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君默語淡淡的一聲進來,掌櫃的低頭領著四個粗衣女子進來。
「坐下吧。」君默語淡聲笑道。
幾人不知道君默語找她們何事,畢竟都是農家貧寒之女,從未見過這些達官貴人,見到君默語一身華服,幾人再看看身上只能將就裹體的粗布衣物,還都是上京之前家里的雙親為自己趕制的新衣服。而與君默語身上的衣物相比,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幾人看了看眼前干淨的軟榻,有些拘束。」這,」幾人都有些手足無措,她們坐在這麼干淨的榻上,會不會弄髒了榻椅。
「坐吧。」君默語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她也知道幾人的顧忌。
「謝謝老板厚待,卻不知老板叫我們幾人所為何事?」之前那個黃衣女子斂下神色,卻沒有坐下來,淡聲問道。
身後的幾人見狀,也都不敢坐,低頭站在黃衣女子身後`.``。
「沒什麼,我本是憐惜你們的才情,只是想幫幫你們而已。」君默語淡聲說道。
「幫幫我們?」黃衣女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期翼之光,君默語見狀,嘴角微微勾起。
「是,只是幫幫而已,你們也知道,如今朝堂上大多都是富貴家的女子,多數都是庸才,只不過憑借家中的權勢上位,而朝中最不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君默語看著他們的表情似是心動了,繼續說道。
「那麼,請問老板與我等幾人不曾相交,為何要幫我們幾人呢?」黃衣女子不解的是她們幾人與眼前之人非親非故,那麼此人為何要幫她們呢,這樣于她有什麼好處。
「呵呵,李家姐姐倒是謹慎,你們放心,我是誰不重要,大家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就好。」君默語拿起手中的茶杯,淡淡抿了一口,等著苦味兒慢慢的從口中散開,君默語斂下眉目,看不出她的表情。
那黃衣女子驚了驚,她怎會知道她姓李的?斂下神色,「如此,我等謝謝老板的資助,此等大恩,我等幾人他日若有所成,定當相報。」黃衣女子拉著身後幾人,向君默語躬身道。今日,她們幾人若沒有人資助,她們定會落榜。糾結了一會兒,黃衣女子卻還是答應了。
「呵呵,好,那麼幾位坐下來嘗嘗我這雲樓的茶水如何?」君默語拿過桌上的茶壺,親自起身給她們幾人倒上茶水。
「好,謝過老板。」黃衣女子雖然有些不自在,但是這次倒也沒有再推辭。
幾人在君默語的對面坐了下來。
「幾位姐姐是從哪兒來的?」君默語淡聲問道。
「我等是從新安鎮來的,听聞女皇陛下惜才,才推行了科舉制,我等幾人打小就讀書,略懂些道理,此次進京趕考,倒有些想踫踫運氣。」黃衣女子低首應道。不知道為何,他竟然不敢對上君默語的那雙眸子,太過于凌厲,她有些膽怯。
「恩,踫踫運氣也好,」君默語點點頭,若有所思。
這邊君默語倒是和這幾位女子談得很融洽,只是鬼剎門的氣氛倒是不怎麼好。
鳳舞和月禪兩人從花園中逛了一圈回來之後,君默語還沒有回來,他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月禪,如果我離開這里,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或者他該離開此地了,明日君默語進宮之前,他應該離開的,他鳳舞何其驕傲,怎麼會因為一份沒有愛的責任而委身屈就呢?
「公子?」月禪有些不解,他身為局外人,看的很清楚,公子很喜歡魔君,而魔君對公子的喜歡雖然沒有那麼深,但是時間久了,他相信公子這麼好的人,一定會得魔君的喜歡,甚至愛。可是公子這個時候離開,會不會有所不妥。
「你也知道,我是雪峰聖男,魔君有她的責任,就如我也有自己的責任一樣。」還有他寧願承擔起肩上的責任,然而他最不願意成為別人的一份責任,因為一旦成為一份責任,也就成了累贅,而他不願意成為累贅。
「可是公子真的願意放下魔君麼?」月嬋一語道破了鳳舞心里的顧慮。
「呵呵,舍不得又如何,舍的又如何,她卻不稀罕。」鳳舞苦澀地笑笑,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君默語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的鳳後而已,他們兩人情深,百姓們都知道的,幾乎成為一段傳奇。
「公子……」
「罷了,月禪,我心意已決,你也不必外勸我了,如果你要跟著我,就收拾好東西,我們今夜就走。」鳳舞卻打斷了月禪接下來的話語,淡聲說道。
「好吧,」月禪嘆了一口氣,低聲應道。走至門外時,看了一眼倚窗而坐的男子,想不明白,明明就很愛,那為什麼還要推開呢?隨後,又嘆了一口氣,關上門就出去了。
鳳舞听到月禪的腳步越來越遠,感覺全身的力氣瞬時間被抽離了身體,單戀麼?君默語你到底又沒有愛我一點點。
趁著現在還沒有深陷,我還能不能抽身離開,不要愛了可不可以。將腦袋埋在雙腿間,鳳舞感覺前所未有的累。
將近晚膳時分,「公子,晚膳準備好了,」侍候鳳舞的侍子敲了敲門,卻沒人應聲兒。
「公子,您在嗎?「那侍子低聲小心翼翼地喚道,卻還是沒人應,侍子有些焦急,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正好這時,月禪收拾好了東西,向主臥走過來,那侍子就像見了救星一般,「月嬋哥哥,你可算來了,風公子在不在房間里,我喚了幾聲,房間里都沒人應。」
「恩,許是公子今天玩累了,睡著了也說不準,我進去瞧瞧,麻煩月嘉弟弟準備完善來。這會子,天色已經不早了,確實該到用晚膳的時辰了。」月禪淡聲說道,語氣中有些疏離。
「哎,好,」那侍子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公子?」月禪無奈地敲了敲門,見還是沒人開門,月禪索性兀自推門進去,局看到鳳舞坐在窗邊兒,蜷縮著身子,肩膀在抖動。
「公子,何必呢?」聲音雖然很輕,但是鳳舞卻也听到了,呵呵,何必呢?鳳舞抬起頭,一雙紅腫的眸子讓月禪更無奈了。
「公子,有些事情確實不可強求,然而有些事情不強求,就會與你永遠擦身而過。公子,奴侍以為你懂得。」月禪取了趕緊的帕子,輕輕地捧著鳳舞的臉頰,替他拭去臉上殘留的淚水。
「是麼?之前的自己確實會強求,因為他配得上君默語,可是如今的鳳舞卻沒有了資格。」君默語卡著自己綁著白帶的雙臂,這樣殘破不堪的身子,如何配得上她。
「公子,你明明不應該這樣的。」月禪有些心疼鳳舞,看著他手上大大小小的傷疤是,眼里因疼之色盡顯。那些天,對于鳳舞來說簡直是人間地獄,他們何其狠心,竟然將一個男子折磨成這幅模樣。
「恩,月禪,小默還沒有回來嗎?」。鳳舞卻不願意再討論這些事,見天色已經暗下來,該到用膳的時間了,但是怎麼還不見君默語的影子呢,平時到這個時候,君默語早該到了。
「恩,奴侍听說魔君今日未時就出去了,到了這會兒還沒回來。」月禪吩咐其他侍子找了些冰塊兒,幫鳳舞敷了下眼楮,但是貌似效果不大。
「鳳公子,晚膳準備好了。」鳳舞見到自己這幅鬼樣子,有些無語,就听見侍子的聲音傳進來。鳳舞蹙緊了眉頭,「進來吧,」猶豫了一會,鳳舞淡聲說道。
「魔君今日哪兒去了,怎麼還不見回來的,」鳳舞有些擔心,這麼晚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主君去了雲樓,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主君交代過,說是讓鳳公子今日不必等她用晚膳了。」那侍子低眉應道。
「恩,備膳吧,」聞言鳳舞心里有些失落。
「是,」那侍子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而另一邊,君默語和那幾人相談甚歡,眼見天色也不早了,估模著綠茵等人定是等不及了,君默語起身才結束了話語,「幾位姐姐,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幾位直接去丞相府去找丞相大人,她定會處理好此事的。」她倒是要看看紫宓到底會怎麼處理此事。
「這,陌老板,我們幾人身份卑微,如何能見到朝中一品大員紫丞相。」幾人覺得君默語有些不可理喻,那紫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麼能憑她們幾人見得上。
「呵呵,我早些時候倒是與紫丞相交好,你們拿著這塊玉佩區間她,他定然會見你們的。」君默語從腰間解下一塊兒光色姣好的玉佩遞給他們,淡笑道。
「這,」黃衣女子還想說什麼,卻被君默語打斷了,「如果真的想為朝廷效力,各位姐姐就莫要推辭了。」
「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黃衣女子想了想再也沒有推辭,就收下了。
「恩,我還有幾位客人,幾位姐姐自便。」君默語見時間不早了,就向她們幾人說道。
「好,那我們也不便在叨擾,告辭了。」幾人從房間里推出去。
君默語叫掌櫃的將他們交上來,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自從做了女皇,她好像越來越煩了。這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
「來了?都坐下吧。」君默語閉著眼楮,沒有睜開,听到腳步聲,淡淡地說道。
「主子,叫我們來所為何事?」紅玉等了那麼長時間,心里有些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