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也就罷了,但看那一臉期待的鳳鸞就知道這盛名絕不是謠傳了。
曼華知道鳳鸞向來是眼高于頂的,如此想來,必是蓬萊的歌舞比之別處更有特別之處了,曼華瞪大了眼楮,生怕有什麼不小心錯過,看的紫煥不由想笑。
因紫煥與蓬萊仙界關系不同旁人,也因地位卓然,因此他的位置就設在主座的旁邊,而曼華則與其他人的弟子一樣坐在師父的斜後方。
樂音剛起,就見殿上白色仙霧越來越濃厚,卻又不會完全遮住人的視線。
迷朦的仙霧中一個仙子的身姿若隱若現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隨之傳出的是悅耳的琵琶和鼓點聲,此時霧氣越來越淡,眾人才得以看清她的樣子。
仙子臉上罩著一抹水綠色面紗,只露出一雙盈盈如水的眼楮,一身水綠色舞服貼合的勾勒出她的曼妙身姿。修長潔白的玉手上握著一把四弦琵琶,腳底踏著的赫然是一面大鼓。
女子腰若無骨,手似扶搖,一舞畢,全場還沉浸在方才的歌舞之中不能自拔。
「果真妙絕、妙絕!」鳳鸞以手敲桌,一臉陶醉道。
「就是不知能跳得如此舞蹈,有如此身段,有如此才情的女子是蓬萊哪位仙子呢?能彈得一手的反手琵琶,還能把嬌柔之姿與颯爽英氣結合的如此震撼。」鳳鸞感興趣的問。
女子笑意盈盈道︰「蒙鳳鸞上仙抬愛,小女玉沁。」
玉沁,那個打小時候就常愛甩著大鼻涕跟著紫煥的那個鼻涕妞?看著已摘下面紗的美麗女子,鳳鸞默。
他真的老了麼?拿出鏡子看到自己一如往昔的面容,放下心來,還好還好,他還是那麼俊逸非凡。
紫煥心中也是頗有些感慨,便失神多看了幾眼。
玉沁輕快地向紫煥打著招呼︰「紫煥哥哥,許久不見,可還記得玉沁?」
紫煥笑笑︰「怎會不認識,沁兒都長這麼大了。」口氣中頗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意味。
玉沁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被玉驪打斷︰「沁兒,這麼多年沒見,想必你也有許多的話想對你的紫煥哥哥說,不如等宴會過後好好敘敘。」
玉沁恭恭敬敬地道︰「是。」
看了一眼紫煥便退下了。
雖經了這一小插曲,但仍舊不能打擾眾仙的雅興,直至月華初上,方才散席。
紫煥攜曼華出去時,鳳鸞已等在殿外,斜斜倚在廊邊柱子上,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們二人。
「小曼華,有沒有把你師父搞定?」快說快說,快好奇死他了。看紫煥那天火燒鳳鸞殿的行為看,不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鳳鸞心想。
「沒有」她也想來著,但是師父雖然每晚都要擁著她入眠,但是想更進一步他都會制止,倒還真沒有什麼越雷池之事發生,曼華有些郁悶的傳音。
紫煥看著曼華與鳳鸞二人的神情,就知道這二人不知道又在秘密的交流著什麼。
「咳咳,想說什麼就大大方方說出來。」紫煥有些不爽的道。
鳳鸞等的就是這句話︰「你們」
「如你所想。」紫煥毫不猶豫說道。
鳳鸞收起嘻嘻哈哈的笑容,頗有些慎重道︰「你真的想好了?」
三百萬年前的事他因處于涅槃之時並未參與,可他知道的並不比話栩少。
紫煥和曼華,他們之間不僅僅是天界清規、神界譴責,更重要的是還夾雜著血海深仇。
選擇在一起,那需要太大的犧牲和勇氣。
「我別無選擇。」自從他把這身旁女子放在心上之時他其實就已經沒有選擇了,只能繼續往下走,紫煥堅定的回答。
「呵呵,一個月不見,真是想煞我了,小煥煥你個沒良心的,有了小曼華在身邊就不要人家了。」鳳鸞又沒了正形,既然兄弟都已經作出了決定,他已經提醒過,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順其自然了。
「今日陪你喝個痛快。」求你就別再刷新我的接受底線了,紫煥受不了的道。
「這還差不多,不醉不歸啊。」鳳鸞滿意道。
「紫煥上仙,彩荷姐姐呢,怎麼這次沒跟你一塊來蓬萊。」不是向來形影不離的麼。曼華不解問。
「小華兒真是不討喜,哼哼,今夜讓你獨守空房。」鳳鸞不爽道。
「你讓華兒獨守空房?」這話怎麼听著這麼不對勁呢?紫煥邊說邊抬起手來,作勢就要點火。
曼華裝作緊張的一把拉住道︰「師父,別跟失寵的可憐人一般見識。」
紫煥點頭,頗有些婦唱夫隨的樣子,緩緩道︰「華兒說的有理,他已經被彩荷嫌棄了,咱們不能落井下石。」
鳳鸞跳腳︰「誰說彩荷嫌棄我了,彩荷不知道有多崇拜我呢。」落井下石,**luo的落井下石,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崇拜?彩荷姐姐是無奈吧。」曼華忍不住吐槽。
「小華兒你真是被你師父帶的越來越會顛倒黑白了。」鳳鸞郁悶。
「謝謝夸獎。」紫煥和曼華同時說道。
鳳鸞崩潰,這也太欺負人了。
這不是不加掩飾的秀恩愛這是在干什麼。
他為什麼要屁顛屁顛的上門來自取刺激來,在自己殿里逗逗徒弟,曬曬太陽是多麼幸福的事兒啊。
此時的鳳鸞已經完全忘了他把小徒弟氣的上房揭瓦就等著他回去算賬了。
他這一趟有一部分原因可是來‘避難’的。
一行三人,說說笑笑,異常溫馨。
如華月色下,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坐在涯邊對酌。
紫煥與鳳鸞並沒幻出任何東西,只是席地而坐,吹著夜間的涼風,各自拿了個酒袋。
「紫煥,你可會後悔?」鳳鸞低低的問。他作為陪在紫煥身邊的唯一的朋友,只是一味的支持他的決定,盡管有些時候明知道那是錯的,這樣真的對麼?
「我不悔,真要說後悔,我只後悔當年的有心利用,只後悔沒早一點識清自己的心。」如果能早一點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也許有些事就不會那麼不可挽回。紫煥輕輕答道。
鳳鸞靜默,一口口的喝著袋中美酒。許久,他問︰「紫煥,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她記起三百年前的事情,又當如何?她的性子」
「想過,依她的性格,那件事肯定不會草草放過」紫煥答道。她的性格,他怎會不知,什麼事淺沫都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包括他曾經對她不理不睬,對她冒著生命危險帶回的各類書籍他的嗤之以鼻,他對她身為女子好不矜持的諷刺;
他相信淺沫都可以當這些從來沒有發生過,但唯有那件事,她絕對是沒法原諒自己的。
不用再多的語言,作為多的年的好友,鳳鸞就已知道紫煥此時此刻心中的煎熬。
「今日有酒今朝醉,來,別想太多了,有一天的快樂便就享受一天,方才不負此生。」鳳鸞舉起酒袋。
紫煥笑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也舉起酒袋。
二人相視一笑,仰頭喝起酒來。
翌日,天還未亮眾仙就被一陣陣刺耳的鈴鐺聲音吵醒。曼華來仙界時日尚短,所以並不知此鈴意味著什麼,直到听見外間吵鬧不休方才起床。
到了主殿上才發現大家都已齊聚在這里,臉上都是一臉凝重。
只見主殿中央是一個蓋著白布的棺木板,莫非
曼華還未上前,就見紫煥在看自己,示意自己過去,曼華剛剛在紫煥身邊站定。
玉驪就口氣憤恨的說︰「各位上仙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蓬萊本是不願得罪分毫,可如今,昨天師尊的生祭剛過,今日我最小的師妹玉沁就被分尸而死,在事實沒有查清楚之前,就麻煩各位在我蓬萊小住幾日了。」
曼華大驚,玉沁,那不是昨日宴會上跳舞跳的最出彩的碧衣女子麼?
怎會?昨日還好好的淺笑嫣嫣叫師父紫煥哥哥,如此富有靈氣的女子今日竟然死了?
玉蝶仙尊在世之時共收了四個弟子,而如今竟只剩下玉驪和玉鳶兩人,事關重大,雖實際上玉驪並沒有任何權利讓在座的諸位義務配合調查留在這。
但所有人都沒有就這一點說任何話,因為在眾仙看來,這也是一種對玉蝶仙尊的尊重。
紫煥和鳳鸞更是心中不好受,因為即使不常見玉沁,但玉沁小時候的樣子始終在心間重復盤桓。
「凶手如此殘忍,不僅把玉沁仙子的魂魄捏碎,而且竟還敢分尸就扔在弟子的房間里,著實膽大至極可惡至極。玉驪仙尊放心,我敖厲一定配合仙子全力稽查凶手。」
其他仙人們也都紛紛表態,願意協助,玉驪松了一口氣。
這里面所有的人拿出其中一人來都是三界中影響重大的人物,要真是不配合還真是難辦了。
玉驪真摯的道謝︰「玉驪在此謝過眾位,蓬萊此次真是得罪諸位了,還望諸位不要見罪與我蓬萊才好。」
眾仙又是一陣剖白,就這樣,紫煥等人依舊在蓬萊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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