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她對他就像是對待另一個自己。
花栩知道只要他願意,很多人都很想把自己據為己有,可是她們都給不了他想要的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尊嚴。
可是這個女子卻給的如此的理所當然,像是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淺沫是鳳棲國唯一的皇女,身份尊貴,卻不管是人前人後都對自己百依百順,甚至就連稱呼,都準他直接喊她的名字。
她對自己的寵溺就連女皇都側目勸阻,她卻從不在意,這樣的她,他如何不愛。
「哇,這個男人好帥氣啊,我喜歡。」淺莒雙手支著頭,雙眼有種冒著綠光的感覺。
紫蘄撇了小女孩一眼,涼涼的提醒,︰「他喜歡的是娘親。」
他都不好意思和淺莒站在一起,才多大啊,都知道想男人了,那樣子和離君叔叔簡∼直是如出一轍,分毫不差。
他確實承認這個男人的相貌不差,眼楮也很漂亮,更重要的是他竟然難得的對這個男人很有一種親切感。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能接受這個男人成為自己的妹夫啊,更何況這個男子和娘親之間的糾纏比他們的年齡要多出好幾倍去,有娘親在,這個叫花栩的男子怎麼會把淺莒這種小蘿卜頭當成女人看。
淺莒听了紫蘄的話,撇撇嘴,︰「事在人為嘛。」
這個男人雖然現在喜歡的是娘親,但是娘親明顯只是把他當成親人嘛,如果他成了自己的人,也是娘親的親人啊,有什麼不好的?
淺莒越想越覺得這想法不錯,眼楮灼熱的看著屋內的藍衣男子。
花花,準許你先替我照顧好娘親,反正早晚你都會是我的。
花栩感受到來自上方的注視,藍色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上方,耳朵也用了內力听著,但依舊沒發現什麼異常,想著或許是自己最近神經太過緊張造成的也沒有太在意。
深情的凝視了一眼榻上睡的香甜的淺沫,替她掖好錦被掩好房門便出去了,今日朝堂上定有變故,他也需要養精蓄銳,才能站在心愛女子的身邊,幫她一起抵擋奸佞,保護她所珍視的親人。
淺莒的小臉上全是痴迷,︰「哇,實在是太俊了,也太痴情了。」
「那也不是對你。」紫蘄毫不客氣的指出。
那個男人對娘親的付出,前世今生,那是多少,怕就是爹爹也不一定能比的上。
打他的主意,想讓他移情別戀,還是戀到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女圭女圭身上,更離譜的是這小女圭女圭還是自己心愛女人和別人的孩子,這听起來都像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笑話。
紫蘄只能說真是無知者無畏,敬佩她的‘勇氣’了。
淺莒完全沉醉了花栩的背影中無法自拔,完全忽視紫蘄的譏諷,連娘親和爹爹都能拚死博一次在一起的機會,為什麼她不能?
她不信,她從小就听了很多關于娘親的事情,對這故事中除了雙親最喜愛的是花栩這個魔族,最讓她感到心疼的也是花栩,現在終于見到了本真,更加令她痴迷不已。
娘親選擇爹爹,她好好照顧花花,這不是很好麼?
這樣出色的男子,難道不應該有一個疼他愛他以他為重的女子生死不離麼?肥水不流外人田,與其便宜了別的女子她上不是更好。
這麼優秀的男子,她可不能錯過。
離君叔叔說先下手為強,愛他就應該上了他,就像是娘親一樣,但是她現在好像還不能這麼做啊,雖說她已經有了一千年的年齡,可是看起來還是個小孩子。
惆悵惆悵啊,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緊緊的鎖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著實可愛。
紫蘄卻知道這家伙不知道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他已經抽出了骨節分明的小手在淺莒的面前晃了晃,︰「喂,人都走遠了,你看什麼呢,花花叔叔的後背都快讓你看出窟窿來了。」
淺莒白了他一眼,︰「是哥哥,不是叔叔!」
紫蘄笑,俊逸的小臉上散發出致命的嫵媚,︰「花花是和娘親一起長大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不是叔叔是什麼?」
「」淺莒有點詞窮,這話說的確實是實話,她也知道跟花栩一比,自己確實是名副其實的小孩子,︰「我管他是叔叔還是哥哥,反正是我的。」
小小的淺莒兩只眼楮冒著志在必得的堅定,沒試過怎麼會知道,她才不會放棄。
紫蘄見淺莒固執的徹底,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心下卻沉重了幾分,他們不是普普通通的孩子,甚至不算是三界中,這樣的身份想跟誰在一起都天方夜譚,希望她只是一時玩笑吧。
「爹爹」
淺莒的小小歡呼雀躍讓紫蘄從沉思中醒來,只見娘親塌邊站著的,不正是爹爹嘛?
只是剛剛為什麼娘親有危險的時候他不出來呢?
塌邊的紫煥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兩個小家伙的眼中,兀自的看著塌上睡著的女子。
就連睡著了,這個女子依舊美的如此驚心動魄,嘴角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像是微微揚著的,似笑非笑,似語還情。
這個狠心的女人,不僅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永久的疤痕,還可惡的明明看到他高燒不止還是逃的無影無蹤。
紫煥雖不知道是誰把他送到醫館,卻知道必定不是她,因為他半睡半醒只見看見這個紅衣女子轉身決絕的身影。
後來送他回醫館的人身上沒有她身上的氣味。
直到他完全好利索了,直到手底下的人都找到他的時候,他依舊沒等來她的只言片語,倒是有消息說她已經在回鳳棲的路上。
紫煥那時多想不再與這個女子有半點的牽扯,但是當他知道她在路上總是受到襲擊,一次比一次下手更狠的時候,他幾乎是想馬上飛到她身邊的。
馬不停蹄的趕到她的身邊,卻發現她半點沒有狼狽的樣子,也沒什麼焦慮的,不停的對身邊的男子笑語連連。
才沒幾日不見,他很嫉妒她身邊的男子,至少她肯把他留在身邊。
紫煥自然也是想站在她的身邊一起面對的,但是他卻知道,如果他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定還是會躲,還會攆自己離開。
他想,沒關系的,就這樣好了,等她回了鳳棲,他就離開。
可是回到了鳳棲,紫煥卻發現真正的危機就是來自于鳳棲,她的母國,他一邊看著淺沫對身邊的藍瞳男子親昵異常,一邊擔憂著她的安危,留下不留下這兩個想法一直在撕扯著他。
他想,或許,他真的是動心了。
紫煥看著熟睡的淺沫,︰「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我該怎麼對你才好。」
白邱的話已經傳到了紫煥這里,他說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莫非她真的是那樣一個女子,想和這鳳棲國的其他女子一般,希望夫君越多越好?難道她,真的不論對誰都沒真心麼?
紫煥不想相信她如此的薄涼,也不想相信她是那樣的女子,可事實卻狠狠的沖擊著他原本對她所有的猜測。
她是皇室中人,心性薄情深沉或許是必然,那自己已經萌動的真心該怎麼才能讓它重新平靜下來。
他沒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實在不知道怎麼才能解了他現在的困頓。
紫煥的腦袋中此刻好像住了兩個小人,一個告訴他離開吧,這個女人不愛你,這是屬于她的生活。
即使沒有你,她依舊可以活的風生水起,之前她不是也是這麼過來的麼?何況她的身邊,早已經沒了你的位置。
而一個小人則一本正經的勸說,即使她不愛你,可是你對她卻是有著不同于他人的情愫,就算不是為了她,為了你自己心安,也該留下來看著她、保護她直至她真的安全了為止。
榻上的女子不知道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糾結的男子,更不知道就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導致現在的局面,反而睡的越發的沉。
她太累了,心身疲憊,夜晚是她最喜歡的,也是最放松的時候。
她的身體感覺不到任何惡意,自然不願輕易的醒來。
紫煥就這樣看著她,凝視著她,糾結于她,不知不覺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榻上的女子,悄悄的離開。
「天,我真是無語了,爹爹到底在墨跡什麼啊,就這麼神經兮兮的盯著娘親看了一晚上,然後就走了?走了!」小小的淺莒恨鐵不成鋼的生跺腳,恨不得自己化身紫煥把自己的娘親搞定歡歡喜喜一家人團團圓圓。
紫蘄涼涼道,︰「白痴。」
這都看不出來啊,明顯爹爹是正在糾結嘛,唉,女人不懂男人心啊,紫蘄小大人的在心中嘆息。
淺莒又一次被紫蘄冷冷的話氣了炸了毛,本來一晚上什麼都沒干就看著爹爹發呆已經很生氣了,紫蘄還在一邊沒完沒了的說風涼話,現在還說她白痴,沒大沒小的卑鄙小人,哼!
「你說誰白痴呢!」
「誰白痴我就說誰!」紫蘄畢竟也是小孩子,兩個小家伙針鋒相對,竟是互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