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笑了起來,寶藍色的眸子中溢出滿滿的幸福,看的小女孩高興的發出了銀鈴般的笑容。
「你是從何而來的?來這里做什麼?」男孩子不再自稱為本尊,周身也不再散發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
小女孩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我叫淺沫,是來這里玩的,我已經去過很多的地方了,古留爺爺說了,我只能出來這一次,所以我要把六界的每一個地方全部踏遍,你叫什麼?」
男孩兒伸出手,與女孩的小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我叫花栩,這里是我的家,好羨慕你啊,那你都去過哪里,可不可以跟我講一講?」
「當然可以啦!」
「那我們去我的殿里慢慢說可以麼?」男孩拉著女孩的小手建議。
「當然好了,但是我想帶點這里的水,這里的水真的好漂亮,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水呢,就像你的眼楮一樣好看。」女孩兒甜甜笑著。
「這里的水……」男孩欲言又止,像下了好大的決心︰「你喜歡我替你弄,你就在這里等我好不好?」
女孩溫爾一笑:「好!」
男孩挽起袖口,閉著眼楮把雙手全都探了進去,狠狠的咬著唇瓣,因為背對著小淺沫,所以她根本看不到他臉上的痛苦表情,他的雙手手臂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男孩一咬牙,全身發出深藍色的光,用力站起,︰「淺沫,你快來,我把這湖水給你掬起來了,快過來看。」
女孩听見他的話,趕緊過來一看,卻嘴一癟,眼楮泛紅,小手慌亂的捂住男孩到處都在流血的雙手,︰「你流了好多的血,我不要這水了,你快撒手!」
男孩的手背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最可怕的手心,簡直就是血肉翻飛,那水卻越來越藍,發出的光也越來越璀璨。
「沒關系的,看我的!」男孩見女孩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並不斷打著他的手要他放手,怕女孩真的把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湖水打落,趕緊背過身去,把雙手高高的舉起來。
由于女孩沒有男孩高,所以一時拿他沒有辦法,小男孩趁著女孩還沒鬧上來運氣凝神,屏氣聚力,只見他的手中發出刺眼的藍光,轉眼間手中出現一個寶石藍的墜子。
那墜子雖看起來像是品質好一點的藍寶石,但是發出的光芒不僅比寶石粲然,更奇異的是還有流動的光痕,別致的非常漂亮。
小女孩見他背過身去,不肯放手,氣呼呼道︰「你再不把那水扔掉,我就撤了法術跳下去。」
男孩兒趕緊轉過身去拉住她把吊墜亮了出來︰「喜歡麼?」
女孩眼中閃出一抹亮色,這麼漂亮的東西,會有誰不喜歡呢,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伸出去得小手頓在半空。
「怎麼了?」
「對不起,要是我早知道踫了這水手會像是灼燒過一樣,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為我取來的。」糯糯的聲音里全是不安和愧疚。
「你喜歡就好,這個就當我的見面禮,你……」
「恩?我怎麼了?說話別吞吞吐吐的嘛。」女孩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教訓著小男孩。
「你可不可以做我的朋友?」小家伙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聲音簡直是微不可聞。
小淺沫像是听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大力的拍著小花栩的肩膀,毫不客氣的把他手中的吊墜拿過來戴在手腕上,︰「說咱們本來就已經是朋友了呀,那我就不客氣咯。」
小花栩寶藍色的眼楮中驚喜萬分︰「真的?你真的會把我當成朋友麼?」
「當然啦。」小淺沫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拉起小男孩的手輕輕的呼著氣,︰「不疼不疼哦。」
「我從來都沒有過朋友,他們都背地里說我是妖邪,他們都很怕我,沒有人願意做我的朋友,我母親都討厭我……」
小淺沫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小臉上都是肅穆,︰「以後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了。」
「最好的朋友!」男孩狠狠的點著頭,眸子中比天上的星辰還要閃耀。
場景一換,那男孩和女孩像是已經都長大了,男孩子英俊非凡,女孩子清秀雅麗,都穿著白色的月華服。
淺沫支著頭坐在一塊大石上看著花栩練功,突然起身朝著花栩的背後偷襲而去。
「看招!」
花栩勾起唇角,在淺沫馬上快打到他的時候轉身旋轉閃過。
女子不依不饒,接連出招,想趁著他還未完全穩住身子之前把他拿下,卻發現怎麼都夠不到花栩的衣角。
一甩手,︰「不玩了不玩了,一點都不好玩!天天練功,天天提升修為,真是無聊死了。」
花栩溫柔笑道︰「這可是你出蠻蕪的條件,是你答應了古留爺爺出來後要跟著我好好修習一起互幫互助互相提升才能出來的。」
花栩把臉探過去,淺沫自然而然的幻出一方巾帕細細的把花栩額頭上滲出的汗擦掉,︰「知道了知道了。」
花栩也學著她的樣子倚在大石上,︰「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好好修習,要是你這次沒通過古留爺爺的考核,就算有我說情你也沒那麼容易出的來了。」
「是……魔尊大人。」淺沫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拉著長長的滑稽的調調。
「知道你無聊,只要你能過了這次的考核,你想去六界的哪里我都陪你好不好?」花栩揉揉淺沫的墨發,一臉寵溺。
「真的?不騙我?你這整個魔界不管了?」淺沫來了興致。
「魔界的事情自有人打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那可不一定,你讓我想想……」淺沫裝模作樣的想著,︰「暫時還沒想到,擊掌為誓,不許食言。」
花栩點點頭,︰「好!」
兩人伸出雙手,各擊了三下,淺沫高興的跳起來,︰「終于可以出去玩了。」
「是有前提條件的。」花栩在旁邊涼涼的提醒道。
「知道,通過檢測嘛,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淺沫不當回事的繼續跳著,花栩則是旁邊無奈的看著她瘋。
輕輕的微風揚起淺沫的衣襟,花栩眯著眼楮看著倪光下的淺沫淡淡而笑,歲月溫和,大概是說著這樣的場景吧。
一幕一幕場景越閃越快,但全是關于淺沫的,淺沫的眼楮雖是紅色,但不知為何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卻能看的清他的記憶。
花栩是在賭,賭淺沫即使失去理智看到這些他們的過往也會有一點的動容,哪怕只有一點,他也能得到稍稍喘息的機會。
果不其然,花栩發現到自己身上的吸力在一幕幕閃現的同時越來越松弛,只是他還是無法掙月兌。
淺沫看了太多太多情景,心下一愣神連心中噬魂的都減弱不少,把花栩甩到一邊,自己連忙慌忙的拉起衣袖,左手右手的逐個看著。
見花栩被淺沫甩了出來,離君趕緊把他接住,閔陽和戰彧也全部趕到花栩的面前。
「喂,你沒事吧?」離君手上沒輕沒重的搖晃著花栩,花栩劇烈的咳起來,血絲沿著嘴角往下流淌,︰「咳咳……我不死也會被你搖死。」
離君一下子把花栩扔給站在旁邊的閔陽,︰「死不了佔著小爺我的懷抱干嘛,小爺我這寬廣的胸膛都是給我家主人預備的。」
花栩撇撇嘴,不客氣的拆台︰「那你現在怎麼不去抱你的主人去?」
離君不自然的閃躲,︰「君子不強人所難,好寵不強主人所難,小爺我從不趁人之危。」
「冥尊在找什麼東西呢?」一直安安靜靜沒說過什麼話的戰彧突然開口道。
三人趕緊看向淺沫,只見淺沫左右胳膊上下的模索著,神情和紅色的眸子中都是焦急。
花栩和離君異口同聲︰「星辰滴!」
閔陽皺眉︰「什麼是星辰滴?」他怎麼從來沒听說過什麼地方有這麼個玩意兒?
戰彧也一頭霧水的看著花栩和離君。
離君道︰「那東西是主人第一次出蠻蕪之後得來的,那次我沒跟著一起去,也不知道從何而來,只知道主人把那東西看的極重,很少離身,一直是戴在手腕處的。」
「我小時候送的。」花栩低低道。
離君詫異的盯著花栩,好你個衣冠楚楚的禽獸,那麼小就知道我主人奇貨可居,原來那麼早你就開始打我主人的主意了!
花栩推開扶著他的閔陽,︰「我沒事。」
看著花栩一步一步朝著淺沫走去,離君趕緊拉住他︰「你要干嘛去?」這個家伙是不是瘋了,雖說主人想起了他送的星辰滴,但是卻根本不認識他是誰。
剛從主人的手里偷得一條命,現在還要自己送上門去,這花栩是剛剛腦子被打壞掉了不成?
「星辰滴在我這里!」當年是他把星辰滴摘下來保管的,本來是想自己當個念想,後來淺沫歸來他卻想要她自己想起來向他親自討要了,所以淺沫現在想找的星辰滴就在花栩的身上。
「就算這樣,你上前也是送死!」離君一點也沒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