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她說的什麼話,什麼叫保護好他?雖說法術不是自己擅長的,可是他還沒弱到要一個小女孩子來保護的地步吧。
更何況難懂不應該對小姑娘說清楚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麼?為什麼要說對自己負責任呢?閔陽真是已經無力吐糟,最令他無語的是暗痕這小姑娘的反應。
他怎麼覺得這小姑娘說的是真的呢?
閔陽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束手無策的同時心里還有一點小小的歡欣,這小丫頭,不說別的,眼光還是很好的嘛,不像其他人,一般有花栩和紫煥在的時候,都好像自發一樣的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就是偶爾也看著自己並且對自己青眼有加的,大部分也只是因為自己這高超的醫術而已,想得到的人那麼多,自然辦法也是層出不窮,得知他一直是孑然一身的。
有好多人便打起了英雄難過美人關的主意,而其實也不是每一次閔陽都能看出背後的陰謀,只不過他對那些個女子都沒什麼別的意思,因此自然也沒什麼上當的機會了。
可是即使那些女子多多少少都帶了些目的,或者是真的有人是真心的也罷,她們都是用挑逗的眼神各種的巧合意外來意圖與閔陽拉近距離,還真的沒有像暗痕這樣的直接大咧咧的說出來。
那一汪秋水似的眼楮寫滿的都是堅定,每一句話里都是傳達認真的不能再認真的信息,讓閔陽的心不自覺的就會柔軟上幾分。
這女子,她的流轉眼光總是不知不覺的引了別人的注意而不自知,如果可以,這小姑娘,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情。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扶起他?」閔陽軟下口氣對暗痕道。
暗痕剛欲開口說話,閔陽繼續說道︰「你可千萬別說你來扶他,我可不敢用,你這手腳,我可真的是不敢勞駕!」
見暗痕眼中的光亮听到這句話以後眼神忽而暗了下去,閔陽又急急道︰「那你就負責在我的身後保護我和紫煥就好……」
暗痕听後笑的很開心,慢慢的松開拉著閔陽的手,在放開的那一瞬間,二人皆是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那感覺,也許用有些意猶未盡才更恰當。
只是眼下這個情況,根本也容不得什麼別的。
「你們路上小心,有什麼事情想辦法通知我,暗痕,在路上听閔陽的……」暗痕從出生估計也沒出過冥界一步,又其實是很怕生人的性子,要不是暗痕一意孤行,淺沫還真是不想讓她出去涉險。
暗痕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被淺沫帶去冥宮,雖很多時候是淺沫與她相依為命的,但是還有很多的時候暗痕都是一個人呆在角落里,可以說淺沫與她的關系既師亦友,若說是姐妹和母女的關系也並不為過。
所以淺沫其實是有很多不放心和不舍得暗痕的,但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淺沫相信,暗痕雖是個看似封閉的孩子,其實她並不比任何人差,甚至她比一般的孩子都要聰明上許多,看人的眼光更如是。
再說帶著暗痕的是閔陽,也是個有能力的家伙,是決計虧待不了她的,這樣子想想,淺沫把心放回肚子里。
二人向著淺沫點點頭,轉身消失在原地,連帶著榻上的渾身是血的紫煥也消失不見。
淺沫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悵然若失,緩緩的走向塌邊,用手摩挲著榻上的溫度,還是熱的,似乎在證明主人並未離開多遠多久,更讓淺沫有一個錯覺,或許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依舊是那個明朗不知愁的小姑娘,而紫煥依舊是她全身信任的師父,這溫度,便是師父的溫度。
「尊主,屬下有事稟告!」門外高聲的喊話打破了淺沫那不實際的幻想。
「說!」淺沫冷冷道,語氣中是些許的疲倦,一直都沒休息,淺沫確實是有些累了,特別是跟紫煥在一起那一段時間,讓她覺得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和微笑,即使那微笑很多人都說很假,但是她唯一的保護傘了。
「回尊主,戰將軍和兩位大人已經回來了。」
「在哪?為什麼不來這里直接找我?」什麼時候戰彧這大叔和暗魂暗影會有這麼大的架子,回來了不先來見自己而是要他人通稟了?
「啟稟尊主,他們都受傷了,看起來雖說不是很嚴重,但是鬼醫說還是需要多休息…….」
受傷了?肯定不像是冥侍說的不嚴重,不然以戰彧那麼嚴謹且固執的性格,只要能起身就絕對不會就這麼直接回到自己的寢室休息的。
心思稍轉,淺沫便知道肯定是有大事發生了,這六界之中,其實很少有人能傷的了戰彧了,他這麼多年的威望是一說,最重要的是他的修為就是紫煥也未必能趕得上。
就這麼一個法力高深之人,竟然被傷到下不了塌,沒有發生什麼大事誰會相信。
淺沫搖身消失在原地轉瞬便出現在戰彧的寢居中,大大小小的丫鬟女醫差點沒把淺沫撞飛,在看清楚淺沫時,眾冥靈惶恐的俯子︰「參見尊主。」
「都起來吧,你們這麼多人都圍在這里?連空氣都不流動了,反正這的人手也差不多夠了,閑雜人等趕緊給我哪里來的回到哪去!」淺沫不耐煩的擺擺手。
當自己是瞎了麼,明明戰彧的房間很少會有什麼女侍男仕的,這回戰彧生病突然來了這麼些個,雖說有的肯定是想撈住這個機會以後可以建功立業,但是肯定也不乏那些圖謀不軌之輩,要是想趁著戰彧病,要了戰彧的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不論什麼事情,還是以穩妥為妙。
「是!」
不一會便只剩下戰彧平時貼身使喚的丫頭和小斯還有依舊不為所動的醫者。
「他怎麼樣了?」淺沫疾步走向塌邊,看著還未醒來的戰彧急急問道。
「沒事的,尊主,戰將軍的傷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就是戰將軍最近休息不足,所以現在是睡著了。」
「睡著了?不是受傷的嚴重的下不了塌?」
「當然不是,尊主,戰將軍沒事,一點事都沒有。只是乏極累極,所以剛一粘塌,便已經睡著了。」
「好好好!」淺沫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幸而,戰彧沒什麼事情,也是,那梭寇畢竟是上仙之物,賃他戰彧再修為高深莫測,也是冥界之人,用仙物氣息不穩耗費修為,此時累了自是常理。
經過這些年的相處,淺沫其實早已經把戰彧當成是自己的朋友和親人,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身上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鏈接,這鏈接,她自己沒法形容,戰彧只是告訴她,那是一個連接咒。
那個咒的作用是同生共死,是防止互相背叛的最有效的方法,因此,戰彧說過,他們其實很多時候是一個搭檔的關系,最親密的搭檔,是在戰場上可以把後方很放心的交給對方的那種搭檔關系。
雖然有時候淺沫並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是最基本的一個原則她听懂了,就是她和戰彧的命其實是連在一起的,她生戰彧生,她死戰彧死。
但是戰彧沒說給淺沫的是,即使戰彧死了,淺沫依舊還可以活的好好的。原因是,他們之間簽訂時最古老的契約關系,而且是最不平等最可怕的生死契約。也就是主人死他死,他死了主人也不過就受點傷,卻不致死。
戰彧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被淺沫知道,淺沫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因此唯一的辦法就是尊主她永遠也不知道,這是最好的,不論是對淺沫來說還是對戰彧來說。
「既是他累了,你們都不要杵在這里打擾他休息,暗魂暗影呢?怎麼不見他二人在此?」淺沫疑惑道。
「回尊主,那兩位傷的不輕……」還未及醫者說完,屋子里便沒了淺沫的影子。
淺沫見到暗魂暗影時,心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雖說是渾身都是傷,但好在都是些皮外傷,不是什麼大事,只要好生養著很快就能好。
暗魂暗影被醫者安排在了一間屋子,見冥尊突現屋中,都想要撐著身子起塌施禮,淺沫心中翻了無數白眼,這些人真的是沒誰了,傷成這樣還想起來跪著,這麼喜歡跪著,是不是有什麼特別愛好啊。
「都給我老實的躺著,不必行禮了。」
「是……」兩人的聲音依舊听不出半點的不適,鐵血軍條訓出來的男兒都是錚錚鐵漢,更何況還是暗魂兩人,那更是從不認輸的兩個主,要是淺沫不用命令的口吻來說這關心的話,怕是二人會覺得是同情,那對他們便是一種侮辱了。
「你們兩個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淺沫皺著眉頭問。
「回冥尊,仙界真的出事了,這次我們是去得昆侖,發現那里的好多人都很不正常,不僅行為迥異,就連身上的氣息也是奇特,竟與我冥界的怨靈身上的怨氣有相仿之處,屬下一時大意,露了行藏……」暗魂越說聲音越發低了下去,滿面羞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