更小心更仔細,怕稍有不慎就會弄散魂魄,到那時,一切都無可挽回。
就在這節骨眼上,玉筱忽然听到門外有人在悄悄接近。
她站起來,把耳朵貼在門上,發現那人走得極慢,每一步都要花很長時間,像是竭力放輕腳步,不想被誰發現。
等了一會,那人來到了房間門口,玉筱候準機會,猛地拉開門,同時一大步跨出去,五指呈爪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來人的咽喉。
被制服的居然是金洛洛,她大驚之下,張開嘴,想叫,又發不出聲,一張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你來干嘛?」玉筱松了手,壓低聲音問道。
金洛洛深呼吸幾次,撫著脖子,朝房間里張望︰「陛下回來了?」
「陛下很忙,你還是回去吧。」玉筱一點都不客氣。
「舒葵怎麼樣了?」金洛洛還是和剛才一樣不想走。
「她會沒事的。」玉筱不想多話,轉身就要回房去。
「我沒想到會這樣,我真的只是想幫忙。」金洛洛著急地想表達自己的歉意。
玉筱回過頭,想說什麼,卻猛地被房間里傳來的強烈的異常氣息打斷。
她趕緊將房門開到最大,只見有個一身黑衣的蒙面人,手握一柄短劍,朝著凌玖川的結界一連刺了好幾劍。
凌玖川一手牢牢地貼在舒葵魂魄的傷口上,一手撐著結界,額上青筋暴起,顯然是正盡全力抵擋。
玉筱來不及多想,取下腰間鎖靈絛急抖,纏住蒙面人的短劍,令其不能再次進攻。
此時,金洛洛從最初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一聲悠長的尖叫不由自主地自口中逸出。
玉筱皺了皺眉頭,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到這里來湊熱鬧。
而就是在這一剎那的分神間,蒙面人的短劍迅速地轉了幾圈,將鎖靈絛越繞越短,隨即劍尖朝上,用力一拉。
玉筱只覺一股大力襲來,一時站立不穩,竟被拉得直往劍尖上撞,所幸她反應敏捷,另一手甩出個火球,朝蒙面人的面門飛去。
蒙面人為了不被擊中,只得舍了鎖靈絛,往旁邊躲閃。
而後,火球沖破窗戶,「轟」地打到了外面的地上。
蒙面人一擊不成,便不再動手,只是舉著短劍,死死地盯著玉筱。
玉筱也不敢造次,擺了個可攻可守的架勢,不斷打量蒙面人,希望能辨認出對方的特征。
但蒙面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整個頭面裹得嚴嚴實實,就連眼楮都用薄紗做了遮擋,只能憑身形依稀看出是個男的,至于其他,一概不明。
兩人對峙片刻,有一股淡淡的甜香漸漸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當玉筱覺得不妙時已經晚了,她眼前所有的景物開始高速旋轉,沒幾秒,就軟軟地癱到地上。
而一直站在門口的金洛洛,則早已躺倒,人事不知。
凌玖川見此情景,心中暗暗叫苦——只要再半個小時左右,舒葵魂魄中的陰氣就能徹底清除,要是此時被攻破結界,逼得放了手,功虧一簣不說,自己也會因為已消耗不少法力而落敗受傷。
這些,蒙面人當然不會不知道,他一步一步地走到結界邊,得意地哼哼冷笑兩聲,舉起手中短劍,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劈落下去。
「玖川陛下在嗎?」。連劈十數下之後,窗外傳來一個聲音。
蒙面人沒想到也沒注意到有人來,略微一愣,緊接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著聲音來的方向就是一劍。
「先生,我們無冤無仇的,犯不著一上來就打打殺殺的吧。」出現在窗台上的是容樹,手里捏著個黑色的小布包,閃身躲過了攻擊,「陛下,你走得匆忙,忘記拿定金,我給你送來了。」
「好,謝謝。」凌玖川看到他,心里一松,「容寨主,定金不用還了,幫我把這人抓住,要是能留下活口,余款是定金的兩倍。」
容樹一听就來了興趣,將小布包放進口袋,看著蒙面人道︰「先生,我是留金寨的容樹,玖川陛下的生意,我接了。」
說著話,便要動手。
「等等。」蒙面人收起短劍,甕聲甕氣地說,「既然是留金寨的,那我也給你一筆生意做——幫我殺了凌玖川,王宮里的金銀財寶,任你挑選。」
「哇,真大方。」容樹笑起來。
「你接是不接?」蒙面人問著,卻是語氣篤定,想只要有錢,鬼門關都能任意進出,更何況留金寨出來的生意人。
「這開價確實很誘人。」容樹看了凌玖川一眼,「不過,我做買賣講究個先來後到,玖川陛下先開的口,我先接的他的單,你這筆生意,就只有忍痛舍棄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最後一個字剛出口,蒙面人再度挺起短劍,欺身上前,刷地削向容樹的雙腳。
容樹早有防備,縱身一個空翻,穩穩落在蒙面人身後。
蒙面人也不是吃素的,料想到對手定然不弱,借著橫掃的力道,順勢轉身,一眨眼的工夫,接連出了四五招,招招狠辣,直指要害。
容樹空著手,將所有招數一一化解,感覺到對方力道強悍,再不敢托大,朝虛空里一抓,手上便出現了一把長不到一米的雁翎刀。
蒙面人定楮細看,見這刀晶瑩剔透,猶如水晶鑄就,知道是容樹慣用的兵器澄鏡刀,心下一凜,繃緊了神經,全神貫注地盯著容樹的一舉一動。
這時,樓下人聲漸多,想是衛兵听到玉筱的火球撞擊地面的聲音,發現了這里的異常,都集結過來。
「陛下,你沒事吧?」金毅也來了。
「沒事。」凌玖川松了口氣,朗聲道,「守住所有通道,別讓刺客跑了,要活的。」
金毅應聲「是」,開始布置兵力。
蒙面人見勢不妙,抬手灑出一把細小的竹鏢,逼得容樹格擋閃躲,自己則趁隙跳出了窗口。
外面即時傳來一片呼喝之聲,只一會,便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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