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是指個體在復雜心理活動作用下,蓄意或自願采取各種手段結束自己生命的行為。如果簡單來說的話,就是「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吧。
這種事情,林恩估計一輩子都不會經歷——無論是他特意強化的死徒不死身特性,還是他作為魔術師的繼承者(繼承了魔術刻印的人不允許自殺,雖然林恩沒有繼承魔術刻印,但是相當于一代成材的魔術師,他仍舊不會自殺)來說,自殺,永遠只是出現在書面報告上的東西吧。
現在,在天台上,林恩見到了一個貌似要自殺的少女。
從緞帶上的顏色可以判斷出,那應該是一個高一的新生。她相較同鄰人,身形似乎更為苗條嬌小,安靜斯文的臉上,戴著一副紅框的眼鏡。淺色、蓬松的短發一直垂到肩以上,似乎是感受到了春日的冷空氣,她還特意在校服外面套了一件和她發色相同的粉紅色薄毛衣。
不過,現在她站的位置有些微妙——翻過了專門為了防止墜樓的圍欄,站在教學樓的邊緣,似乎是有些呆滯的看著外面。
這種時候,故事一般會有兩種發展吧。
或者是選擇去用語言,積極地勸說著女孩,最後,徹底的參與進去某個事件中,某個龐大的世界觀就此展開——這是幻想向的展開。
或者選擇什麼都不知道,不看,不听,不說,用這種冷漠的「三不猿」方式,沉默的接受明天報紙上關于高中女生無故墜樓的事實——這是現實向的展開。
然而
「萬物皆三(指事物總是有三種可能、或者三種情況、或者三種形態)。」——BY林恩。
「喲,少女,你已經決定好了在這個一碧如洗的藍天下,在這個櫻花飛舞的春日里,用自己的鮮血和腦漿來給校園增添一絲其他的色彩麼?」走到圍欄邊上,林恩向下探頭︰「嗯,這個樓層,這個走道的話如果少女你選擇就直接在這個位置跳下去的話,你會在幾秒後撞在離路燈三米處的那塊顏色略微有些發暗的磚塊上,因為下墜時身體的自然調整,你會是頭部比身體略微先一步接近地面,到時候你的頸骨會在力量的作用下扭曲,你的頭部會因此會向後保持45度。然後,還是因為下墜的原因,在你的頸骨被扭曲以後,你的身體會先前略微滑動半米來保持平衡,屆時,你的臉皮會貼在地面上摩擦這半米的距離,而且我看見你還帶著眼鏡。勸你最好把它摘下來,因為破碎的玻璃碴會第一時間濺射到你的眼楮上,當然,這些都無關緊要偶。」
「最重要的是」林恩把嘴貼近少女的耳朵,在上面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在看到少女的身體因此而打了個寒顫以後,才說出下一句話。
「以你的身體素質,是不會死的喲。」
「不愉快ザエ(我不高興)!」
少女這樣說著,然後凌空跳起。
像是運動員那般跳起,但是雙腿卻違反運動常理般的沒有過分的彎曲,明明是三米高的護欄,卻是打破物理學知識一樣,輕輕地一個倒躍就越過了,她就這樣輕易的回到了屋頂。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般,她正好的落到了林恩的正後方。
之前是林恩看著她的側臉,現在輪到她看著林恩的側臉了。
「我很不高興。」她這樣重復了一遍。
然後,揮刀斬下!
「叮!」
不知什麼時候,這個少女右手上纏著的繃帶已經松開,松松垮垮的搭在臂上。
從虎口以上的位置上,一個看起來很新鮮的傷口突然噴涌出大量的鮮血。
在空氣中擴散,繼而回旋開來,收束成柱,凝結成紅黑色的刀刃狀結晶體。
魔性的力量在其中醞釀開來,尚未完全固化的部分接觸的空氣似乎發出被腐蝕的聲響,但因為沒有了傳播的介質,沒有辦法擴散開來。
栗山一族,自古就擁有著魔性的血脈,似乎是某個已經消散在歷史中的精通暗殺的退魔師一族的一個分支,和與近親結合以保持超能力與身體素質的那一主族不同,他們把魔性的血液加以升華,並以此為戰斗根本。
但是,似乎因此,他們的血脈被詛咒了。不斷消亡的他們,在被人恐懼的同時,依舊堅持的銘刻在血脈中的一條命令。
消滅非人者
為此,那怕一族的傳承徹底斷絕,也在所不惜。
然而
「被被擋下了?」
栗山未來,栗山一族最後的遺孤,吃驚的看見,從這個滿是異類氣息的「學長」身上,突然從肩胛骨,腰側延展出四條觸手樣的東西。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眼珠在觸手上張開,帶著不可名狀的恐怖笑意,全部的都轉向栗山未來。
「年輕的少女喲,你揮下的,是這把金太刀,還是這把銀太刀,還是這把魔性之血組成的血之太刀呢?」
不可思議的架住平常足以腐蝕鋼鐵的血液太刀,觸手堅韌的皮膚上僅僅只是泛起些許的黑氣,然而這股黑氣,也立刻在背對著少女的林恩手中持有的魔杖的光輝下消散開來。
咬咬牙,將手中的太刀重新化作血液,組成鞭子樣的東西尖銳的刺向林恩的後心。
躲過揮舞的觸手,
然而依舊不破防,不要說是沒有扎進去了,就是血液揮舞時魔力帶來的加速度,都沒有能夠讓林恩移動半分。
「我說,同學。」林恩側過臉來,眼中閃起來寒冷的光芒。
「回合制游戲,可不是這麼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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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師的戰斗方式是什麼呢?
從很久以前開始,林恩就一直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和只需要思索方圓三尺以內,閃避,然後反攻就可以的武者不同,魔術師有著眾多的流派,白魔術、黑魔術、煉金術、魔偶制成、精神暗示、方術、陰陽術、佛家咒法、道家真言、神術、降頭、巫、德魯伊、數秘紋、祆教的儀式、薩滿祭祀
這些還不包括各種起源的超能力者、傳承帶菌者、魔眼持有者們。
既然作為里世界的人,就一定要做好與其他人為敵的準備。
「但是呢,這麼多種魔術,怎麼可能防御的過來啊。」
佩戴著被祝福的十字架,抵擋不了三尺青鋒的飛劍奪魂。
手握著枯萎的人手,不一定能夠在無聲的詛咒中存活。
躲在高大的煉金魔像後面,致命一擊很有可能是陰影中伸出的使魔的觸手。
「所以呢,就不要想那麼多就好,只要把物理性防御和移動的工作分攤出去,自己專心應對襲來的各種魔術,以及有效的組織著攻擊就好。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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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異界地球的外太空的共生體,緩緩地褪去了偽裝。
單純的制式校服化作布滿眼球的黑泥狀的大麾,四條分別從肩胛骨和腰側位置延伸出去的觸手猛然擊向地面,在地面石板的破碎聲中,依靠著這股絕對的力量直接一躍而起,帶著林恩的身體跳到了空中。
被逐漸西落的太陽帶到東邊的陰影中竄出六條鎖鏈,被冠以尼德霍格之蛇的魔術禮裝貪婪的汲取著大地與空氣中大源的魔力。
意識被扭曲,感知被剝離,情感加以淡化。
林恩,再一次回到了那樣超然的模樣,
放棄觀察,放棄移動,放棄思考,宛如超級計算機的計算量全部投入到魔術中。
林恩的陣勢戲法,展開。
「那是什麼?」
滿然的看向天空,無數的魔力細絲在空中飄蕩,相互組建出無數來自各個文明的符文,每當一個符文被勾勒出來,飄蕩的細絲便收束幾分。
「糟了!」
來自血脈的提示在心中不住的響起,戰士的直覺更是告訴她那個男人的下一擊一定是一擊必殺的,能夠從生命意義上抹殺她栗山未來的一擊。
然而,時間已經不夠了。
看似龐大的動作,實則才一兩秒中而已漫天的魔力細絲已經編制收束成一朵嬌小的尚未盛開的百合花,凝結在林恩的魔杖頂端。
如此同時,林恩也在大地引力下落回了天台,在影子中探出的鎖鏈的包裹下,退出了林恩的陣勢戲法狀態。
雙眼恢復往日的清明的林恩沒有立刻給似乎是想要取走他性命的栗山未來致命的一擊,而是小心的把魔杖頂端的「百合花」放到一根鎖鏈的頂端,任由自己的魔術禮裝功能來保持自己剛剛臨時編織出的魔術的形體。
然後
「嗷嗷嗷嗷嗷,好疼啊,毒液,為什麼你只要這個時候會斷開痛覺的鏈接啊不行,渾身17條魔術回路都在疼啊!魔術回路在暴裂、跳動,連帶著肌肉都撕裂般疼啊!不行,我的骨骼好像被什麼東西切割了一般」
看著把魔術編織出來然後自顧自的在地上打起滾的林恩,栗山未來有些呆滯的推了一下眼鏡。
「那個‘人’,真的是認真在戰斗麼?」
「半身喲,既然你的魔術回路還要過兩天才恢復,為什麼要這麼著急的動用C級的魔術呢,這是你目前的魔術回路所能負荷的底線了吧。」探出一只觸手到林恩面前,毒液有些不解的問道。
「因為吶,」林恩睜開一只因為動用魔力過多,而變得比平時更加鮮紅的眼楮︰「魔術師的事,怎麼直接用使魔解決呢?」
「魔術師?」
說話的,是早就被林恩行為驚到的栗山未來。
在打到一半的時候,把大招(其實是栗山未來的錯覺,這個對正常發揮的林恩來說不算大招當然,現在除外)搓出來以後放到旁邊不管,當著敵人面就在地上打起滾來了!
是不是你以後還要當著敵人的面喝茶啊!
然而,更讓栗山未來不解的是,這個渾身上下透著異類的氣息的家伙,自稱魔術師?
「你不是被妖夢附身的人類麼?」在毒液和林恩的臉上來回掃視了幾遍,好像認識到什麼的栗山未來有些慌亂的把紅黑色結晶狀的血液武器收起來。
「對不起,我好想認錯了,我以為你是被這只觸手怪附身的普通人來著。」
林恩與「觸手怪」︰「」
就在林恩哭笑不得的想要站起來的時候,某個被他遺忘的東西不甘寂寞的「綻開」了。
層層疊疊的花瓣,是無數的符文累加而成的。
縴細的花蕊,是高濃度魔力扭曲空氣所造成的幻影。
然後,是無數附著在「花蕊」上的「花粉」
Gandr一種咒術,用手指著對象從而詛咒他,在身心上引起不適。如果強力的話又稱為Finn之一擊,可以直接給予對方傷害。在足夠魔力的支撐下,甚至足以比擬機關槍——如果是在專門的魔術禮裝汲取的魔力下呢。
「前輩,應該是前輩吧,你是想把教學樓拆掉麼。」
看著遮天蔽日的黑**彈風暴擊穿烏雲,栗山未來,這個很適合戴眼鏡的女孩子已經完全的呆滯了。
這種力量,完全超出了她貧乏的認知。
可是,他不知道,林恩正在頗為苦惱的想著回去以後怎麼跟東京陰陽廳派來的那個有角幻也解釋他所使用的力量。
「要不然,就說是為了打擊來自半人馬星系阿爾法星的攝影愛好者?你看怎樣,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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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塔羅牌中,魔術師手里持有的玫瑰和百合,分別代表著生和死。
PS2︰因為今天的事有些多,所以碼字有些倉促,質量估計不行大概?
PS3︰碼完PS又4000了ORZ,那個,求收藏,求推薦,求書評,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