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合時宜的低咳也讓閔陽和暗痕兩人如夢方醒,迅速的飛開。
閔陽雖是男子,可畢竟是活這麼大第一次親近女子,且他又不似暗痕,根本不知道剛剛的事情意味著什麼,故而臉紅的比暗痕還厲害。
暗痕本來就不太清楚男女之防,她一直是跟在淺沫的身邊的,這世間的女子哪有幾個能有淺沫的不拘小節,是以暗痕一直覺得所有的女子都是應該是如同淺沫的樣子,最主要的是在冥宮除了淺沫和她也沒什麼人是女的了,就連下人都是男子。
而淺沫一直是教暗痕的是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但卻行沒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只說是一切隨心隨性便好。
見閔陽臉紅的似乎都有發紫的傾向,暗痕天真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麼,我可以幫你。」
閔陽苦笑,這姑娘還真是無邪的厲害,他~現在確實是下面的某處腫脹的厲害,也不舒服的厲害,可是這能讓她幫麼?
「我沒事!剛剛的事情對不起啊……」閔陽道歉著,臉又紅了開來,閔陽還從沒對任何姑娘這般無禮過,很何況還是比他小這麼多的小姑娘,總有一種自己欺負她了的感覺。
「沒事,可是你不是說你喜歡淺沫的麼?干嘛還那麼對我啊?」暗痕不解問。淺沫是喜歡紫煥上仙的,所以她和紫煥上仙親近是正確的,可是閔陽不是說他討厭我麼?干嘛還親我。
難道說其實剛剛的行為不是表達親昵的意思,而是討厭?不然為什麼剛剛自己感覺好像要喘不上氣來了。
那這麼說淺沫和紫煥上仙也是互相討厭麼?可是不像啊,這一個個的小問號在暗痕的腦袋里盤桓,徹底把本來就涉世不深的小姑娘繞暈了。
「我……我是看你好像對神光的反應挺大的,擔心你會支撐不住,所以喂你點藥幫你……」閔陽越說越像是真的︰「不信你自己感覺一下,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抵御神光沒那麼吃力了?」
「咦,好像是哎……」暗痕轉了個圈圈,確實感覺自己的身體沒剛剛那麼疼了,竟然把閔陽的話信以為真,其實只是因為剛剛的親吻,小家伙的興奮神經戰勝了疼痛神經,暫時感覺不到而已。
暗痕從沒研究過這些,自然是不懂得,但是閔陽就不同了,他最清楚人身體的構造和神經系統的傳輸,只是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把這些東西運用到騙小姑娘上來。
「那當然了,我是不會騙人的……」騙你就不一定了,閔陽假裝鎮定。
「奧……」暗痕木訥的點點頭,一點都沒覺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就在你身後的?」她覺得自己藏的很好啊。
「我一直都知道。」閔陽寵溺的笑笑,這小東西還以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呢,所以一直都看似小心翼翼的藏著,連自己受了神光照射身上疼痛都不敢把自己的氣息放開來。
「啊?」那你還不說,讓我藏的那麼辛苦。
「是啊。」
「奧……」暗痕低下頭,果然是不喜歡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就在後面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是不說話,是看自己的笑話麼?
這會兒子閔陽要是知道暗痕心中的想法,肯定要郁悶的背過氣去。
「既然你非要跟著受罪,我就不擋著你去送死了,我還能在旁邊看個熱鬧呢。」閔陽口不對心道。
「無情……」比沫沫還無情還沒有人情味。
「你不高興可以走啊,沒人攔著你……」閔陽巴不得的樂見其成。
「不要……」暗痕的臉一扭,︰「又不是你家的……」你去得我就去得,再說了一旦在前面有什麼危險怎麼辦。
「這可是你自找的,到時候別出了什麼事情哭著喊著叫我幫忙啊,我可是會見死不救的。」
「不會!」暗痕肯定道,自己才不會讓這個男人看扁了呢。
「不會就好。」閔陽頭疼卻無可奈何的死鴨子嘴硬道,說完背著紫煥繼續往龍潭山的方向進發。
越往前走暗痕在神光的照射下就越難受,後來漸漸的不僅體力不支,閔陽也沒比她好多少。
暗痕是身上難受,閔陽是心里難受,閔陽心中焦急,這真是一個死心眼的丫頭,明明都已經額頭上冷汗涔涔了,卻連一句抱怨和求救的話都沒有。
這就像是什麼東西再死死的揪著自己的心一樣難受,也是都怪自己,沒什麼事干嘛說下那麼狠的話,現在造成這種騎虎難下的局面。
終于,他還是抵不住心中的難受,大步流星的走到還在苦苦支撐的暗痕身邊道︰「變成小動物……」
「干嘛?」暗痕不解的問,好好的變成動物干嘛,怪不得沫沫不喜歡他,這麼莫名其妙的誰喜歡,再說了真是不懂,怎麼對其他人都很好,唯獨對自己這麼凶。
「讓你變你就變,怎麼就那麼多的廢話。」閔陽不耐煩道。
「不要……」暗痕拒絕,心中暗自想道,也不能就仗著自己喜歡他就可以讓我完全都听他的吧,他都說了他討厭我,干嘛還要自己听他的,哼!
「你听不听話,你要是再不變我幫你……」閔陽作勢便要強行施法。按常理來說暗痕的修為是在閔陽之上的,但是現在是在神潭山附近,冥界的氣息和魔界的氣息是最受制的。
閔陽雖是半魔之人,但也比暗痕冥界之人好上太多了,真要比,暗痕現在的修為是完全比不上閔陽的。
見閔陽非常堅持,暗痕服軟︰「好吧。」說完白光一閃,地上只余了一見黑色長袍和一個小小的刺蝟。
閔陽哭笑不得︰「你變成刺蝟是想扎死我麼?」
「小動物……」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善變啊,不是他讓自己變成小動物的嘛,自己變成了小動物他又嫌棄。
都說是女人心海底針,暗痕覺得閔陽的心,比海底針還要難猜上百倍。
「算了,我自己來吧。」閔陽費力的背著紫煥低來,修長的左手懸在小刺蝟的身體上空輕輕的掠過,渾身是刺的小刺蝟已經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趴在地上非常可愛的小兔子。
紅紅的眼楮圓圓溜溜睜的大大的看著閔陽,白白長長的毛顯得有些圓滾滾的,看起來真是異常漂亮可人。
「不喜歡兔子。」小小的兔子口吐人言。
「為什麼啊?」閔陽把小兔子納入掌中,用手指輕輕的踫踫,多好看啊,毛茸茸的,就是還有點太瘦了,肉多點模起來就手感好多了。
「兔子吃蘿卜。」有些孩子氣的回答。
「吃蘿卜怎麼了?」閔陽不解的問道。
「我不喜歡蘿卜。」
「可是你又不是真正的兔子,沒人真的逼你去吃蘿卜。」閔陽好笑道,這小姑娘不喜歡兔子的原因竟然是這個?真是太有趣了。
「奧。」對,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兔子。暗痕心中擔憂得到了解決,放松下來。這男人其實一點都不壞,這男人掌心的溫度還是很溫暖的嘛,就是身上還是有些疼。
腳下不停步得閔陽見掌心的小兔子懶意洋洋的,像是有些困倦,也是,這一路,急急趕來,雖是時間也沒有很久,但畢竟也是從沒有好好休息過,想她一個嬌弱的小姑娘也沒受過這麼長時間的路途顛簸,可不是要累了。
閔陽把自己的袖中乾坤敞開,把暗痕幻成的小兔子放了進去,微微一笑,繼續趕路,馬上就要到龍潭山了,希望一切順利吧。
才走了沒幾步路,閔陽就感覺身上的痛楚成倍的增加,他知道那是因為他一個人承擔了他和暗痕兩個人應該承受的神光。更何況隨著他們離龍潭山的距離越近,神光對他的傷害就會越大。
這是神地對外來的闖入者的懲處,也是對侵入者的警告。
至于閔陽身上的紫煥,就完全沒有這種痛苦,不僅是因為龍潭是他的故鄉,更是因為紫煥本身就是神族,自然是不懼神光的,反而這神光會助他保全性命,對他養傷也是大有裨益的。
在袖中乾坤的小兔子暗痕睡的正酣,什麼都感覺不到,根本不知道此刻的閔陽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閔陽把能緩解疼痛的所有藥物都吃了一個遍,卻依舊覺得像是毛孔中每一處都被細針扎著的生疼,並且那疼痛著又帶著些癢,要不是閔陽深知這癢處的厲害,真的忍不住想去撓撓。
真的,有時候,癢比痛更加難捱。
不知不覺間,閔陽的身上便全部滲出了汗水,就連里衣也真是徹徹底底成為了貼身之物,緊緊的貼服在身上。
閔陽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這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是救死扶傷的醫者,更是因為這是淺沫的囑托,也是因為自己要還淺沫的情。
雖是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良久,在閔陽的心中,他仍舊是欠著淺沫的,不論淺沫是不是在乎,閔陽都在乎,在乎自己能不能還掉那一份歉疚,堂堂正正的做淺沫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