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越好……」看著紫煥身上每一處的傷口崩開,皮開肉綻還翻血,就連見慣了這種場面的閔陽都不免覺得觸目驚心。
「好,那你們即刻便啟程吧。」淺沫抓著折扇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心中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牢牢的把她的心緊緊的攥住,有些揪著的生疼。
「沫沫…….」
「恩?」淺沫抬手看著一臉祈求的暗痕。
「我要去……」雖是生硬的陳述著但是口氣中都是慢慢的希冀,看來還是很在意淺沫的應準的。
「小孩子不要搗亂,你以為那是什麼好玩的地方麼?」還未及淺沫說話,閔陽小心翼翼的把紫煥的胳膊放下帶著些訓斥的口氣道。
對于冥界的生靈來說青龍潭就是死地,連淺沫都不願意輕易的踏足,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小鬼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挑地方的逞能。
「呵呵,難得有痕痕喜歡去得地方,閔陽,你就帶上她吧,我相信你能照顧好她,這孩子很固執的,就算現在你不答應帶著她去,一會也會多出個小尾巴。」淺沫的嘴角像往常一樣微微勾起,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緒。
閔陽看著一臉晦暗不明的淺沫,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這女子,終究還是變了,變得自己根本看不透她的情緒和打算,可是在閔陽看來,終究是心疼大于畏懼的。
他本以為淺沫會跟著一起去的,畢竟以淺沫的個性很難做到就那麼干等著,可是閔陽還是猜錯了。
淺沫她受了太多的苦,做了太多很多人都做不出的選擇,她已經比很多人做的都要好,自己沒經歷過她的苦難,又怎麼能輕易去說什麼指責她的話語呢。
至于這個總是盯著自己的小姑娘,只要不給自己惹麻煩,淺沫既說帶著那便帶著吧,別人可能沒辦法,但是放在自己的身上,還真就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淺沫還真就是吃定自己了。
暗痕見閔陽不再說什麼拒絕的話,便要去扶床上昏迷不醒的紫煥起來,這家伙那麼沉,可不能讓閔陽累到了。
「痕痕,這種體力活還是交給咱們的醫聖處理好了,你是女孩子……」淺沫見狀趕緊說道,再讓暗痕扶上紫煥,估計回青龍潭也是多此一舉的事情。
現在這小妮子更在乎閔陽對她的看法,所以有時候該小小的利用一下還是要用的。
暗痕見淺沫對自己眨眨眼,想著沫沫這是眼楮出什麼問題了麼?
再說這扶不扶紫煥和男子女子有什麼關系,正因為是體力活才應該自己來的啊。
因此暗痕還是手上未停,便要直直的按上紫煥的傷口。
淺沫已經不忍心去看,用一只手擋住了眼楮。額,當然,指尖的縫隙足夠她把屋子內所有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見暗痕沒有听淺沫的,還是繼續向傷者伸去了魔爪,閔陽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剛剛這小姑娘表現出來的可是跟溫柔一點不沾的,這不是添亂嘛。
「住手!」閔陽邊說邊抓住了暗痕的手,手心傳來的溫度使閔陽有些慌亂,臉上也布滿了紅暈。
就連暗痕也只覺得一股電流轉變了全身,這感覺真的很奇妙啊。
沫沫,原來被喜歡的人踫到會是這種感覺麼?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厲害,好像就要蹦出來了?
淺沫看床邊的二人都是愣愣的樣子,頓覺好笑,就連裝模作樣的手都落了下來,直辣辣的看著床邊石化的兩只煮熟了的蝦子。
閔陽是第一個感覺到淺沫不懷好意的直視的,頓時覺得懊惱不已,也真是怪哉,他是醫者,沒少接觸過各型各色的女子,怎麼偏偏在這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的面前失了分寸,還偏偏讓唯恐天下不亂的淺沫看在了眼里。
淺沫一知道,恐怕花栩也要拿這件事做笑料了,真是失策至極,這麼想著,閔陽便欲放開暗痕的手。
卻不想閔陽剛剛把手拿離暗痕的手,暗痕的小手便靈活欺上,纏上他的手。
閔陽很是震驚的看著暗痕,這小姑娘是什麼情況,哪有這樣子拉著一個男子不撒手的?
「咳咳……」淺沫裝著不舒服低咳出聲,見閔陽和暗痕兩人都看著自己,這才笑笑︰「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呵呵……」
說完還是一眼不眨的盯著他們兩人交疊在一起的雙手。
閔陽的臉更紅,用力想掙月兌暗痕的手,卻發現這小姑娘雖是個女子,年齡也不大,手勁卻是大的出奇,閔陽雖是用了些力氣,一時竟也掙月兌不開。
「喂,你這個小毛丫頭干嘛啊,為什麼拉住我不放,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不?」閔陽故意裝出很凶悍的樣子對著暗痕,只是那外漏的小虎牙和還未消下的紅霞卻讓他看起來說不出的別扭和滑稽。
「沫沫,什麼意思?」暗痕紅撲撲的小臉看向一邊悠哉看戲的淺沫,懵懂的話語在閔陽的心間劃下不知名的漣漪。
淺沫想了想,一臉認真道︰「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男女不能隨意互親!」
閔陽︰「……」怪不得這女子敢如此大膽了,淺沫教出來的女子這估計已經算是夠含蓄的了,她叫暗痕?真是應該離眼前這一臉壞笑的紅衣女子遠一點才好。
「我沒親他!雖然我很想……」暗痕的眉頭皺了皺,︰「可是沫沫親紫煥了……」
淺沫︰「……」這算是給自己挖了坑自己跳下去了麼?
閔陽︰「……」姑娘你這麼實誠是怎麼活這麼大的?不對呀,這姑娘剛剛在說什麼?她想?
閔陽震驚的看著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暗痕,小小的瓜子臉上倔強的小嘴,妖艷欲滴,惹人憐愛,他不自覺的咽了咽唾沫,喉結明顯的翻卷著。
不過沒人注意到閔陽的不一般,淺沫是被小家伙的話雷的不行不行的,注意力完全羞憤的遁走了,而暗痕呢?她還在苦惱為什麼沫沫和紫煥可以,閔陽卻跟她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呢?
再說她也真的是沒親他啊,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呢?真是好奇怪啊,她只不過是抓了他的手啊。
他剛剛還抓了自己的手呢?沫沫說過,來而不往非禮也,她也沒做錯啊,雖然她這麼做的原因主要是因為她覺得這樣的牽著手就能離閔陽更近一點。
「咳咳……暗痕是吧?你也該抓夠了吧?」閔陽首先打破這沉默,再這麼耽擱下去榻上那位估計也快玩完了……他覺得自從認識了淺沫,自己的接受程度已經越來越沒有下限。
雖然臉紅的已經不能用煮熟的蝦子來形容,閔陽依舊是硬著頭皮裝作不在意的說出這一句。
閔陽想,要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估計自己就是最先被染的最深最黑的碳了,現在的自己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這麼平靜的說出這樣的話,也真是前些年的自己壓根就不敢想象的。
但是可憐的他卻錯誤的估計了眼前姑娘的單純度。
暗痕微微抬頭,側臉看著閔陽道︰「我是暗痕,沒抓夠……」
閔陽已經無力再說任何的語言作出任何的表情來形容他此刻內心的崩潰。
他能此刻是透明的麼?或者把身邊這小姑娘變透明了也可以啊。
「哈哈哈…哈哈….閔陽……艷福不淺啊,看來我的安排,讓這小姑娘跟著你是最適合不過的了,痕痕,你可得好好的保護閔陽哦,當然你沒抓夠就趁著這次出去抓個夠哦,但是你可得去我們閔陽負責任才行……」
淺沫實在是控制不了笑了起來道,沒看出來啊,平時說話都很少的小姑娘竟然是這麼大膽的一個女子,竟然什麼都敢說,真是好樣的。
從來都是自己被閔陽笑的不成樣子,終于也輪到自己看這個小暖陽的笑話了,不枉自己這麼多年的潛移默化,真是個好樣的。
淺沫偷偷的想著暗痕比著手勢,示意讓她抓住這個獨處的機會,好一下子把閔陽這家伙拿下,要是暗痕把閔陽搞定,那可真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就是自己,閔陽就能越發的不用客氣了。
淺沫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就像是金金經常說的那句,這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呢。
誰知道暗痕根本不明白淺沫那是什麼意思,更听不出淺沫的話中有什麼別的含義,但是她就是覺得沫沫肯定是為她好的,因此暗痕毫不客氣的回到︰「沫沫放心,我會的。」
「好孩子……」淺沫笑,這個女孩子單純的樣子還真是有趣啊,她一直覺得暗痕就是未經雕琢的璞玉,淺沫曾一度想把她訓練成一個最得力的助手。
但是淺沫後來卻改變了注意,這孩子身上的東西自己也曾經有過,自己身上的這東西已經被褫奪了,可是暗痕身上的這東西,是不應該過早的失去的
閔陽氣惱道︰「淺沫!」就應該知道淺沫這家伙沒什麼節操,真是沒有什麼話是淺沫說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