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事,」君默語蹙緊了眉頭,有些不滿意紅玉對他說話的態度。
「主子是因為烏國之事?」綠茵想了想淡聲說道,她前幾天才查到這件事情遠在海外的烏國也有參與,烏國與大陸隔了一望無際的海不說,一般人根本沒有辦法通過那片海,海底有很多海獸,听說,曾經也有人試圖通過那道海,可惜,行了十天半個月也還在海上漂泊,後來,被海獸所食。
「恩。我覺得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就弄錯了整件事情的方向。」君默語挑挑眉,看著手中的茶杯,淡聲說道。或許這整件事情背後的操縱者是這些烏國之人,卻也說的通,畢竟,世界上清心寡欲的人很少。
「哦?難不成主子懷疑,整件事情跟烏國有關?」綠茵見此,眼中詫異之色明顯。烏國?怎麼可能?」嗯,也不能排除這種情況。」君默語點點頭。
「可—無—錯—小說是,不說烏國向來與大陸的三國不曾有過沖突,也沒有任何往來,就是,大陸與海外烏國之間相距甚遠,烏國這樣做的目的何在呢?」幾人有些不解。
「烏國?呵呵,這事情可越來越好玩兒了,月,你不知道這世界上不追求權勢的人少之又少麼?」君默語低笑出聲,放下手中的茶杯,嗯,這樣坐著太累了,斜斜地窩在軟榻上,君默語索性閉了眼眸,這樣的語氣讓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不過,烏皇似乎這個月末會來訪紫瑾國,如今,可能馬上到我紫瑾邊境了。」
「主子?」眾人聞言,有些不明白烏國與紫瑾向來沒有交往,而且,烏皇自恃清傲,向來看不起女子為尊的紫瑾國,這次怎麼……
「所以,月,你派人去查一下烏皇的目的。」君默語心不在焉地說道。時間為什麼會這麼巧呢?月末,正好是東陵,藍齊和紫瑾簽訂投降協議的時間,烏國這個時候了,說是慶賀,然而,這樣的借口如何能讓人信服。
「是,主子。」月低首領命。
「還有,東陵,藍齊這些天有沒有動靜?」君默語算著時間,他們也該到了。
「回主子,東陵王和藍齊王已經到了宜城,明日午時前定能到皇城。」月聞言,淡聲應道。
「嗯,我知道了,明日我親自去迎他們。」君默語點點頭,若有所思,東陵藍齊竟然沒有一點兒動作,這點卻讓君默語訝異。
「夜,君默筱的事兒辦的如何了?」君默語看著默默站在一旁的夜說道。既然如此,她們都是那人的棋子,那麼,那人肯定還會有下一步動作,君默筱此時不能出事,她倒是要看看,何人竟有如此能耐。
「回主子,一切都辦好了,只是,君默筱的武功被廢了。」夜低頭應道,有些拿不準君默語對君默筱的態度,畢竟她們是姐妹。
「廢了?」君默語蹙了蹙眉。夜以為君默語不高興了,有點不安道了聲兒是,就不敢言語。
只是,不曾想到君默語如此說︰「廢了也好。」
想了想,君默語又說道,「讓越芸想辦法回來吧,既然君默筱都已經識破了越芸,就沒有必要再待在四王府了。找其他探子盯著就行了。」
「是,主子。」夜低聲應道。
「還有,你去找人盯著東陵,藍齊兩國的動靜,有什麼消息,盡快來報。」太平靜了,反而讓君默語覺得不同尋常。
「是。」
「嗯,紅玉,你的脾氣倒是長進了不少?」君默語轉頭看向紅玉,嘴角微勾,眯著眼楮邪邪地看著紅玉。她了沒有忘記紅玉對她的態度。
「主子,屬下……」
「紅玉,看來你也是太閑了,本君不需要閑人。」君默語覺得,這些屬下背自己慣的越來越沒樣子了。
紅玉聞言,大驚,慌忙跪地請罪,「請主子恕罪,屬下知錯。」若是君默語將他趕出七彩閣,那他何處可去。
「紅玉,你知道本君的底線。」君默語卻不為之所動,淡淡地垂下眼角,撥弄著拇指上的扳指。
「屬下知道。」紅玉垂下腦袋,有些失落。
「嗯,下不為例。」君默語不希望她的屬下會因為一些事情耍小性子,耽誤了正事兒。
「是,謝主子。」紅玉聞言眼前一亮,趕緊向君默語叩了一個頭,高興地說道,這麼說,君默語是給了他一次機會。
「嗯,不過,本君有件事情要你去做,做好了,本君依然不會計較,做不好,本君也絕不輕饒。」君默語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主子請講。」紅玉應道。
「去查清楚這次科舉賄賂之事,還有,紫宓的身份,本君提醒你一句,看看她與烏國有什麼關系。如果這所有的事情與烏國有關,紫宓肯定與烏國有關,或者她就是烏國人也說不準,本君給你三天的時間查清楚此事。」紫宓或者真的是烏國人,如果,這整件事情,是紫宓在背後推動,那麼,一切倒也說的通,然而,紫宓卻也是一顆棋子。
「主子……」
「行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本君累了,你們也都下去休息吧。」君默語不等紅玉說話,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看看天色,這般遲了,她懶得動了,想著要不要就在這兒待一晚上也好。
「是,」見君默語不願多說,都應了聲兒,就依次退下。
君默語想了想,反正,如今鳳舞有那個喚作月禪的侍子陪著,況且,在鬼剎門里,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兒,喚來啊翔,讓它去傳了信件給鬼剎門的鳳舞。
然而,鬼剎門卻不怎麼平靜。夜色漸濃,濃濃的霧色遮住了月光,有些朦朧的慘淡,鬼剎門東面的主臥的燈火卻還沒有熄滅,星星點點透過窗戶,隱隱約約看得見有兩個人影晃動。
「公子,都收拾好了。」月禪看著神情低落的鳳舞說道。
背對著月禪的身子微微僵了僵,轉過身看向來人的時候,嘴角掛上了勉強的笑容。
「嗯,好,我們該到走的時候了。」鳳舞淡聲應道。
「公子……」月禪有些猶豫,公子這樣走了真的好麼?
「走吧,我去喚來雪雕,它們會帶我們離開這里的。」鳳舞卻固執地不願意多想。
「好,只是,公子不留封書信,莫讓魔君擔憂才是。」月禪無奈道。
「嗯,留封信也好。」想到君默語可能會因為身上的責任而感覺內疚,他想了想,還是留封信說明緣由也好。
揮筆寫下︰小默,鳳舞回雪峰了,勿念。
聊聊幾字,卻疏遠了兩人的距離。
鳳舞最後看了一眼自己居住了幾日的地方,心里有些淡淡地失落,可能,這是最後一次見到這里,回到雪峰,各位長老們肯定會給他安排招親的。
兩人熟門熟路地走出鬼剎門,好在,君默語並沒有限制他的自由,可以隨意出入鬼剎門,所有的侍衛們也都沒有阻攔他們二人。
出了鬼剎門,鳳舞嘆了一口氣,隨著一聲口哨,兩只雪白的雕兒破空而下,向鳳舞的方向飛來,幾次回旋,落在鳳舞的腳下,體型竟然如此龐大,比一個人還要高出很多,只見它們親昵地蹭著鳳舞的脖勁,竟有些撒嬌的感覺。
「雕兒,我們回家可好?」鳳舞模了模它們的腦袋,它們是自己的玩伴兒,從小就陪伴著他,如今已經有十年左右了,這麼多天不見它們,心里還有些想念。
兩只雕兒叫了兩聲,似乎是同意了鳳舞的話語。
鳳舞淡淡地笑笑,心里有些苦澀。家麼?沒有君默語何來家之說。然而,君默語的家里從未有他。
隨後看了看愣在原地的月禪,笑了笑,「走吧。」說著坐上雕兒的背部,示意月禪坐在另一只雕兒身上。
月禪猶豫了,他,他不敢啊。
「沒事兒,坐上來吧,雕兒飛的很穩,不會有事兒的。」鳳舞鼓勵道。
「可是,」他還是不敢啊。然而,看著鳳舞蹙緊的眉頭,吞了吞口中的唾沫,雙腿打顫,慢慢向另一只雕兒挪去。
顫顫微微地坐在雪雕的身上,月禪閉緊雙眼,臉色有些發白。
鳳舞有些好笑,「放心吧,不會出事兒的。」
「嗯嗯。」月禪點點頭,眼楮卻還是沒有睜開,鳳舞見狀,也不在說什麼,只有體會過了才會知道。看了一眼鬼剎門,鳳舞的眼光卻再也沒有留戀,越過山巒,向皇城最高的雲樓方向看去,鳳舞心里有些疼。
「雕兒,我們走吧。」一雙雪雕在鳳舞的話剛落,就閃動著巨大的翅膀,向黑夜的天空飛去,「啊」,當然,這麼寂靜的夜里,還伴隨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生源不是鳳舞,也不是雪雕,而是第一次坐在雕身上的月禪,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
鳳舞看著引出來的鬼剎門中的侍衛,對于月禪有些無語,平日里,他溫聲細語,何時有這麼彪悍過,鳳舞嘴角抽了抽,表示很無語。
幾個回旋,雪雕沒入黑夜中,與茫茫夜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