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看了一眼有些戰戰兢兢的掌櫃的,微微收斂了眉眼。
略一躊躇,葉知秋還是決定去找找。當然,也不差這一會兒,等她先把早膳吃了再去找也不遲……葉知秋執起箸,夾起面前的包子,慢慢吞吞的吃了起來。
「掌櫃的,如果那兩孩子回來,你就讓他們就在客棧里。待一會兒,我自會回來。」
葉知秋出門前囑咐了那個掌櫃的兩句,這才踱出了店門外。
掌櫃的看見葉知秋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外,才默默的轉過頭冷汗涔涔的開始做事。那兩個孩子也真是,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等到這個姑娘一起來做的,非要獨自行動……
真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不然難保那個女魔頭不會大發雷霆之怒。
而這邊的葉知秋出了客棧門之後其實是毫無頭緒的,這兩個孩子能跑去哪里她還真的不知道……「我早上起來之後自會知曉?我怎麼會知道……等等!」
忽然,喃喃自語間葉知秋好像想到了什麼,立馬從街上馬上回到客棧里。
正在給別人上菜的掌櫃的唄葉知秋忽然沖進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將一碗蘿卜湯撒到客人的身上去。白白得了客官的一對白眼,掌櫃的這才訕笑道歉。
他慢慢轉頭看向葉知秋飛快走過的地方,不由得心頭疑惑。
剛剛她不是說要去找那兩個孩子嗎,怎麼現在又回來了?難不成是沒找到?現在又忘了什麼東西回來又拿……真是搞不懂這個姑娘的思維,掌櫃的搖了搖頭,繼續埋頭做他的事了。
葉知秋剛一回到房間里面,就听見了里面微不可聞的氣息聲,嘴角一勾,竟果然是在這里。
一早上起來就能看見,就能知道的地方,除了自己的房間還有哪里。呵,這倆小孩子倒是把握的精準,知道她定要是出去尋他們的,便乘機進入她的屋子藏起來,端的是一副一直都在的樣子。
以為這樣就代表著下馬威嗎,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思,這一套做作下來廢了他們的心思卻沒震懾到自己。
葉知秋推開門簾緩緩的走了進去,她能清晰的听見里面的兩道呼吸聲一前一後的變得急促了起來。葉知秋笑了一聲,聲音很小,可不能讓他們听見了去。
她以為這種事情最多就是白澤那個孩子做得出來,沒想到白鳶也跟著一起胡鬧。
這還真是讓她有些吃驚,她還以為哪個白鳶就是個鎮靜的苗子呢。看來,還是年紀太小,極易被煽動啊。
葉知秋故意的放大自己的腳步聲,那一聲聲像是催命般的聲音敲擊在白鳶白澤的心頭,令他們本就有些心虛的念想里更是增添了幾分陰影。
他們本就是想要給葉知秋一個心理上的壓力而做這件事情的,如今葉知秋既然這麼早便發現了,便表明……她一定知道了他們的心思。
正在白澤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葉知秋已經踏入了內室。
「不起早訓練,做這無聊之事是作甚?」葉知秋眉峰一挑,唇角微微彎起,似笑非笑的問著看似坐立不安的白澤。後者一愣,不願意再看向葉知秋。
「白鳶,白澤胡來,你也跟著來是嗎?」。葉知秋知道和白澤是說不清的,便直接來問白鳶了。
白鳶咬了咬嘴唇,隨即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開口。「就算是您再不看好他,他也始終是我哥哥,我希望您可以努力的去找找他好的地方,哥哥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她面色有些微微僵硬,但還是捏緊雙手將自己心里面的話說了出來,盡管不安,但她也是說了出來。
葉知秋看著她,眼色微冷,「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放棄他……」當她話還未說完,就看見了白鳶的身子狠狠顫了一下,葉知秋像是明白了什麼,將後面的話音拖得很長。
「如果我放棄他,你也會一起隨他離開對嗎?」。葉知秋找了邊上一張椅子坐下去,面目沉靜。
雖說沒有怒火,但還是無端的讓白鳶感到了一陣膽寒。
葉知秋見白鳶緘默下來,心底有些不忍,畢竟是還是兩個年齡還小的孩子。她好像話也不該說這麼重,但是話已出口,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白鳶,你知道為什麼我不看好白澤的原因嗎?」。
葉知秋看了一眼白鳶,面色平靜,仔細看下去還會發現有疲憊的存在。「我不想為難你們之間的任何一個,我只是想說,他的氣度和心神沉穩性都太差了,根本達不到我要的標準。」
葉知秋看了一眼站在那邊有些不知所措的白澤,繼續說道,「他不是我需要的類型,他這樣的個性沒有辦法經受得住我訓練的艱苦,也沒有辦法能承受得住我訓練的強度。」
「而且,他與你的心性沉穩比起來,根本放不上台面。我知道我這話說的可能有點重,但是白澤你要明白,我是為了誰好。」葉知秋後半句是看著白澤說的,自然是個人都能明白到底是沖著誰而開的口。
白澤接觸到葉知秋的眼神,心里有幾分羞愧,但這也並不能意味著他的改變。
「你怎麼就能知道我不能接受你的訓練,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葉知秋看見白澤臉紅脖子粗的朝她喊道,心里一笑,她便知道他還要來這麼一出。
也不是說她有多了解白澤,但兩日的相處下來,各自什麼脾性她還是清楚的。
葉知秋看著面前的白澤緩緩的笑了起來,但眼底的冰冷卻是實實在在的快要刺穿白澤單薄的身子,她站起來皓腕一揚直直的扇向了白澤的面龐。
「啪——」
響亮的抽耳光的聲音在內室里響起來,滿室的死寂。
白鳶滿面震驚的僵硬在地,看著白澤捂著半面通紅的跪坐在地上。葉知秋那一掌用的勁可謂是要多大有多大,卻也是估模著力度的,不然,白澤這小身板早還下了地獄了。
這一掌,直直的將白澤抽坐到了地上。
「滋味怎麼樣?現在你覺得,你有資格與我叫板?」葉知秋彎子去看著白澤滿是恨意的眼楮。
「你……你憑什麼打我?!」
「打你?呵,我他媽還不屑于去打你一個小孩子,我只是在以實力告訴你我們之間的差距,你想要通過像今天使用的這種小把戲來對付我,未免可笑之極!」
葉知秋使勁捏起他的下巴,看著他的眼楮,一字一句的說道。
「別以為你做這些看起來有多麼的能力出眾,呵,小孩子的把戲,我最看不得。」有本事的話就去做的實實在在的東西給她看啊,玩兒這些東西,一點實際意義都沒有。
「就算您再怎麼氣憤,也不要打哥哥!」白鳶終于回過了神兒,轉頭就狂奔到白澤的面前,以雙臂擋住跪坐于地上依舊爬不起來的白澤面前。
「鳶兒,走開,作為哥哥,我怎能需要你的保護!」
身後傳來白澤的怒吼,白鳶也依舊是不肯挪開半步,「請您不要再這樣做了!」
葉知秋看見白鳶的神情,頗覺得好笑,「為了這麼一個‘連自己妹妹都保護不了,還要靠妹妹來保護自己的哥哥,你至于做成這樣嗎?有什麼意思,不過一介廢柴。」
白鳶默默地听著葉知秋的話,捏緊了手指,直到指節被捏得泛白,她才緩緩的放松下來。
擋于白澤面前的手臂也漸漸的放了下來,她斂下眉目,慘淡的笑笑。「我何嘗不知道我的哥哥自小就是如此,但是我也願意去保護他,娘親常說,如果哥哥不能保護妹妹,那麼就要由妹妹保護哥哥。」
我一直都這樣做著,一直都是這樣做著的……
可是為什麼哥哥卻是越來越弱,沒有想要保護我的念頭呢?
「怎麼樣?赤果果的真相被別人說出來了,感覺是不是很好?呵呵,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消得這麼好的一個妹妹啊,靠女兒家來保護的你,竟是此般懦弱。」
葉知秋的話一字一句的全部戳在了他的心坎上面,沉重得讓他喘不過氣。
「你胡說!鳶兒,這個女人胡說,怎麼連你也跟著胡鬧!」白澤不願意承認,竟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了最愛他的妹妹身上。可見,白鳶的面色倏地一白,心如死灰。
「哥……哥哥,你為什麼,為什麼就不想想你自己呢!」
白鳶終于是忍不住了,蔥白的指尖指向面色癲狂的白澤,聲聲指控。
「為什麼你自己不想想!小時候,長大一些,都是誰在保全誰,為了保全你,我放棄了多少?可是哥哥,你怎麼就能這麼狠心的對待我對你的真情?你真的配當哥哥嗎!」
葉知秋一言不發的看著白鳶的發泄,她只是用了幾句話來引導白鳶心中的怨憤之點。
沒想到,她心里竟是藏了這麼多東西,竟全被她用一句話給引了出來。
該說是氣運使然,還是說命中注定?
不過,這一次,白澤是一定要經過一個心理的改變過程的,這是葉知秋可以確定的。
他可以走兩個極端——
與自己的親生妹妹反目成仇,成魔成痴。
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發憤圖強,稱霸武林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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