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屋子里到處都是桌椅被掀翻的聲音,在場的所有人手中都多了一把刀或者劍,全部向淺沫招呼而來。
淺沫一動不動,溢流就已經擋在她的前面,雖說這些人的武功也不算差,但是溢流的功夫簡直就是深不可測,殺人的時候毫無手軟,收起刀落,身上就多了一處噴濺形成的血花。
就在淺沫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溢流已經完全解決掉了。
滿屋的血腥沒有引起淺沫一丁點的不適,女子還是坐在那里,像是喝著什麼人間絕品一樣慢慢的品嘗著茶水。
溢流卻著了急,那茶水是有毒的啊,她不是知道的麼?他伸手欲搶過淺沫的茶杯,淺沫一揚手,溢流便落了空。
見溢流滿臉的焦急,淺沫也不再逗他,︰「你可看到我有一點不舒服的?」
溢流這才注意到,雖然眼前的女子已經喝掉了一杯,但一點都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難道是他判斷錯了?
溢流拿起桌上的茶壺細細的聞了一下,沒錯啊,這個明明是劇毒之物,雖說也並不是粘上就會斃命,但是也差不多,但淺沫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主人事先喝了解毒丸?」
淺沫笑笑,︰「差不多吧。」解毒丸她是沒有,但是她本身娘胎里就帶著一種抗體,若是一般的不傷人性命的藥在她身上是起效的,但是偏偏越毒的毒藥在她的身上就越不起效果。
這件事除了極少數幾個人知道以外,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因此那個人應該也是不知道的,所以才用這種不上數的方法就像除掉自己,也太小瞧了自己了吧?還真的當她是不學無術離了花栩什麼都不是的廢物了麼?
不過這個女人的勢力還真是不可小覷,這還沒有出了大勤的地界呢,甚至都還沒到兩國交界,她竟然都能找到為她效命的人,且還能瞞過金金的耳目,也算是有兩把刷子了,看來自己也要多加防範不可疏漏才行。
不過在他國的境界就敢動手,一來表明國內的形勢迫人,二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狗急跳牆,但不管是哪一種,母皇和花花的處境都不會好到哪里去。
想到這里,淺沫想盡早回鳳棲的想法愈加強烈,回頭撇了撇身邊的溢流,︰「小流還是去換件衣服吧,這渾身是血的站在我身邊,該把美人都嚇跑了可怎麼好?」
溢流早已經習慣淺沫的說話方式,點點頭朝著後面客房走去,這麼一身是血的確實不適合趕路,雖說沒人敢找他們的麻煩,但畢竟若是引來了官府也是麻煩的事情。
更何況,這別人的血黏糊糊的粘在自己的身上,也確實很難受。
淺沫趁著溢流去換衣服的空檔,把整件事情思前想後的反復衡量,實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母皇這兩年變化的很快,但是有一點是沒變的,就是對她的寵愛還有對父後的思念,可是現在她竟然要讓一個新人頂替了父後的位置?
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再者一直跟著母皇的幾位父妃,雖說不是她的最愛,但也全是她心愛之人,之前對每個人都算是千依百順,生怕哪個心里不舒服過得不暢快,宮中只有淺沫一個孩子,幾位皇夫都對她視若己出。
母皇這兩年性格不僅變化的極快,就連對後宮都是愛答不理,沒道理突然就被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男子迷了去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淺沫索性不再去想,見溢流已經換了衣裳出來,即使是粗布藍衫依舊遮擋不住他的翩翩琢玉,淺沫勾了勾唇角︰「不愧是我淺沫看上的人,就是不同凡響。」
溢流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只當沒听見。
大勤雖說民風開明,但也幾乎少有像淺沫這樣大膽和清明的女子,溢流明知道淺沫身份貴重不敢褻瀆,但仍舊忍不住的為這個特立獨行的女子傾倒。
因此,盡管知道淺沫的話多半出自玩笑,他依舊羞紅了臉不知所措。
淺沫才不管溢流是怎麼想的,這樣的表情,她見過太多人的,根本也不會當回事兒,她走出去掐了掐溢流的臉,然後又模了一把,︰「美人,跟著大爺我繼續流浪吧,大爺不會虧待了你的。」
溢流斂起心神,畢恭畢敬的答應,︰「是,主人。」
淺沫似有所感,︰「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啊當時你在撩君心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啊!」
當時的溢流可是言笑晏晏,載歌載舞,簡直想起來都心癢癢。
溢流的臉有一絲的抽動,撩君心,那是因為迫不得已啊,再說現在每天騎馬趕路哪有那時間和機會嘛。
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可比性啊,不知道為什麼主人會突然想起這麼一茬。
淺沫見溢流一臉的無語尷尬一笑,︰「隨便說說,隨便說說。」
溢流笑笑,沒說話,跟著淺沫繼續上馬趕路。
接下來的日子淺沫明顯就沉默了許多,很多時候就算是有驛站淺沫也不去休息,就連馬他們都累死了幾匹,溢流都已經感到有一點的吃不消,但是淺沫卻一點都不以為然,溢流是懷疑淺沫到底身體是怎麼長得。
偶爾還是會有一批接一批的不要命的家伙找上來,但都被暗中保護的人給干掉了,根本沒有給他們一點靠近的機會。
到後來,來攻擊的人越來越多,但淺沫卻覺得好像保護的人也成了兩撥,淺沫覺得可能是錢金金不放心又派了後援來,也就沒當回事兒。
越到交界處追殺的人似乎越多,偶爾有會有漏網之魚跑到淺沫的身邊耀武揚威,被溢流殺了個干淨。
終于經過一個多月的晝夜奔波,淺沫回到了鳳棲國和大勤國的界土。
這次回來淺沫沒有通知花栩,但是很顯然花栩已經知道了消息,也是,就連那個女人都知道的消息,花栩怎麼會不知道呢。
淺沫帶著溢流剛進入鳳棲國的邊陲小鎮,兩方的人馬便已經匯聚在一起。
淺沫權當不知情,帶著溢流該吃吃,該睡睡,但讓溢流有些吃驚的是,按理說錢金金派來的人送到邊界就會回去了,但是卻有一股人還在暗中保護著他們,這還真是一件怪事。
淺沫在客棧盤桓了幾日,一直都沒出現什麼事,她也不再向前,溢流感覺氣氛很是怪異,也不敢多問。
入夜,淺沫依舊沐浴完躺在榻上,一只手支著頭,真是太奇怪了,前一陣子母皇還派人叮嚀自己趕緊還朝,怎麼這才沒過多久,她都已經回到鳳棲了,不管是花花得人還是玉慧的人都已經陸續現身,卻不見母皇派來的人露面?
莫非朝中出現了什麼大事不成?她在等,等一個答案,相信這個答案很快她便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淺沫側臥在塌上,柔順的烏發搭在榻上,還有些濕意,紗織的里衣若隱若現的展現出她姣好的酮體,妖艷的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管在什麼時候都顯得她一副多情之姿。
淺沫微微閉著眼楮,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龍涎香,她的唇勾勒出好看的弧度,︰「花花,既然來了怎麼不現身出來呢?」
不一會感到一雙溫柔的手拂過她的長發,有些嗔怪的口氣,︰「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每次沐浴之後都不知道弄干了頭發,這樣很容易會的風寒的。」
淺沫睜開雙眼,落在一雙溫暖的近乎寵溺的眸光中,那眸子是近乎寶石的藍色,漂亮的讓淺沫每次都移不開眼楮。
「那花花幫我弄干不就好了?」淺沫有些耍無賴道。
身著藍袍的男子溫柔的拿起錦帕,一點一點瀝干殘留在烏發上的水珠,細心而柔情無限,淺沫揚起臉看著男子的動作,心中無比滿足。
花栩是鳳棲國最年輕的男子將軍,也是最俊美的男子,更是最冷酷的男子,不同于好友冷凝的殺伐之冷,他是對人性淡薄之冷,可唯一對自己,這個男子向來是溫暖如初,心細似塵。
他們一起長大,一起見識這世界上的每一個美好或者殘酷,他們同甘共苦,如果沒有他的保護,她活不到今天,若沒有她的庇護,他也一樣躲不開被玩弄的命運,他們之間,相互信任,休戚與共,這感情,又是誰能比的了的。
因此在淺沫初識男女的時候,就曾在心底立誓,她一直要娶花栩為夫,給他一心一意的情,即使她不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愛一個人,卻能做到只娶他一人。
花栩都已經把淺沫的烏發全部擦拭干了,發現女子還在盯著自己瞧,有些奇怪,︰「在想什麼呢?」
淺沫嘿嘿一笑,︰「我在想花花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在我沐浴的時候來的,欣賞了半天才舍得出來?」
花栩擺弄烏發的手一頓,他就知道從她嘴里說出的大半不是什麼多正經的話,但臉還是不爭氣的紅了半邊,︰「小時候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