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沫的手不老實的模上花栩的臉,︰「小時候是小時候,現在是現在,既然你說沒什麼好看的,那我看看你現在的身體你肯定也覺得無所謂了?」
說著不正經的就要去扒花栩的衣服,花栩手忙腳亂的抓住自己的衣襟,也抓住搗亂的手,︰「我來是有正事要說的,別鬧。」
淺沫不情不願的拿下作亂的爪子,小小聲的嘟囔,︰「圓房也是大事嘛。」
花栩的臉憋的通紅,這個女人,真是,幸好自己早就習慣于她這個樣子,不然早就被她勾引的不管不顧了,真是個小妖精。
默默的平靜了心神,花栩把床上的女子抱入懷中,嗅著女子特有的體香,道,︰「現在朝中的局面對我們很不利,女皇寵信八夫,現在不顧反對把很多的機密大事都與他商量,而他,一開始還是不偏不倚,現在這兩日終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他是安<國候的人」
「我按兵不動,他們暫時還找不到借口來對付,可是很多外圍小臣只要是稍有詬病就被他們換成了自己的人,還有很多中立的大臣無緣無故的失蹤,甚至辭官,也都被他們用各種名目大換血了,我的能力畢竟還是有限,只能保住一個算一個。」
花栩的語調中有些自責,淺沫緊了緊摟著男子的手,︰「不怪你,這麼頻繁的動作難道母皇就沒有一點反應?」
母皇向來是一個很謹慎也是很精明的人,怎會面對這樣明顯的動蕩視若無睹,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這事兒要是女皇真是當作不知道也還算是好的結果,偏偏並不是如此,沫沫,女皇現在是無條件的支持八夫的,不管是什麼事情,女皇都是一貫的同意。正是因為如此,很多事情我都無能為力,我可以跟安國候作對,也可以跟八夫作對,但是我不能跟你的母親作對啊。」
淺沫的身子一顫,油然而生一種深深的不安,母皇以前雖也寵愛幾位父妃,但是朝政之事,向來只听大臣的意見,從不由著後宮的手伸到前庭,母皇這,到底是怎麼了?
淺沫的不安和懷疑花栩也是明白的,女皇從來不是昏聵的君主,這一陣子的決定也實在太過奇怪了。
「花花,你覺得母皇有什麼不對勁麼?神情舉止之類的?」淺沫有些猶豫的問道。
花栩想了想,搖搖頭,︰「沒感覺女皇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一切如常,只是脾氣秉性越發的有些不似從前。」
淺沫感覺到身上一陣發冷,︰「花花,這不是咱們第一次跟玉慧斗,但是這次我真的是第一次感覺到有些害怕。」
以前女皇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但她充耳不聞是為了鍛煉淺沫成長,也是為了檢驗她的能力,可這次,淺沫突然覺得她要對付的並不是玉慧了,或許還包括了自己最最敬重的母親。
花栩向來是知道淺沫心中所想的,他不知道在這樣的事情面前,他能勸慰她什麼,只好抱緊她,︰「沒關系,還有我。」
淺沫深深的嗅了一口花栩身上的龍涎香,那是讓她心安的味道,︰「幸好,還有你。」
是呀,幸好還有這個不離不棄的他在身邊,不然她的世界全部都是黯淡的,這條無止無休的道路上,幸好還有一人肯與自己風雨同當。
兩人靜靜的擁著,享受著相聚的溫馨時光,只是有一件事花栩卻是有些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你在大勤可招惹了什麼情債?」
淺沫的腦海中掠過紫煥的影子,心虛的連忙的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花栩本來還對消息持懷疑的態度,但淺沫如此迅速的矢口否認倒讓花栩信了幾分,︰「是個很俊朗的男子,叫紫煥的是麼?听說你還跟他拜堂了?」
淺沫從他的懷中起身,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什麼紫煥,我都不知道他是圓是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你從哪里得來的消息,絕對沒有的事情。」
看到淺沫如此著急的否認,花栩本該高興的,但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太過了解淺沫,若真沒有這麼一件事,淺沫一定會沒個正形的一直吹噓自己擄獲了多少的美人心,而不是現在這種急于反駁的樣子。
即便是她當時是中了春/藥,但如果真的不喜歡那個男子,淺沫也絕對不會去踫一下的,因此淺沫對那個叫紫煥的男子怕是動了心思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想到這里,花栩有些慌亂,他向來知道淺沫對他的感情不是愛,而是依賴,更是習慣,他也曾幻想或許她只是不懂,總有一天她會把他當成心愛的男子來看,即使到最後真的沒有愛情,他也希望她的眼中生活中只有自己,這樣,就已經足矣。
可是,出現了淺沫真正心悅的男子之後,這一切還會存在麼?
淺沫總說自己很害怕失去他,可是她卻不知道他更害怕失去她,他自小就跟在她的身邊,她護他敬他,給他榮耀,給他不敢想的權利,也給他尊重和自由,他一直把她當作自己的命一般。
在鳳棲國,男子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地位,大部分有權有勢甚至很多窮苦人家女子都是除了正夫還有好幾個夫君的,他其實也不在乎淺沫會娶幾個夫君,她是太女,理當有更多更優秀的人來服侍。
可是正因為花栩了解她,所以才更知道在淺沫的心中根本不稀罕,如果她真的有了心愛的人,怕是連自己都不能再陪在她的身邊。
所以,他真的很害怕,害怕那個男子佔滿了淺沫的心。
花栩的藍眸中閃著淺沫看不懂的矛盾,一方面他心痛于淺沫的愛根本給不了自己這事情,一方面他又慶幸,慶幸淺沫不懂情愛,不知道她自己已經動了心,沒有繼續和那男子糾纏下去,或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淺沫小心的觀察著花栩的臉,卻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既沒有轉身離去也沒有怒惱相對。
過了許久,就在淺沫想承認錯誤求得原諒的時候,她听見花栩很認真的聲音,他說︰「沫沫,我們成親吧!」
淺沫有些發愣,不是在盤問她和紫煥之間的貓膩麼?怎麼一下子轉到成親上面去了?
和花栩成親是她一直盼望的,可是每一次她提出來花栩總會找各種理由或者借口推諉拖延,怎麼這次卻突然肯了?
毫無理由的,淺沫想起一雙烏黑發亮清澈的眸子看著她說要她做他的娘子。
淺沫搖搖頭,把那男人的眼臉驅逐出腦海,︰「怎麼突然想起要成親了?對我不放心啊?」
見淺沫嬉皮笑臉的樣子,花栩頭一次附和道,︰「是呀,我怕別人會把你搶去。」
淺沫還真是有點不適應這樣的轉變,︰「怎會?我一直想娶的只有你一個人,這一點是不會變得。」
花栩繼續提議,︰「好,那我們就成親!」
「什麼時候?」淺沫問,總不能就現在,在這里吧?她可是想著一輩子只成這一次親的,太倉促了總歸不好吧?
「回到鳳城之後我們就成親。」花栩斟酌道。他當然是想越快越好,甚至他也不在乎什麼各種婚禮程序,但是淺沫是一國的太女,她的婚禮卻沒道理草率,總歸是要得到女皇的祝福和承認才行的。
淺沫驚呼,︰「這麼快?」花花這是突然的受什麼刺激了,她的婚禮哪可能會那麼趕,就是母皇也肯定不會答應的。
花栩不高興的皺眉,︰「你不願意?」藍色的眼楮死死的盯著淺沫,似乎從這嘴唇里說出一個不字都是她的罪過一般。
淺沫最見不得的就是花栩不高興,自然不會違背花栩的意思,︰「好,隨你,反正早晚都是要辦的,等回到鳳城我就向母皇討一道旨意迎你真正入太女府。」
花栩點點頭,笑了起來,笑容溫馨的融化了淺沫的心,︰「好,一言為定。」
淺沫揚起手掌拍在花栩的大掌上,︰「一言為定。」
淺沫見花栩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小小聲的問,︰「那個男人的事情,你還想听麼?」現在他的心情還算是不錯,挑這個時候坦白應該沒那麼大的影響吧?
花栩的笑意一凝,那個男子?該知道的他都已經知道了,他想得到的承諾也都得到了,再了解那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還是讓這些不愉快的事情都過去吧,沒必要總是拿出來提醒他,她另有所愛的事實,在這方面,花栩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也不了解淺沫的真實想法,因為他很害怕,害怕知道自己的自私和淺沫的真心。
「沒必要說了,我也沒有興趣,只要你保證他不會打擾到我們就好。」花栩輕聲道。
淺沫想起離開大勤的那天夜里那個男人高燒出聲喃喃自語的樣子,想起初見那個男人他出塵絕逸的臉,她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