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天空變成了艷紅的顏色,看起來就如同鮮血染過一般。
淺莒不經意的抬頭一看,不由得驚動,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在出現在自己的身上麼?所以這麼多年她敢胡鬧敢闖禍唯一不敢的就是真的生氣,小小的人兒眼中全是驚駭。
她本以為是她自己堅持的夠好,卻不想原來是因為那被殘忍命運詛咒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紫蘄這故作並冰冷的家伙?
淺莒從小就被離君養在身邊,小家伙最常听見的就是他們的身世和她需要知道的禁忌,所有人都小心的呵護著自己,生怕什麼東西會影響到自己的情緒,可竟然不是自己?
是雙胞胎的他麼?
「哥哥,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淺莒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拉住紫蘄。
就這麼一瞬,紫蘄的身子有一點的震動,天空又恢復成了澄藍的顏色*。
淺莒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幸好,沒事。
紫蘄小小的臉上也有了一點緊張的神情,畢竟還算是沒經歷過什麼大事的小孩子,雖然一直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樣的,但畢竟因為很少去關心任何事,也不會在乎任何人,所以保持的很好來著。
可他本來沒有真的生氣,可是為什麼天空會
不是說如果保持的好,還會有很多年的時間可以去尋求解決的辦法麼?
只是自母親那里遺傳過來的東西,都以為是在淺莒那里,他也不想讓兩位叔叔為他擔心所以從來都閉口不言,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自己承擔下來。
承擔了本應兩個人一起承擔的煞氣,也相當于淺沫當年兩倍的力量和一切,怎麼會還像預計的一樣呢?
淺莒這家伙,真以為他是為了跟她爭老大所以才把她拉回來自己先出去的麼?
因為是自存在起就最先感知的存在,所以才會拼了命也希望不要讓家人受傷害啊,盡自己的所能。
但是說實話,听到淺莒叫自己哥哥的感覺,還真的是蠻不錯的。
「你剛剛叫我什麼?」小小的紫蘄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小人兒。
淺莒一向是嬌蠻慣了的,看一切無恙再不肯對紫蘄說什麼感謝的話,倒是很不客氣的推了紫蘄一把,︰「笨的要命的傻子,娘親和爹爹怎麼會生下你這麼笨的家伙。」
就算是龍鳳胎,就算是親人,就算是一起從娘親的肚子里抱團生活了那麼長時間,但是裝作冷酷的樣子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又是怎麼想的!真是讓人無語。
淺莒的小臉第一次冷若冰霜,讓被推開的紫蘄在不可思議的同時,也有一點的慌張。
雖然作為龍鳳胎,但是從小就被分離開教養,只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看到了作為龍鳳胎的淺莒的嗔笑,但還真沒見到過她生氣的樣子。
自己所保護的親人,在身邊明確知道自己的真正的親人也只有這一個而已,誰知道爹爹和娘親什麼時候才能想起自己來呢?
看著淺莒生氣的跺著腳扭身離去,紫蘄不知所措的皺著眉頭,到底她在生氣些什麼啊?
就像現在的娘親一樣,都是如此的不可理解,女人真是麻煩的生物,他以後一定不要沾上。
第二天一大早,淺沫睜開眼楮的時候,花栩早就已經候在塌邊多時了。
淺沫一睜眼就陷在了花栩深情的藍眸中,她笑笑,是因為他一直在自己的身邊所以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也依舊可以睡的香甜吧?
「早!一睜眼就看見花花,這情景我在外邊可是想起過很多回呢!」淺沫伸展著胳膊,直接撩起被子就要起身,膚如凝脂,身姿妖嬈。
他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這麼多年她依舊對他沒設過防備,或者應該在她的眼楮里他是沒有性別的吧。
雖然這樣想有些傷感,但是看著淺沫穿著單薄的里衣,露出姣好的身姿,花栩的臉還是滾燙起來。
淺沫接過花栩遞來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穿了起來。
直到感到淺沫已經完全穿好了一副,花栩才慢慢的轉過身來。
細細的為淺沫撫平衣服折疊的褶皺,花栩不經意道,︰「沫沫,這麼多年不論是什麼衣服都是紅色,為什麼不換個別的顏色?」
淺沫的笑容一僵,為什麼,她也不知道,其實她最喜歡的不是紅色,可是不管是里衣外衣,她都無意識的選擇穿紅色,可是明明她喜歡的是白色。
「花花覺得我穿紅色不好看麼?還是花花已經厭煩看見我這一身紅裝了?」淺沫似笑非笑的模了一把花栩的臉,︰「這可真讓我傷心啊,花花。」
花栩無奈的抓住淺沫的手,︰「穿上正服吧,女皇傳召你好幾次了,我看你睡的好把傳旨的人請到偏廳了。」
傳旨太監此刻必定喝了滿肚子的茶水,听說已經快忍不住了。
淺沫的臉上充滿著寵溺,︰「花花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宮中傳旨的太監也說攔就攔。
「跟你學的。」在她的身邊呆了這麼久,這樣的事情做起來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因為完全的信任眼前的女子,相信她不會因為什麼外在的事情就拋棄自己,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啊。
長在他身上的膽子,都是淺沫給的啊。
「我很喜歡。」淺沫很認真的盯著花栩的眸子,︰「一直像這樣就好,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你的樣子,花栩!」
淺沫很少叫花栩的名字,總是會沒什麼正形的叫他花花,這樣說話的口氣,這些年來還真是第一次,花栩突然覺得心中很不安。
「沫沫,都是因為你的存在。」如果沒有你,我怎麼在這個世界上存活呢?還是這麼隨心所欲,更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你,一定不能出事。
淺沫不再說話,她其實不希望只是因為自己,她想看到的是發自內心自信的他,不依賴于任何人。
「花花,我先進宮,不管遇到任何的事情,你要記住,保護好自己,這對我很重要,你知道的。」
花栩很想搖頭,但是正因為太了解淺沫,所以根本說不出口。
看著淺沫轉身欲走,花栩補充著她可能遇到的問題,︰「昨天在你睡著之後天空出現了一陣子的紅色,這異象和你出生時是一致的,只不過沒有那花得形狀而已。」
淺沫沒有說話,沉默著走遠,在花栩的藍眸中,紅色的身影漸行漸遠,慢慢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紅點。
淺沫沒有做來自宮內的宮攆,而是漫步在街上,好像不是被傳召,看不出什麼情感和思緒。
紫煥也不緊不慢的跟著前面走著的女子,雖然她依舊是笑著的,但是紫煥總覺得,今天的淺沫,與往日很不相同。
他不知道自己跟在淺沫的身後有什麼意義,只是紫煥不能說服自己就此離去。
直到看到高高矗立的宮牆,巍峨壯觀,淺沫慢慢的停下腳步,紫煥才在不遠的地方停下。
因為已經快入了皇城,所以兩邊的商販已經很少,零零散散。
淺沫停下來呆了許久,終于還是回過頭,雖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紫煥卻能一清二楚的看到她的嘴型,她說的是︰「好好保重。」
紫煥剛想出現問清楚,但是淺沫已經不在原地,進入了牆高數尺、護衛森嚴的大內皇廷。
紫煥壓抑著心中的不安,那里是她一直生活的地方,那里有她的母親,她又是唯一的繼承皇權之人,能有什麼事呢?
可是不管用任何的理由,紫煥的心還是緊緊的縮成一團,揪著疼的很厲害,也很煩悶。
他很奇怪于自己的預知,淺沫,她,應該會沒事的吧?
「大當家,我還有件事情還沒告訴你。」白邱在皇城外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了自己主人出來,臉上的焦急和擔心也是顯而易見。
「什麼事?」
玉面小生笑里藏刀的白邱看起來文文弱弱,但是做事情最有條理,知道現在自己的情況,還等在這里,肯定是關于剛進去的女子的事情吧。
白邱看著紫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著這幾年紫煥的一直找尋的答案。
「大當家要找到的女人就是淺沫,鳳棲國的太女」
紫煥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楮,全身都有微微的顫抖,淺沫麼?那個一直出現在自己夢境中的女人,那個自己看著她的喜怒哀樂的女人,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來著。可是為什麼,竟然是淺沫呢?
紫煥的腦袋中興奮不安的情緒全部都有,甚至還有些不知所錯。
因為有了明確的目標還是怎麼得,紫煥竟然似乎看到了身穿紅衣的淺沫,只是她的臉上好像還有著一些別的什麼,不完全像現在的樣子。
不管是頑皮的,悲傷的,都沒有像現在的淺沫一般,算計的,決絕的,看到那女子的一瞬間,他清晰的感受到腦子里緊繃的一根根弦斷裂的聲音。
紫色的身形一下子轟然倒塌,只是眼楮還是睜著的,那方向,正是淺沫進入的宮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