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機會,如果她真的能想起我,或許……」
離君打斷花栩的話︰「那是如果,如果她沒想起你來呢?」
閔陽也開口道︰「是呀,你別心存僥幸了,為什麼我的藥粉現在對淺沫完全無效?那是因為她現在已經完全的邪化了,她現在根本認不出我們任何人來。」
花栩還想繼續勸說眾人放他去,因為現在他根本就不能掙月兌眾人的攔阻。
「星辰滴在你那里?」轉眼之間本來站在有些距離的淺沫出現了四人面前,語氣不耐的問。
「是!」
「給我!」淺沫理所當然的伸出手來。
花栩把星辰滴掏出,卻沒有給淺沫,︰「這是我送給我的好朋友的第一件禮物,你還是我的朋友麼?」
淺沫邪邪一笑︰「我不認識你是誰,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朋友,不過你<要是趁著現在乖乖的把星辰滴給我,我保證你不會死的很難看。」
听淺沫這麼說,花栩下意識的就把星辰滴攥在手心里。
淺沫的耐心耗盡,這些人真是磨嘰,既然給了他機會他卻不好好的把握,那也怪不得她要大開殺戒了,只要把這些人都殺了,她就不信星辰滴回不到自己的手里。
花栩等人都感到周遭有一股寒氣襲來,離君蹦著就跑到了一邊,還一邊叫嚷著︰「哎呀媽呀,嚇死小爺了。」
淺沫首先便沖著離君而去︰「真是吵死了!」
「主人,不是吧,我這麼帥這麼英俊瀟灑……」
戰彧一邊幫忙一邊嫌棄道︰「你再說下去我就幫冥尊了,真的好吵。」
閔陽挑眉,︰「而且沒營養。」
淺沫斜斜一笑,是自己讓他們太輕松了麼?還能這麼愉悅的扯皮。
淺沫手隨心動,化氣為刃,鋒利的刀刃就像是轉輪一般以淺沫為中心四散開來,因為四人離淺沫都很近,只有離君還稍稍有些距離。
離君大聲咒罵︰「哎呀,我靠!」
花栩等人也是手忙腳亂,離君心中怨念不斷,都怪這些家伙,這回好了,成了主人眼中的活靶子了,瞧著狠勁,真是不弄死自己不罷休嘛。
離君卻一點也不想想明明是他自己先聒噪起來沒完才這麼快招惹禍事的。
這下子四個人誰都沒空再說一句話,都忙著抵擋淺沫的攻擊,他們的修為跟淺沫相比不是差的一星半點,所以淺沫看似隨便的一揮,都夠四個人忙活好一陣兒的。
何況現在的淺沫就像是瘋了一般,招招狠辣,每個人都不放過,完全是想置所有人于死地。
花栩魂魄受損,閔陽也受了不少的傷,戰彧的耐力雖好,但是畢竟修為不足,現在對淺沫還能構成一點威脅的也就是上蹦下跳的離君了。
離君雖然嘴上無德,但手上的功夫也不是吹的,而且他和淺沫是簽下生死契的,她能力的提升的同時離君的修為也有了不小的提升。
漸漸的,除了離君外其他三人都漸漸的支撐不住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不盡其數。
離君也是左一下右一下的幫完這個幫那個,簡直忙的不可開交。
離君一邊應對淺沫的來勢一邊心里哀嚎︰這是要累死他玩死他的節奏麼。
淺沫心中的不耐煩越來越明顯,她也看出來這里面最不好對付的是這個看起來不甚靠譜的離君,而最好對付的應該就是閔陽了。
柿子當然要挑軟的捏,淺沫聲東擊西,看似是朝著離君去得,可是離君都已經準備好對策,身邊的花栩和戰彧也已經準備好照應,她卻躋身扭轉,一反手攻向閔陽,閔陽根本就沒注意到。
眼見淺沫的掌都要拍到閔陽的身上,而閔陽卻還渾然未知,離君想要搭救也為時尚晚,只得高聲提醒︰「閔陽,小心!」
閔陽轉頭一看,這才發現淺沫的動作,他只來的及看著花栩像殘敗的女圭女圭一樣被拍飛出去,花栩噴出的鮮血就濺出去很遠,那血濺在閔陽的身上就像是下了一場血雨。
閔陽直接就愣在了原地,淺沫再接再厲,便欲送閔陽解月兌,而花栩的那一下正好給了戰彧和離君反身的機會。
閔陽此時已經完全顧不上其他,眼里心里想的都是剛剛的那一幕,為了避免意外,離君和戰彧心照不宣的把淺沫引到遠一點的地方去。
「花栩!花栩!你沒事吧?」閔陽連爬帶跑的來到躺在地上的花栩跟前,一把抱起他。
花栩一點都沒回答他,閔陽心里更加害怕,給花栩把脈的手抖的非常厲害。
暗痕見淺沫被花栩兩人帶的遠一點了,快速的跑到了閔陽的身邊,現在暗痕的身子不比以前,她自己很是清楚,如果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沖上去,恐怕就是在給所有人添麻煩了。
本來現在所有人加起來都抵擋不住淺沫,再要加上她,那只能大家一起死的更快。
見閔陽連診脈都已經鎮定不下來,暗痕使勁的抓住他的胳膊︰「他是病人,他需要你。」
閔陽知道暗痕的意思,她的意思是只把花栩當成是普通就診的病人就好,他正等著醫聖的救治。
可是花栩他不僅是一個需要救治的病人啊,他還是自己的哥哥,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更是唯一一個不管什麼事都會給自己遮風擋雨的人,這樣的人,六界雖大,卻只有花栩這一個。
現在他又是為了自己才變成了這個樣子,讓閔陽怎麼才能鎮靜的下來,怎麼能不擔心。
見閔陽還是六神無主的看著自己,暗痕抱住閔陽的肩頭,用自己的臉貼上他的臉,︰「听我說,相信自己。」
「不行的,我……我做不到!」
「你可以的。」
「不行……不行,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相信你,他也是。」暗痕還有些不習慣說這麼多的話,但是為了閔陽,為了心愛的男子能恢復正常無愧于心,暗痕按捺下不適感︰「閔陽,閔陽,你是醫聖,只有你做的到。」
花栩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粗重的喘息,暗痕的話都刺激著閔陽的神經。
閔陽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你來幫我,把他放平,不要讓手和身子壓到他的心髒。」
「好。」暗痕見閔陽的眼楮里終于有了焦急,趕緊應道,按照閔陽的話把花栩放平,把雙手都放在身體的兩側。
「把他的頭稍微抬一下,把他的嘴巴掰開。」
「好。」暗痕把花栩的頭微微抬起來,剛想按照閔陽的話把花栩的嘴掰開,卻見花栩的眼楮睜開了一個小縫兒,嘴也張開了。
閔陽趕緊把拿出來的藥給花栩喂下,︰「把他扶起來坐好。」
「好。」暗痕見閔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心中的大石也終于落了下來。
閔陽自袖中乾坤里取出了一套金針,那金針有粗有細,但是長度卻很是嚇人,暗痕在花栩的身後看的都毛骨悚然。
「痕兒,把花栩扶好,一定保證不要讓他亂動。」
閔陽連頭都沒抬的把一套金針依次列開,把需要用到的金針全都放在一側。
閔陽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氣,冷汗也不由自主的往出冒,閔陽是六界的醫聖,說到修為他可能從沒有什麼信心,可是論醫術,他要說自己是第二就沒人敢忝居首位。
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環境下,只要是傷者有需要,閔陽從沒有膽怯過,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沒自信過。
這個人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是那個一直無時不刻會出現在他的身邊願為他遮風擋雨讓他想忽略都不成的人,更是在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會把他當成長不大的孩子一般看待的人,這個人,如今又為了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閔陽害怕,一旦自己有一點點的差錯,那麼這世界上唯一的哥哥就因為他沒有了,這後果不是他能承受的了的。
暗痕伸手握住閔陽的手,給他無形的支持和鼓勵。
閔陽知道現在他才是唯一的希望,盡量的平穩心神,又深深的呼吸了一次,︰「我沒事,我要開始了,切記,一定不能讓他亂動。」
「嗯!」暗痕點點頭,把手放在閔陽的肩上按住。
閔陽不再猶豫,拿起金針便朝著花栩的身上刺去,一針接著一針,速度非常快,下手也毫不遲疑,臉上雖是汗水涔涔但卻顧不上擦拭。
終于把他挑出來的金針全部都刺進閔陽的身體,他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氣,不敢歇息,只是草草的擦了擦頭上的汗就趕緊跟著暗痕一起按住全身劇烈顫抖的花栩。
暗痕本來倍感吃力,現在有了閔陽的加入,總算能十拿九穩的保證花栩不會在巨痛下亂動了。她雖天生力氣大,但是驟然沒了修為已經讓她全身受損,花栩的掙月兌的氣力對于暗痕一個人來講實在是有些難以招架。
暗痕看的很清楚,閔陽扎的每一個穴位都是人體中的死穴,所有的死穴都被一起扎入了那麼深的金針,那痛苦想必肯定是非同尋常的,單看此刻的花栩便可窺知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