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少將軍,這可是大喜之事,快接旨吧。」祿公公將聖旨俯身要交到淳于澈的手上,淳于澈渾身如遭電擊,卻半點沒有要去接旨的意思。
「祿公公,這聖旨我不能接,我要跟你即可回宮去。」淳于澈陰沉著臉色道。
「少將軍,違抗聖旨可是死罪,您先接旨再說。」祿公公立刻收斂起了歡喜的臉色,冷冷泠泠地聲音道。
「我就是死也不能迎娶墨 公主,我要親自與皇上稟明此事。」淳于澈堅定地道。
御書房,皇上狠狠拍著面前的桌子,「你說什麼?他竟然敢抗旨?還說寧肯死也會迎娶 兒?」皇上的聲音 的很高,眼見著是怒氣中燒。
「皇上,說不定這少將軍有什麼理由,他現在就在外面,要不您听听他的解釋?」祿公公小心翼翼地道。
「讓他進來,他若是給我說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朕絕饒不了他。」皇上怒不可遏地道。
「末將參見皇上。」淳于澈跪在地上,滿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你跟朕說明白,為什麼不能迎娶墨 公主?」皇上厲聲道。
「末將心中已經有喜歡的女子,所以不能迎娶墨 公主。」淳于澈一字一句的道。
「奧?朕倒想知道知道誰家的女兒,竟然比得過朕的女兒?」皇上昂聲問道。
「末將中意的是妧熙公主,妧熙公主在淳于府十年,與末將兩情相悅,末將已經許下誓言,今生非妧熙不娶。」淳于澈挺了挺身子道。
「大膽,朕的女兒豈由你選來選去,抗旨不遵,你可曾把朕放在眼里。來人,將淳于澈關入大牢,听候發落。」皇上震怒道。
淳于澈被人壓著從御書房走出來,卻迎面正撞上匆匆趕來的墨 公主,「你不用擔心,我會讓父皇將你放出來的。」
「淳于澈只是一介武夫,不值得公主如此煞費心思。」他的聲音低沉,淒涼中帶著不屑。
「你別誤會,賜婚不是我的主意。我問你,你之所以抗旨也不接受我,是不是因為妧熙?」墨 公主追問道。
「我與妧熙早就兩情相悅,只可惜陰差陽錯,淳于澈此生除了妧熙公主,不會再喜歡別人。」淳于澈字斟句酌地道。
「原來真的是因為她,她果然是在騙我……」妧熙踉蹌著退後兩步,淳于澈已經被人押著離開了。
御書房,墨 公主跪倒在皇上的面前,「父皇,求您放了淳于少將軍吧。是女兒沒有福氣,得不到別人的鐘愛……」墨 公主的眼簾里明顯藏著淚水。
「簡直是豈有此理,父皇是讓淳于澈在牢里好好反思己過,既然你中意他,他就非娶你不可。朕的女兒豈由他挑來選去,你也不用在這里為他求情,他違抗聖旨,父皇沒有當場將他賜死,已經是念在他之前屢立戰功的份上。他若是在牢里想不明白,朕就斬了他。」皇上的怒氣仍然是難以消解。
驪山,皇陵。妧熙一天沒有見到采薇,便來到采薇的房間,看到她匆匆亂亂地收拾著什麼東西,眼眶濕潤似乎是陷入了極度的悲傷。
「這是怎麼了,屋子里還有燒焦的味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妧熙關切地問道。
「公主……」采薇如鯁在喉,潸然淚下。
「有我在,什麼事慢慢說。」妧熙將采薇扶到床邊。
「公主,今日是林祥哥哥的忌日。林祥哥哥是我們無虞鎮長老的兒子,我們兩個從小青梅竹馬。我娘死得早,我還在襁褓中的時候,爹就娶了姨娘。姨娘也為爹生了個女兒,名叫落霞。我因為娘親去世,處處都受姨娘和落霞的排擠,有次他們將我欺負急了,我就用了功夫打了落霞。姨娘請了大夫,說落霞的骨頭都打折了,根本就走不了路。我爹生氣極了,把我關在柴房一個月。其實落霞只是皮外傷,爹在的時候,她就裝作走路也困難,爹不在的時候,她就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後來林祥哥哥來我家求親,爹自然是滿心歡喜的答應了,我們家與林家攀親實在是高攀。可是姨娘卻在大婚那日,在我喝的水里面下了**,上花轎的卻成了我的妹妹落霞。洞房花燭夜,林祥哥哥發現上了當,就要退婚。落霞惱羞成怒,將林祥哥哥用剪刀捅死了。」采薇回憶著往事,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落了下來。
「沒想到采薇你竟然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真是難為你了。」妧熙的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傷感。
「公主,感情的事是不能讓的,如果錯過那個對的人,你今生都會忘不了他。請公主恕罪,您離開皇宮很多的原因是為了避開墨 公主,可是您知不知道淳于少將軍的想法呢?這種事情決定對了只有一個人痛苦,決定錯了就會讓三個人都痛苦。」采薇柔聲地道。
「或許你說得對,三個月的時間已經到了。我想得很清楚,我也要回到皇宮,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與墨 說明白。」妧熙終于下了決心,要將她與淳于澈的事全都告訴墨 公主。
妧熙回到皇宮,還沒有來得及去給皇後請安,就見到墨 公主從殿外火急火燎地闖了進來。
「墨 ,你來了我正要去找你。」妧熙柔聲道,三個月沒見,她熱情地上前想拉住墨 的手,卻被墨 狠狠地甩開了。
「姐姐,我問你,你在將軍府呆了十年,你不可能不認識淳于澈,我說的對不對?」墨 公主雙眸像把把利劍射向妧熙,語氣里全是質疑。
「墨 你听我說……」妧熙想解釋自己的苦衷,卻被墨 公主截住了話。
「你回答我是還是不是?你不可能不認識淳于澈,那我把那幅畫拿給你的時候,我把你當做最親最可以信任的姐妹,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出實情,為什麼不告訴我畫里的人是誰?」墨 公主竭嘶底里地道。
「當我知道你愛的人是淳于澈,我的心里很亂,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妧熙也是雙眸含淚,十分痛苦地道。
「也就是說,淳于澈說的話是真的。你與他兩情相悅,所以他才會違抗父皇的旨意,寧願死也不願意娶我?」墨 公主痛苦的聲調道。
「你說什麼?淳于澈違背了父皇的旨意,父皇賜婚你們?」妧熙剛剛回宮,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父皇已經挑明,淳于澈若是不娶我,就只有死路一條。雖然他現在嘴硬,我就不相信他真的愛你,超過愛惜自己的生命。」墨 公主咬著牙道。
駐守西境的蕭侯爺返朝復命,他原本是皇後的親佷子,因屢立戰功被封為侯爺。
他在前朝復命之後,來到後宮拜見皇後,卻在進宮門的時候,與妧熙撞了個滿懷。
這個蕭慶林身量挺拔,翩然俊逸,很有大將風度。
在撞到妧熙之後,他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是被眼前人的美貌給驚住了。
「蕭慶林末將拜見妧熙公主。」蕭慶林拱手施禮道。
「你是蕭侯爺,我們素昧蒙面,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妧熙有些奇怪的道。
「看你的打扮像是位公主,而且皇姑母曾經在書信中提起你,所以我猜測你正是妧熙公主。公主美貌令人驚艷……」要是別人說這話,明顯就有調戲的意味,可是這樣的話出自蕭慶林的口中,卻並沒有輕浮之意。
「侯爺謬贊了,母後正在等你呢,侯爺快進去吧。」蕭慶林進了永安宮。
妧熙為了淳于澈的事求過皇上,也求過皇後,可是無論誰說情,皇上都不給面子。
皇上已經下令若是三日後,淳于澈還不答應迎娶墨 公主,他就將淳于澈午門問斬。
妧熙傷心欲絕,卻苦無對策,只得坐在梨樹下默默流淚。
「梨花帶雨,這樣的美人哭起來也是好看呢?」蕭慶林將妧熙的傷心模樣看在眼楮里,確實有些調侃地道。
妧熙從石凳上站起身,慌忙拭去眼角的淚水。
「淳于少將軍的事,我已經听皇姑母說了,妧熙公主想救淳于少將軍,我倒是有個辦法,就是不知道公主願不願意試試……」蕭慶林意味深長地道。
「侯爺有什麼辦法?只要能救出淳于澈,我什麼辦法都可以試試。」妧熙心急如焚地道。
「皇上與淳于少將軍兩個人必須要有一人要妥協,皇上是不可能退讓的,就連皇姑母都沒有辦法勸阻皇上。現下只有一個法子,就是。讓淳于少將軍對你死心。」蕭慶林胸有成竹地道。
「我與他之間經歷了很多事,他是寧願死也不會放棄我的。但是現在我寧願他娶墨 公主,也不願意他與皇上作對,做這種無謂的犧牲。如果他死了,我該怎麼辦……」妧熙惆悵萬分地道。
「公主想讓淳于少將軍死心,我有辦法。只要公主你……」蕭慶林在妧熙的耳邊低語幾句。
「事到如今,也就只好這樣了。只要能把他救出來,我什麼也不在乎……」妧熙堅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