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是離君原來最經典的動作之一,可當時的離君只是一只小猴子,看起來可愛極了,現在放在這麼個謙謙公子身上真是要多怪異有多怪異。簡直是挑戰了淺沫能接受的下限。
「離君……太女人了……」淺沫涼涼道。
離君立刻跳腳,轉過身來掐著腰撅嘴道︰「你才女人呢!我這麼高大威猛無所不能哪里像女人了?」
淺沫不好意思的提醒他︰「你主人我確實是女人啊。」
離君傻眼︰「……」
為什麼他的運氣這麼好,遇上這麼一個欺寵不倦的主人。
「好啦,你想吃什麼?話說小離君,你都已經化人了,不會還只吃綠蕉吧?」那東西可是沒有了的,都被花花破壞掉了,現在這小神寵的修為,兩個花栩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可不能暴漏了,不然花栩的小日子可是難捱了。
花栩也真是的,怎麼總喜歡逗弄一個小猴子為樂?當時自己是怎麼勸都勸不住花栩對綠蕉樹的破壞,本想著過上幾日得閑了自己再想想辦法催熟一下,誰知道離君這麼早就已經回了冥界了。
「當然不是啦,我現在五谷雜食都吃得,主人,我想吃金金府里的招牌菜。」離君說著雙眼冒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原來是小猴子的時候每每主人帶他去凡間找那個鑽進錢眼的女人一起吃飯時,自己只能傻傻的一邊看著。
不是他不想吃,而是根本就吃不下,就算再饞,吃進去也會吐出來,錢金金那女人嫌他浪費,是說什麼都不讓踫的,也不知道那女人的廚子是哪里尋的,光聞著都已經讓離君饞蟲大動。
現在自己終于已經變化為人,看這回那個小氣鬼還有什麼話說。
「金金?」這小家伙不是最不對付的就是金金了嘛,說什麼金金小氣,還說金金市儈,更說金金沒有人情味,怎麼這才剛剛化身為人就急著去見錢金金了。
「是呀,我就是要讓那個小氣鬼出出血,哼,看她這次還敢不敢把我當成稀罕物件賣錢花!」離君鼓起了腮幫子,氣鼓鼓道。
主人是最能帶著自己往凡間跑的,每次都是去找那個俗氣的女人,那女人一見到自己兩眼就冒金光,要不是礙于主人在,說不定自己真的會被那個女人賣了。
「我相信她要是見你這個樣子,肯定不會把你賣到珍寶閣……」淺沫淡淡道。
離君翹起小腦袋︰「那當然了……」
「她最有可能把你賣到小倌館。」淺沫笑道。
離君怨念的看著一臉戲謔的某只,就知道主人是從來不放過任何打擊他的機會的。
「她敢,我現在可不是她一下子就能拎住的小寵兒了,她要是真敢我就把那女人的手給砍下來,你當我是那個被她賣了好幾次還不長記性的那個男人啊。」
「奧?是麼?是誰一看到金金伸出來的手,嚇得連動都不記得動了呢?」淺沫毫不客氣的戳破某寵的豪言壯語。
現在說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是誰一見到錢金金明明可以用水用火還可以展開翅子飛卻偏偏連動一下都不敢動一下,就真的好像平常凡間的小猴子一樣,什麼法術什麼異能全部都忘得一干二淨了。
離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這是作為一個上古神寵的恥辱啊,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怕那個什麼法術都沒有的凡人,就是再多的法術加身奈何自己到時候根本都不記得用啊,不行,不能讓看扁自己。
「誰說的?下次再見到那個女人她要是再敢對我無禮,我就讓她見識見識我也不是好惹的,哼!」
淺沫見離君這家伙還是照樣的嘴硬,沒再說什麼,也不能人家剛一回來就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小家伙愛面子,惹的太急了就不好了。
「是是是,離君最厲害了……」淺沫附和道,︰「但是現在咱們還不能去凡間呢。」
「為什麼啊?是不是金金那貨又投胎了?」離君疑惑道,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這是一天,凡間都已經過了一載了,自己都已經在靈潭呆了那麼多年,估計錢金金那女人早就不知道投了多少世了。
每一次她投胎以後前塵往事都會全部忘記,可偏偏每一世都會與主人成為摯友,還真有點命中注定的意思,而且不管哪一世錢金金都是愛財如命,後面總是跟著那個男人。
「我也不清楚,我很久沒去凡間了,不過算算,應該沒有吧,但是咱們現在沒有時間去凡間,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們一起去查探一下。」淺沫收起嘴邊的戲謔,一本正經道。
離君見淺沫的樣子,便知道這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依照主人的性子,一般有事自己能完成的是絕不會再求助于任何人的,即使是他也不會例外。
但是主人這會卻說是等自己,顯而易見這件事必定是主人也沒有什麼把握沒有什麼底氣吧。
「奧,這樣啊,好吧,反正其實我不餓,我可是上本神獸,用不著吃飯也餓不到,主人剛剛心中不是再糾結要去哪里麼,咱們就去昆侖吧。」
離君說著拉起淺沫便要往昆侖的方向而去。
「慢著,說到這里我倒是想知道,我剛剛又沒有說出來,你怎麼會知道我心中所想所慮?」淺沫疑惑的問。
「呃…咳咳…沒什麼了,我猜的,小爺我天資聰穎,有什麼是小爺我猜不到的…呵呵……」離君的小眼神飄啊飄,真是太得意忘形了。
「是麼?」淺沫的語氣里帶著不知名的危險氣息。
「是…」離君剛想死僵到底,卻發現主人的臉上又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下一哆嗦,話說的沒底氣不說,連說完的勇氣都沒有了。
主人每次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絕對就是有人要倒霉了,這會子在主人的腦袋里不一定又已經醞釀出什麼整自己的鬼點子了,不如自己再施展法術看看主人想怎麼對付自己?
想著離君便悄悄的放出了神識,卻發現自己的神識在進入主人的腦子的瞬間,就被一股煞氣包圍,頗有圍剿之勢,他可不是真想與主人殺個你死我活啊,嚇得離君趕緊把神識收回。
看著主人臉上的笑意更深,離君訕訕的笑著,一臉呆傻,裝不知情,做起了鴕鳥。
「離君…….」淺沫溫柔喚道。
「主人?嘿嘿。」討好的笑著。
「你過來……」愈發溫柔的像要滴出水來。
「呵呵,主人,那什麼,咱們不是還有正事麼?耽擱了就不好了,咱們這就啟程好了,主人,我一點都不累,趕路要緊,不用在意我,呵呵……」離君不自覺的緊張的咽著唾沫,慘了慘了,主人不會扒了我的皮吧。
「沒關系的,離君,也不急在這一時,咱們也很久沒見了,離君不想我麼?」紅衣女子笑的風華絕代,但是對面的男子卻被她的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身銀色月華服下離君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抖,腳不自覺的便轉向背對著淺沫的另一面,準備隨時開溜。
「那個主人…我也很想你啊。」離君聲音有些顫抖,眼神游離的想找到一個絕佳的逃跑路線。
「我就知道離君不會這麼沒良心,既然想我了,讓你離我近一點還這麼婆婆媽媽的干什麼呢?」
「呵呵,主人,那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嘛,離的太近了對主人的聲譽不好。」
「沒關系的,離君,你想啊,如今的六界之中,誰不知道你主人我的名聲,還哪里有什麼清譽可言,即使咱們離的再近,誰敢說一個不字。」淺沫笑的更加歡快,身子也慢慢的向離君走著。
「呵呵,那什麼,那是他們自己齷齪,離君最知道主人了,主人冰清玉潔無人匹敵。離君不能放肆……哎……哎哎……」
「費什麼話……」淺沫抬手便將哩嗦的離君徒手吸過來。
離君嚇得哇哇大叫,卻依舊不能擺月兌被吸到了淺沫面前的命運,當然他也並未真正的反抗過。
等到了淺沫面前的時候,離君認命的閉上了雙眼,卻不想淺沫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伸出手就像以前自己還是小寵兒時候的樣子把自己用在懷里。
「歡迎回家……」淺沫輕聲說道,不自覺的有霧氣蒙上了兩人的雙眼。
淺沫不知這樣打打鬧鬧的日子還能過過久,也許很快就會煙消雲散,離君本是上古祥獸,生長極慢,若不是想幫自己何苦這樣拔苗助長的硬生生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強提修為。
這下子,自己欠他的就實在是太多了,本來離君可以永生,但就是因為自己,現在就連他的壽數也是有時日的了。
而離君呢,他是很久都沒見過主人這麼真摯的說話了,一句回家讓他不禁哽咽起來,在認識主人之前,他不知道什麼是家,更無以為家。
就是現在這擁著自己的女子,讓他知道了什麼是親人,什麼才是有血有肉的活著,只要她還在自己的身邊,他就不再是沒有根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