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們走吧?」淺沫輕輕淡淡的笑著,與剛才對花栩的態度簡直是判若兩人。
「好。」男子抬頭看著淺沫,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卻終究什麼都看不到,看的到的只是她的平靜如水。
待到大殿中只剩下花栩一人時,他也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冥宮的內宮之中。
要說冥宮內最大的地方,那肯定不是淺沫所在的居所,也不是客人們居住的客居,而是這令人驚嘆的內宮了。這內宮是淺沫來了以後才建起來的,听戰彧說這原來是一個演武場。
淺沫住進來後嫌棄在她的寢居附近設了這麼個殺伐之地,便叫戰彧派人給拆了,又擴張了好些地方,冥界眾人都以為會有什麼大用處呢,結果冥尊在這里建立起了龐大的後宮。
不僅院落是一個賽一個大,而且院中之物還都是珍奇寶物,無一不精,無一不奇。
冥靈們也曾對自己的冥尊是個女人且是個如此荒yin之輩產生過懷疑,但是自淺沫帶領他們跟妄圖染指冥界的惡靈們打了幾場勝仗後,他們對淺沫就只有忠誠和畏懼了。
這內宮是完全按照淺沫的想法和要求做的,什麼好就用什麼,沒有的就去搶,專門搶那些仙人們的,真是過足了癮。
平時仙界的人都是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魔冥妖三界都對仙界的仙人們沒多少好感,只不過誰也不敢輕易去得罪。
既然是自己的老大吩咐了,天塌下來有老大撐著,那些冥靈們自然是有怨的報怨,沒怨的也摻和一腳咯,畢竟機會難得嘛。
于是淺沫的後宮都已經不能用奢靡來形容了,用淺沫自己的話來說,要是錢金金那個貨在這里,估計就連屋檐都要鋸下來換錢。
盡管花栩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但還是忍不住的想吐糟︰真是揮金似土。
剛剛在大殿中,他說要來內宮走一走,是不想去摻和淺沫和紫煥之間的恩怨,當然那麼做並不是因為他想撮合他們,他沒那麼偉大,只是他不想一遍一遍清晰的看著淺沫對紫煥的糾結,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確實需要來一趟內宮,解決一些麻煩。
遠遠的花栩就听見喊罵聲和廝打聲,他輕蹙眉頭。
「戰彧,這是怎麼回事?」花栩疑惑的問一臉無奈的戰神。
戰彧苦笑︰「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他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尊主對這些男人就沒什麼想法,只不過是看著新鮮就帶了回來,回來以後隨便分配個院子就不再理會了。
只有當紫煥上仙來的時候才會帶新人出去露個面,戰彧覺得主人連這些男人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也忘記一共有多少個了,他也以為這些男人也不會甘于在此處落寞一生。
主人叫他把這些男人都清理一下,他本以為會是很輕松的事情,沒想到他一來說明來意,這里面就亂成了一鍋粥。
他們不願意走,這可就難辦了,雖然主人說要處理,可是也沒說怎麼個處理法,要是真的干干淨淨的處理完了,一旦主人哪天問起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花栩循著聲音望去,嘿,真是好不熱鬧啊。
會武功的是打成一堆,會法術的打成一堆,而什麼都不會的呢,有幾個是坐在椅子上眼神較勁,還有幾個直接在地上扭成一片。
這場景,真應該讓淺沫來看看才對。
「這多長時間了?」
「都有一陣子了。」戰彧答道。可不是嘛,自從他來了以後就一直是這麼個情景,一開始他還饒有興致的想看看,後來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把這些家伙一個一個的直接丟出去。
「那你還不趕緊上前阻止,想讓你主人回來以後自己欣賞一下?」
「我不去,要去你去!」戰彧把頭扭向一邊。
開玩笑,打仗他在行,可要是街頭巷斗,還是免了吧,就這時候的情形來看,自己進去最有可能的就是被哪位男寵扔出來的東西砸暈。
「我為什麼要去?你才是淺沫的下屬,為她分憂是你份內之事。」花栩理所當然道。
「那你還是主人的朋友呢,為朋友兩肋插刀也是你份內之事。」戰彧反擊。
「那好吧,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上,誰都不許認慫。」花栩提議。
「好。」戰彧頗有點壯士斷腕的意思。
花栩和戰彧一起數著「一二三。」結果是花栩沒動,戰彧一下子往後飛出去好遠。
花栩「……」姜還是老的辣啊,老狐狸。
戰彧︰「……」既然你已經來了,那這麼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花栩知道戰彧這家伙是肯定不會再過來的,只好硬著頭皮往里走,他是真的沒想道原來不是只有女子組成的後宮才具有爭風吃醋、幼稚好笑的場景的,男子組成的後宮更是如此。
只不過他們比較直接,表達的方式比較粗魯,好,不爽,就是打,不管是有力氣的、沒力氣的,有武功的沒武功的,這時候都已經沒有用了,只有一個詞能形容︰混亂。要是淺沫在這里,估計會瞠目結舌吧。
「你這個騷狐狸,不就是仗著有股子狐媚勁麼?就想著能得妻主專寵,哼,妻尊可有多看你一眼,今天我就撕爛你這張嬌媚的小臉,看你以後還怎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你這賤貨,敢動我的臉,我跟你拼了。」
「怎麼,你不服氣啊,我就是陪妻尊一起呆過,你呢,就是當時遇見時遠遠見過一眼妻尊,連妻尊的樣子都沒見過,竟然還有臉呆在冥界。」
「你比我又好到哪里,妻尊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
「……」
誰說只有一個女人等于三千只鴨子,現在花栩覺得那眼前這些男子的聲音頂得上成千上萬只了,這些是男人麼?他真的很懷疑。
花栩想開口說話,但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正在想著對策之時,只見在柱子後出現了一個衣冠整齊的男子,這個男子一副事不關已非常鄙視的眼神吸引了花栩的注意。
這男子,不就是候在大殿上的那個男子麼?听說是淺沫在凡間帶回來的唯一一個還有陽壽的凡人,叫什麼來著,奧,對,叫幻昕,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他在殿中的表現真可謂是不卑不亢。
且真的一點都不怕他們這些牛鬼蛇神,讓花栩印象很深。
顯然幻昕也注意到了花栩,他朝著花栩意味深長的笑笑,然後沖著那些扭打成一團的男人們諷刺著︰「你們這些蠢貨,自己在這里窩里斗有什麼意思,難道你們互相打一架就能讓妻尊收回成命了麼?」
他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好像在男寵中還是有些震撼力的,或許是他們剛剛一時激憤,現在也都被他的話激的反應過來。
對呀,都是妻尊的男人,也同樣都是不受寵的,就是最後的命運都可能是一樣的,這個時候有什麼好打的,應該同仇敵愾才對,他們可不要被扔出內宮。
他們放開彼此,從地上站起來,還都有些受傷的地方,鼻腔臉腫的樣子加上一臉嚴肅,還真是讓花栩有點忍俊不禁。
這是淺沫選來的人麼?這都是一群蠢貨來的吧。
看幻昕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男寵們就像是給自己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靜下來,這個凡人,雖不會什麼武功法術,但是論計謀也他們之中也就屬他謹慎也最會察言觀色了。
他們不顧剛剛幻昕罵他們,把幻昕圍了起來,討好的笑著,只要過了這一關,有的是整他的機會,現在還是先保住自己才好,︰「幻昕,你有什麼好辦法說出來听听?」
「是呀是呀,只要你這次能保住大家伙不散,以後大家一定唯你馬首是詹。」
「對呀對呀,你也是我們之中的一員,我們要是走了,你也留不下,就幫幫大家吧。」
「是呀,幻昕,你就別賣關子了,你是不是有什麼好主意?」
「……」
「……」
「……」眾人都忙著請教幻昕該怎麼應對,反而真的沒有人發現已經站在院落門口前的花栩。
「好主意?我沒有,妻尊的命令誰敢違背,就不怕連轉身投胎都不能麼?」幻昕好似局外人的姿態道。
「那你說什麼風涼話,你以為你都來到冥界了,即使還有陽壽還能回到凡間麼,別痴心妄想了!」
「就是,就是……」
「有什麼不可能得,我本來就是還有陽壽的,何況我和你們不同,我又沒犯下什麼錯需要以命相抵的。」幻昕一針見血。
眾人安靜下來,是呀,說起來他們都是或多或少的犯了死罪的或者是根本壽數以盡的,甚至有些人作惡多端,死後是應該沒有輪回直接墮入十八層地獄中受折磨的。
只是因為淺沫看中了他們,冥王才不敢前來要人。如果真被趕出冥宮,他們直接都會被拘起來,該去畜生道的去畜生道,該下地獄的下地獄,和現在相比,簡直就是一場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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