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青青,我知道是你。」低沉的男性磁性嗓音帶著哀傷情緒,叫住了走廊中快步離開的那個窈窕身影。
曾經是最熟悉的人,此刻變成了陌生人。
「嗯?米勒少校,有事麼?」曲青青的眼楮掃過米勒肩膀上的肩章,嘴角挑起公式化的微笑,話語里也帶著客氣。
「你叫我什麼?青青……我……」米勒顯然被她的態度傷到了,上次自從她逃婚以來,米勒日日夜夜不活在痛苦當中,現在倆人居然在前線見了面,曲青青卻這樣冷淡,讓米勒心里很不爽。
「別說了,我跟你已經沒有什麼關系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曲青青懷里抱著自己的新聞稿,手指以米勒看不見的角度收緊,面對身材高大性格暴虐的米勒,曲青青心里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以前兩個人有婚約的時候米勒就常常對她大大叫,責備她,指責她,現在曲家已經下台了,米勒對付她更沒有什麼顧慮了。
但曲青青臉上還是努力保持淡定的表情,生活的磨礪讓她學會了很多,其中一點就是堅強。
一個人闖蕩這個復雜的世界很苦很苦,她如果不去試著堅強,是無法生存下去的。生活不會因為你是一個柔弱的姑娘就憐香惜玉,她既然不想留在家里成為一個無法控制自己命運用來政治聯姻的大小姐,她就要承擔自由的代價,就要直面生活的風雨。
她現在有勇氣和能力直面米勒,她相信,她的選擇是正確的,她離開米勒,過的很快樂。
「你跟我沒有關系?你以為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撇清我們的一切麼?」米勒被曲青青的態度惹火了,她不該是這樣的,她不是那個乖巧的迷戀他的小姑娘麼。即使是曲青青逃婚,米勒也只覺得也許曲青青是不想結婚太早,她還小,無法接受婚姻。
可是現在,他真的親口問了曲青青,才知道她對自己的態度竟然這樣冰冷,她再也不是那個站在自己身邊小鳥依人喊著米勒哥哥的小姑娘了。
是啊……長大了,連胸都大了不少。
米勒猥瑣又赤果的眼光從曲青青的身上來回掃過,曲青青俏臉一紅,後退了一步。
米勒繼續往前走著,逼的曲青青一步步後退。「想不到你這樣無情,我們自小就訂下婚約,我一直因為,你會是那個陪我度過一生的女人。我一直在等你,小時候等你長大,長大後等著自己建功立業能夠配得上你。好不容易,我們訂婚了,我們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在一起了,你卻……你卻在訂婚典禮上,當著那麼多親朋好友的面,離開了我!」
米勒越說越激動,一步步緊逼著,將曲青青給逼入了牆角,曲青青的後背貼著冰涼的牆面,她的懷里還緊緊抱著自己的新聞稿,這是她這幾天來最大的收獲了。她用新聞稿隔開米勒和她的距離,她甚至能聞到米勒身上的氣息,那是她很熟悉的一款香水味。
以前她很喜歡這種味道,覺得優雅又貴氣,現在她聞到這個味道,只覺得厭惡。
「曲青青,你自己說,你對得起我麼?我哪里不好,讓你那樣急著離開我?嗯?你說啊。」米勒伸出手臂將曲青青圈在懷里。
曲青青本來就嬌小,根本就不可能挑出米勒的禁錮。
「你你你,放開我。」曲青青氣的臉色鐵青,起身就想從米勒的胳膊上鑽出去,米勒移動了一步,成功阻擋了曲青青的道路,曲青青又往右邊挪動,又被米勒給攔住了。
「不放,你這麼可愛的裝束我還是第一次見,青青,你比以前更漂亮了。」米勒用自以為低沉性感的嗓音在曲青青耳邊贊美著她,這是米勒千錘百煉的調調兒,無論在哪,這樣的聲音和姿勢,勢必讓一個女人為他臣服,然後兩個人就會……
米勒心里不甘,他與這丫頭訂了那麼久的婚約,居然還沒踫過她,這個傳出去真的是個笑話了,不如就現在把她給破了,那以前的事,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你……!你能不能不耍無賴?米勒你真的以為自己是萬人迷麼?你這個樣子有多討厭你自己知道麼?如果你非要問我到底為什麼離開你,到底為什麼逃婚,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曲青青柳眉倒豎,吐字清晰,字正腔圓。
「因為,我從來沒喜歡過你,從來沒愛過你,我跟你在一起是因為年輕不懂事,後來我長大了,我發現我對你根本沒有感情,我不願意嫁給你,以前不願意,現在不願意,以後也不會願意。」
「你……找死!」米勒色變,他早就習慣了利用自己的身份和不錯的外形條件,讓無數女人臣服在他的腳下,讓她們為自己神魂顛倒,讓她們以跟一個聯邦王牌駕駛員上過C而自豪。
他那驕縱慣了的自尊心不允許他被一個女人拒絕,何況這個女人還曾經拋棄過他。他不接受女人不喜歡他這個事實,即使擺在眼前,他也不想接受,不願意接受。
米勒舉起了手掌,對著曲青青的那張白女敕的臉蛋就打了下去。
曲青青嚇得直接縮起了肩膀閉緊了眼楮。但是想象中的痛楚卻沒有落下,她睜開眼,看見一只手抓住了米勒的手腕。
「打女人算什麼本事,想打架來找我啊,我隨時奉陪。」容凡冷冷的開口,握住米勒手腕的手指加大了力度。攥的米勒手臂的骨頭嘎嘎作響。
「啊……是你!你也配!我教訓我的女人,跟你有什麼關系!」米勒對這個瘦高的男人還有點印象,他似乎見過他幾回,只知道他也是機戰部的戰士,別人跟他說過他的名字和來歷米勒也沒有真的用心去記憶。
在他的心中,整個機戰部沒有什麼值得他注意的對手,即使那個新來的葉帆當上了二組的組長,米勒才有些危機感,不過這次任務,是二組的第一次任務,二組就全軍覆沒了。
剩下這麼個光桿司令,他就算不死,上面也是會懲罰他的。米勒不爽的是,霍爾和唐禮都沒有懲罰他,反而還讓他在指揮室大吵大鬧了一通,當時米勒在身邊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因為這個叫葉帆的瞎鬧騰,才讓他原本應該風光無比的表彰會草草了之。
他還沒找這小子算賬,他反而送上門來了,米勒心里發了狠。直接揮動另一個拳頭向容凡打了過去。
容凡早就察覺了他的動作,並同時做出了規避的動作。可是米勒的拳頭還是打到了容凡的腮側。刮了一片紅。
「不可能……」
兩個人同時驚呼出聲。
他不可能打到我,他不可能躲過我的攻擊。
米勒和容凡同時愣住了。
容凡不是沒和米勒過過招,他有幾斤幾兩容凡太清楚不過了。當時容凡還把米勒套在麻袋里打了一頓呢,米勒絕對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快的身手啊。
此刻的米勒和當時簡直判若兩人,這時間也不久,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誒容凡時間多想,米勒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般襲來,一次一次攻擊上容凡的身體,容凡只好打起精神應對。
兩人你來我往,互相都動作飛快,旁邊的大壯何宇曲青青,連眼楮都看的花了。
怎麼可能這麼快!米勒和容凡心里同時都產生了疑問,他們看彼此的眼光也變得不同起來。
他也有王之密匙?這是兩人腦海中跳出來的第一想法。
不能讓他活著。
這是兩人同時領悟到的第二個想法。
不管是王之密匙還是王,都只能有一個。何況道不同不相為謀,米勒的王之密匙不知道是從哪里弄來的,肯定不是實驗室給他的。
他這樣的人,早些死了對誰都好。
容凡眯起眼楮,動作凌厲帶著殺氣,米勒的招數也不意外得帶了殺氣,兩人都已經變得不死不休起來。
兩個人的動作漸漸顯示出了差距。
力量上還是米勒佔優,畢竟他的身體比容凡強壯,體型也比容凡大的多,速度上卻是容凡略勝一籌,他的靈活度和招數的融合度都顯然比米勒好上一些。
那最簡單的拳法被他打的出神入化,每個動作都有數個變化後路,讓他難以預測。
米勒每到這種時候,反而懶得猜直接一拳打爆,不計較後果的打架方式,米勒的確掛了更多的彩。
容凡畢竟是比米勒更熟練王之密匙的特點,他早就將這種藥物將自己的血液和身體融會貫通了,米勒卻還是個初始適應階段,根本就不懂的如此利用和控制藥物帶來的身體加成。
容凡調整好驚訝的心情之後,局面變得不一樣起來,容凡的拳頭次次都能打到米勒的身上,力氣變大後的容凡一拳連半大不小的石頭都打的碎,只要讓他實打實的打到米勒一下,米勒絕對是好不了的。
漸漸兩人都掛了彩,容凡的臉上淤青一片,米勒那邊也沒好到哪里去,嘴角滴答滴答流著血。
兩個人都眼珠子發紅,恨不得置對方于死地的神情倒讓曲青青迷惑了。
「不要這樣……你們倆別打了,不覺得這樣很無聊。葉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走了。」曲青青收拾好自己被嚇掉了的文件,踩著小高跟快步走了。
這些男人簡直無聊透頂,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麼紅顏禍水,天知道她只想好好做個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