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閔陽正想說什麼,卻被一個不解風情地某人的調笑聲打破︰「呦,這不是大愛天下的醫聖嘛,怎麼調戲我的痕兒呢?嗯?」
「痕兒,你說我是把他的手剁了還是手筋挑了呢?」
听到此話閔陽趕緊把暗痕放開,心中不免埋怨,還真是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閔陽是第一次見到淺沫一點都不開心。
「為什麼?」暗痕不解的問,為什麼沫沫一來就要欺負閔陽啊。雖然自己心里很高興在這個荒涼的地方看到沫沫,但是也不能讓閔陽受傷啊。
「因為他欺負你了啊。」淺沫耐心的說著,仿佛在眼前的不是暗痕這個成年人而是一個幾歲的孩子一般。
「紫煥欺負你。」你怎麼沒挑斷他的手筋砍段他的手呢?還這麼著急的治好他的傷。
淺沫驚訝道︰「嘿,你這小丫頭才多久沒見,胳膊就往外拐了?還變得這麼伶牙俐齒的,閔陽,你有點意思哈。」
閔陽听得出淺沫語氣中的危險氣息,訕訕一笑︰「呵呵……」
看二人的樣子,淺沫大概也能猜的出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閔陽是自己的朋友,性子也是穩妥的,而暗痕,是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雖是見到她時她就已經成年,可是卻是個從沒見過外邊世界的女子。
暗痕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的,所有的東西和對世界的認知都是根據自己的行為,所以淺沫這麼些年以來也一直把這個小姑娘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雖是知道閔陽是一個非常好的歸宿,暗痕也是喜歡他的,但是見往日里對自己言听計從的暗痕現在儼然一副淺沫欺負了閔陽,淺沫是壞人的模樣,淺沫的心中當真是酸澀難當。
只是現下也不是計較這些小事情的時候。
「你們在這里困了多久?」
「不太清楚,但是肯定有三四日了……」閔陽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瓣。
淺沫雖是不經意的撇了一眼,但是也知道暗痕和閔陽現在的情況了,趕緊幻出一袋水來遞給暗痕,示意她喝上一些。
這傻姑娘身體本就嬌弱,這一路的神光普照,又在這荒沙里走了這麼久,再不喝點水都能了干骨頭了。
沒想到暗痕卻毫不猶豫的直接遞給了身後的閔陽︰「你先喝。」
「痕兒乖,你喝吧,我不渴。」
「你喝……」
淺沫真的想完全無視眼神的情景,真是沒誰了,在這麼艱難的幻境中,而且就在自己的面前,就不能稍稍收斂一點麼?這是刺激誰呢。
「你們兩個,夠了啊,都不要喝了,還給我!」
見淺沫發了彪,暗痕縮了縮脖子,乖乖的把水袋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淺沫,你說話溫柔點,別嚇到我未來的小娘子了。」
淺沫毫不猶豫反駁道︰「誰答應把痕兒嫁給你了?我可舍不得。我還要痕兒好好的陪著我呢。要不我一個人在冥界多沒意思。」
「不是吧你,你那冥宮都快人滿為患了,不說別人,花栩那家伙天天的往冥宮跑,搞的自己的魔宮就像是擺設一樣,還有暗魂暗影那是片刻不離身,戰彧也是神出鬼沒隨叫隨到的。」
「這麼多人你干嘛還非要賴著暗痕不可?」閔陽著急道。
「怎麼了,我就喜歡暗痕陪著,暗痕,你過來。」
「是。」暗痕毫不猶豫的站到了淺沫的身後。
閔陽真是好生郁悶,看來自己和暗痕的事情也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順利呀,最重要的是要賄賂好眼前的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兒才行。
這听淺沫的話,還真不會輕易的把暗痕許給自己了。
不過沒關系,最起碼自己可是三界得醫聖,好多問題上淺沫都是要依仗自己的,慢慢來,總有她願意的那天,反正他和暗痕兩人情義深重,不在這一時半刻。
「你怎麼說了這麼一會子話兒一直都沒提最重要的那個人呢?」淺沫這家伙應該不是為了他和暗痕來的吧。
怎麼淺沫卻是只字未提呢?
「什麼最重要的人啊,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打啞謎啊,看來你們在一起來真是相互學習和交流的典範嘛。」
話鋒一轉,已經是淡淡道︰「我沒看見他,必是那麼失散了,又何必多問,這山林對咱們來說氣味神光一切都是考驗,但是對他來說就不是了,只要不是被有心人所抓,他不會有任何事情的,咱們一同走出這幻境,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是!」
「好。」
「你們轉了這麼久,可看出哪里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淺沫問閔陽道,畢竟自己是剛到這里的,雖大致已經走了一圈才過來找的二人,可畢竟沒他們二人熟悉。
閔陽又仔細的想想一路上所見,搖搖頭,︰「沒,我真的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
「可有見過什麼綠洲或是海市蜃樓?即使是荒漠也會有一些適合生長的小野草生根,你們可有見到過?」
「我沒見過,不過我可能也沒注意看。」就關顧著打量暗痕了。
「沫沫,沒見過。」
淺沫走到暗痕的面前,看著暗痕認真的問道︰「痕兒是沒見過還是沒注意?」
「沒見過,不是沒注意。」暗痕一本正經的矯正淺沫的話。
暗痕向來是過目不忘的,對于她的情商淺沫是很抱著懷疑態度的,可是這種事情,淺沫非常相信暗痕的話的。
「那這肯定就是人為的幻境了」,淺沫下了結論。
閔陽和暗痕本來也有這個懷疑,現在淺沫又這麼說,那肯定就是這樣子的,這必然就是一個困住來人一不小心就會喪命的幻境。
還真是夠毒也夠有心機的,竟然在這幻境中放了三個太陽,還有滿山遍野的黃沙飛揚,怎麼看都是想把自己暗痕的小命留在這里的還絕非是什麼試探。
「我和暗痕也是這麼覺得的,這肯定就是幻境,可是重點是我們根本就完全看不出哪里有什麼蹊蹺,哪里才是這陣眼,這是最難辦的。」
「這樣,咱們一起走,看看還會有什麼新發現沒有。」淺沫說著便向前走著,站在她身後的暗痕毫不猶豫的跟上,看的閔陽直嘆氣。
「喂,你們能不能等等我呀,話說淺沫,你就不覺得你就這麼隔在我和暗痕的中間是很不合適的事情麼?」閔陽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這個人,就不能有點眼力勁兒麼?
「有什麼不合適的?」說話的不是淺沫而是暗痕。
不是淺沫不說話,而是還沒等她說什麼呢,暗痕都已經把話說了出去。
見暗痕真的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閔陽的臉又紅了,這小姑娘,為什麼總是把玩笑話當成真的呢?有時候真的對自己太殘忍了,因為自己真的現在是太尷尬了。
他能不能把自己直接埋在沙子里算了,省得太過丟人現眼。
「是呀,有什麼不合適的呀,我和痕兒倒是要好好的向閔陽仙人請教一下。」淺沫含著笑,心中暗爽,讓你勾搭我的痕兒,還在面前這麼得瑟,真是活該啊。
「當我沒說……」閔陽識時務者為俊杰,干脆就不再說話。
「可是你說了啊。」還是暗痕。
閔陽覺的自己肯定是欠了這小家伙很多輩子的債,這輩子是注定要栽在這天真無邪的小姑娘的手中,真是被她給打敗了。這真是個奇葩啊,和淺沫一樣都是大奇葩。
只不過自己這個小家伙更加可愛一些。
額,當然了,暗痕什麼都好,就是很多時候太過認真,太過咬文嚼字,這個事情一定要想個辦法解決。
不過怎麼都好,怎麼都比眼前這個笑的妖媚,實際上都是算計的女人好多了。情人眼中出西施,這便是這個理兒,雖說在世人的眼楮里暗痕比不上淺沫妖嬈多姿,可是在閔陽的心里,只有那個認死理的笨拙的小丫頭最為順眼。
閔陽不說話,暗痕也不再打岔,只是安靜的跟在淺沫的身後,就像以前在冥界的時候一樣,只不過在冥界的時候她更願意把自己給隱身起來,不讓人感知。
可是現在在這黃沙的境地之中,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況且也沒有什麼外人,都是自家人。所以暗痕也不再遮遮掩掩。
淺沫有些懷念這樣的感覺,雖才幾天的日子,但是自己卻總是覺得與暗痕已經是許久沒見了,以後這樣的日子,大抵也不多了。
雖嘴上開玩笑說不會成全他們的婚事。可是淺沫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更不會為了自己有一個說說話的人就把暗痕一輩子栓在自己的身邊。
總歸暗痕終于能跟自己喜愛的人在一起,自己又怎麼會阻擾呢。
希望這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對璧人最終真正能獲得塵世間的幸福。
見閔陽被暗痕說的一愣一愣的,淺沫喜笑顏開,這回事秀恩愛秀大勁兒了吧。
這些話如果是通著其他女子的面前說,她們肯定是感動不已,可是對著暗痕,那可真真正正是對牛彈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