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葵?!」來人甫站定,就驚訝地叫起來。
舒葵定楮一看,也是驚喜交加︰「小孫,怎麼是你?」
小孫一把抱住舒葵︰「我跑出來了。別叫小孫了,叫我的名字吧——還記得我叫什麼嗎?」。
「敖令洋。」這,舒葵當然不會忘記。
「你怎麼會在這里?」敖令洋放開舒葵,拉著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是怎麼逃出去的?」
「其實沒逃。我本來是想去找你的,不過走到半路,看到花園的大門開著,就想過去看看,也沒指望能出去,結果……」說起那天晚上,舒葵始終是懷著愧疚的,想家人毫無保留,告訴了你密道的事,你倒好,自己先溜了,連聲招呼都不打。
不過,敖令洋倒是不介意,更多的是不信︰「就這樣?這麼簡單就出去了?」
舒葵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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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運氣也太好了吧……」敖令洋覺得不可思議。
舒葵笑笑。
「喂,你,有路引沒有?」這時,又走出個黑衣人。
舒葵听他聲音,認出了這是自己第一次來時,討要路引和金銀財寶的守門人。
「沒有路引。」敖令洋笑嘻嘻的,走過去,掏出個小金條遞上,「大哥,你看,這是我女朋友,我們很久沒見了,你能不能通融下,讓我們在這附近轉轉,說說話?」
黑衣人毫不客氣地接了金條,掂一掂,說句「別跑遠」之後,走了。
敖令洋回來拉起舒葵,將她帶到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你走出去的時候,沒踫到什麼嗎?」。
「沒有。」舒葵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大門出去是片森林,樹上有燈,我跟著燈走,出了森林,是三國交界的地方。」
敖令洋听了,沉吟片刻︰「那人大概是故意放你走的,不然,你不可能活著走出去。」
「為什麼?」舒葵下意識地問道。
「你知道別墅建在哪里?」敖令洋反問。
舒葵搖搖頭。
「就在沉亡森林深處。」敖令洋往鐵門外一指。
「真的?」舒葵突地想到,第一天到那里時,見到的那個鬼怪,「怪不得,我把手伸到花園的柵欄外面,會引來一個怪物。」
「柵欄是結界,上面還刻有符咒。」敖令洋說,「我們是只能進不能出,它們,踫都踫不得。」
「你是怎麼出來的?密道嗎?」。舒葵很是好奇。
敖令洋點頭,並未多做解釋,而是又問︰「後來呢,你回魁仙了嗎?」。
「沒有。」舒葵不想再提邊境上發生的事,只說不小心迷路,最後,到了留金寨。
「留金寨?」敖令洋大感意外,「留金寨在深山里,存心要去找都很難找到,你是怎麼到的那里?我記得三國交界那地方就一條路,還有指示牌,不至于會迷到那麼里面,是遇到了什麼嗎?」。
「呃……是,踫到夢魘獸了。」舒葵避重就輕,「追著我一路跑,跑啊跑的,就越跑越里面了。」
敖令洋「哦」一聲︰「那是得跑,跑得越遠越好。我小時候,見過一次被夢魘獸迷住的人,死得太慘了。」
舒葵「嗯嗯」地漫應著,想到啃噬齊哥血肉的大老鼠,仍然一陣陣的後怕。
「那你在留金寨,怎麼又跑到這里來了?」敖令洋還有問題,「寨主沒看到家徽,沒送你回去嗎?」。
「寨子里的一個老人病了,不行了,今天,我是來送他的。」舒葵老老實實地說,「我還沒見過寨主。」
敖令洋一挑眉,依舊頗感意外,卻沒再多說,換了個話題,「那麼,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留在留金寨,還是回魁仙?」
「我也不知道。」舒葵嘆口氣,「我想回家,但是,大樹說我身體里有什麼東西,會對健康不利,我又很怕真要回到人間,會變成不治之癥,死了也就算了,要是半死不活地拖著,可怎麼辦好?」
「大樹是誰?你體內有什麼東西?」敖令洋緊張起來。
「大樹就是大樹啊,留金寨里的人。」舒葵還是嘆氣,「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留金寨的醫生看了都說不清楚,我更不會知道,只是現在,經常會無緣無故覺得冷,要不就是昏昏沉沉地做各種各樣的夢,夢里還會變成個超級厲害的人。」
敖令洋從未听說過如此情形,正想仔細詢問,卻被急促而響亮的敲門聲打斷。
只見先前要路引那黑衣人再次出現,懶洋洋地走到門前,拉開了門上的小窗︰「路引呢?」
門外的人不知說了什麼,遞進來個亮晶晶的東西。
黑衣人接了,往敖令洋和舒葵的方向看了一眼。
敖令洋見此情景,一驚,忙撇了舒葵跑過去,也是趕緊又遞過去樣東西。
這次,黑衣人開心地笑了,朝外喊了一聲,將亮晶晶的東西扔回去,刷地關上了小窗。
「怎麼了?」舒葵問返回來的敖令洋。
「黃嘯找來了。」敖令洋不慌不忙道。
舒葵雖然同樣一驚,但看他氣定神閑的,想必不會有事,隨即就放下心來︰「這守門人倒是挺幫忙的。」
敖令洋「哼」地冷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黃嘯也給了金子嗎?」。舒葵意識到,那亮晶晶的,應該是很值錢的東西。
「鑽石。」敖令洋一開始就看清了。
「那你……」舒葵記得,他給的只是小根金條。
敖令洋眨眨眼︰「你忘了,我有鮫珠。」
舒葵記得,而且,她也記得鮫珠是如何產生的。
「我被關了近千年,族人都死光了,好不容易月兌身,傷感一下,不為過吧?」敖令洋頭一歪,笑了笑。
舒葵笑不出來,想安慰,又覺得不論說什麼,都顯得太過蒼白無力。
「我看,你還是跟我回魁仙,找個好點的醫生再看一看。」敖令洋將話題又轉了回來。
舒葵想了想︰「嗯,也好,不過,我得等剛才送老人進去的那個人出來,再回留金寨一趟——大樹挺照顧我的,總要去道個別。」
「好啊。」敖令洋一口答應,「我跟你一起去,順便道謝,謝謝他這麼關照你。」
「對了,他說他還見過你呢。」舒葵突地記起,大樹在弄斷了魚骨匕首以後,曾這麼說過。
「哦,是嗎?」。敖令洋隨口應著——以前,他沒事就在鎏昱海附近玩耍,見過他的人著實不少。
之後,舒葵說起了留金寨外,山林中的奇遇,但只是說些灰兔的可愛和環境的優美,所有的危險,只字未提。
正聊著天,帶王老頭進去的黑衣人回來了。
「走吧。」他對舒葵道。
「能帶他一起走嗎?」。舒葵指了指敖令洋。
黑衣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我只去留金寨。」
「我也去留金寨,正好順路。」敖令洋又拿出小根金條,往黑衣人手里一塞。
黑衣人相當自然地收了金條,抖出鐵鏈將兩人套好,即刻出發。
和來時一樣,回去的路非常順利,不多時,留金寨的木門已然在望。
黑衣人在離大門不遠的地方停下,收了鐵鏈,一言不發地消失不見了。
此刻,天邊泛起魚肚白。
「舒葵,你旁邊是誰?」哨兵在瞭望塔上大聲問道。
「一個朋友。」舒葵想也不想地月兌口而出。
「男朋友。」敖令洋略顯不悅地補充道。
舒葵沒說什麼,有些尷尬,還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等一下。」哨兵匆匆離開,報告去了。
過了幾分鐘,大門打開,大樹走了出來。
他先是看看敖令洋,又看看舒葵,才說︰「你是去送王老頭了吧?」
「他真的……」直到現在,舒葵還是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個夢。
大樹一點頭︰「醫生說,是吃了什麼東西,過敏了。」
「沒听說他對什麼過敏啊。」這死因讓舒葵感到十分奇怪。
「很可能和那些魚有關。」大樹轉述了醫生的推測,又轉向敖令洋,「小王子,你好,許久不見了。」
「你好。」敖令洋並沒有想起大樹是誰,只出于禮貌,打了聲招呼。
「有一件事,這麼久以來一直困擾著我,希望小王子能給個答案。」大樹開門見山地,早就想好了要說什麼。
「什麼事?」敖令洋則一臉茫然。
「那個悠嵐國來的小姑娘,最終是什麼結局?」大樹神色冷峻,「死了?還是被收入宮中為奴?」
敖令洋聞言,呆愣片刻,漸漸的,臉上的表情起了變化。
「原來是你。」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對,就是我。」大樹看一眼舒葵,「還有請問,你真的是她的男朋友?」
「她有我的魚骨匕首,我當然是她的男朋友。」敖令洋皺起了眉頭。
「那個小姑娘呢,怎麼樣了?」大樹追問。
「太久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敖令洋貌似並未說謊。
「確實是很久了。要不,我們一起來回憶一下吧。」大樹微微笑起來,「我記得,那小姑娘大概也就四五歲,先是每一根手指都被劃了一刀,然後,沒記錯的話,手心里也被劃了好幾道,不知你還有沒有印象。」
「沒有印象,我不記得了。」敖令洋還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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