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美麗的日本庭園的一個賓館里。
這樣的以前的舊貴族別邸的寬廣庭園,對于祖父是克羅地亞人,在米蘭出生長大的莉莉亞娜•克蘭尼查爾來說是個非常感興趣的空間。
數萬平方米的佔地之內,有許多自然的景色,翠綠的樹木被修剪得十分整齊,水流沿著小河流入池子里,在瀑布深處的地方,好像還有古塔與祭壇。
可是,對于這個有著異國情調的庭院,與她一起的同伴好像完全不為所動。
決定了在東京的居所的薩夏•德揚斯達爾•沃班,馬上就去到了住宿的地方,猶如被庭院的緊湊感的風格所震撼,莉莉婭娜也順從下來了。
沃班的臥室,在這個賓館的庭院內建造的另外一棟建築里,是個細小並有傳統格式的日本房屋,但是與古式的外表比較起來,里面非常現代風,跟古風的外觀比起來,里面非常現代化。
有著像是莉莉婭娜這樣的歐洲人也能很快就適應的洋房,偶爾會發現一些有榻榻米和屏風的充滿了和風的房子。
「對了,克蘭尼查爾啊,有那個巫女的消息了嗎?」。沃班突然問道。
看著陳列著天婦羅和刺身之類和食的典型不過缺乏個性的菜單,一邊獨自把注滿了日本酒的酒杯拿起喝干,一邊用著完美的日語說道。
直至昨天為止,這個老人還是完全不懂日語。
不過,Campione和上位的魔術師,都有卓越的語言學習能力,因此,他以和擅長日語的莉莉婭娜的對話作為教材,將這個語言掌握熟練了也不值得驚訝。
而且,所需要的時間僅僅是五、六十分鐘。
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學會未知的語言,莉莉婭娜完全做不到,即使其他的大騎士以及其他的Campione也應該一樣做不到這樣的事。
「不,還沒有,十分抱歉。」莉莉婭娜垂下了頭謝罪。
——萬里谷祐理,居住于東京的港區,十五歲,擁有十分出色的靈視能力,是被稱為媛巫女的特異的宗教的領導者。
實際上,她所屬的青銅黑十字想要查處這種程度的消息非常容易。
盡管如此,莉莉婭娜並沒有老實報告。
記起了四年前在奧地利的山莊里對于那個少女的事情,在那些巫女之中,她是最沉默寡言,性格最保守的一個,而且,看起來最縴細柔弱。
但是,是誰最先來到沃班的儀式場所?
大家在那個場所都非常害怕,不過最先進入的人就是她,她理解其他的少女們害怕的心情,決定以自已作為先鋒。
「……哼嗯,是這樣嗎,嘛,沒關系,如果恰好有這樣的事情,有只小鳥想跳進籠子里面的話該怎麼辦呢,如果系上一根繩子拉著它,那它無論在哪里都能很容易就找到那個籠子了吧。」一邊觸模著大酒杯,⑧ルд⑦一邊幸災樂禍著。
——小鳥籠?對于這個奇妙的比喻,莉莉亞娜皺了一下眉。
「是關于剛才所說的,到底是誰幻視到了我沃班呢。不知道是得到了什麼機遇之類的,不過,這個能用靈感探知到我的氣息的,應該只是把這種預知眼之類的能力當成了靈視能力吧——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巫術力量吧?」
當然,幻視里看到的人是不是祐理,莉莉亞娜也不知道。
不過,據說Campione具有超凡的直覺能力。
听過幾次傳言,說是Campione能夠察覺到自身的危險,具有動物一樣的本能感覺到作為宿敵的神的氣息,但是,能夠看穿對于自已施放的靈視術,還是第一次听說。
這個老人的能力,到底是什麼超凡的能力啊!
「那家伙是不是需要找的那個巫女還不知道,不過,只要抓住他就對我有十分的幫助了吧」沃班帶著微笑,將酒像水一樣喝光。
經過幾日的相處,很容易地看得出他並不是那種嘴挑的美食家,不管什麼都吃,不管什麼都喝,並不為了味道而吃喝,只是為滿足饑餓和口渴。
「你好像並不擅長尋找東西啊,那麼,將探索的任務委托給誰好呢?還是,這方法與工作只限于魔女吧——瑪利亞•特麗薩,出來吧!」沃班叫了一個女性的名字。
回應的是自虛空中出現的,戴著黑色的大帽子,眼楮深陷下去的女性死者——死之僕從的一個。
「這個死者以前是個魔女,對于對我施放幻視的靈視力者,要找出其住處不會困難吧,使用你生前所有的技能,給我找出來!」對于這個橫暴的命令點頭後,死之僕從魔女再次消失了身姿。
萬里谷祐理始終都會被抓到。莉莉亞娜確信了這一點,深深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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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的下午。
佑理走下七雄神社長長的石階,前往神社的入口。
佑理穿著巫女的裝束坐上了正在等待著的正史編纂委員會的國產轎車上,因為打算結束了靈視之後馬上回來,所以沒有換衣服的必要了。
在車後座搖晃地坐了40分鐘後,到達了青葉台的圖書館前。
佑理對送自己到這里來的正史編纂委員說了些禮貌性的話後,就從車上下來來到了入口前。
——為什麼呢?
這棟建築物感覺比昨天還要安靜。
正因為是圖書館,所以周圍和館里面安靜也是理所當然的,是自己變得神經質了嗎?佑理一邊感到些許的不安一邊走進了圖書館。
接待大廳。
昨天在這里,有幾個正史編纂委員看起來無聊地坐在這里,這是為了禁止外部人士入館,必要的時候以武力排除。
可是,今天卻看不到身影,都去休息了嗎?
佑理一邊感到不協調感和焦躁感一邊繼續走進去。
寬廣的走廊,一層的閱覽室,樓梯。哪里都沒有人影。
那麼說來,難道沒有代替甘粕的向導人士嗎?而且,過來迎接佑理的人一個都沒有。
像是為了驅逐不安和孤獨一樣,佑理自然地加快了腳步。在藏有萬卷書的閱覽室的各個角落,尋找人的身影。
但是,沒有人,昨日還有少許的圖書館職員,而且甘粕也在,但是今天,誰的身影都看不到——
加快腳步走上了二樓,看到人影的瞬間,佑理感到了安心。
「那個,對不起,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誰的身影都看不見,所以感到有點吃驚……」
打招呼的所說的話,越說越小聲。
佑理發現了個白色的人物,就如字面上那樣,雪白的顏色,臉和手腳以及身體,全部都是——鹽。
——以前由于神的憤怒而滅亡了的都市上的人,據說都化成了鹽柱。
佑理現在所發現的人也是一樣。以前是三十歲左右男性的他,現在只是一塊固態的鹽。
帶著強烈的恐怖,佑理跑了起來。
已經不清楚跑到了館里的什麼地方,只是拼命地奔跑。
——然後,終于發現了。
寬廣的閱覽室,那里臨立著的鹽柱,不,是化成了鹽之像的十幾個正史編纂委員。
在他們背後佇立的,是個高大的老人。
當然如此。
佑理是知道的,令生者變成固態的鹽,能使活生生的無機物變化的祖母綠色的邪眼,擁有這種權能的,世上只有一個人。
「終于發現你了,巫女,就是你嗎,依靠出處不明的狼之書,作出處于附近的最強之狼的幻視。沒有那種優秀的資質的人,應該是做不到的。」
應該還沒有忘記那智慧的容貌,不過,這個不是他的本質。
凶猛猙獰,粗暴的野性,為了掩蓋著那些,統治者的地位給了他披了件很好的外套。
「真令人懷念,那個樣貌,總覺得有見過的印象——這個女孩,名字是什麼,克蘭尼查爾?」
老人所問的人,並不是佑理。
而是在他旁邊靜待著的,身材縴細的少女。銀褐色的頭發扎成馬尾辮的發型,一臉繃緊的表情,像是東歐系的硬質美貌。
「似乎是叫萬里谷佑理,侯爵,但是為了得到這個少女一個人,在這里做出的行為不是有點過分了嗎?」。
「呵呵呵,米蘭的青騎士想法意外地固執啊。」
青騎士——那表現出來的樣子,的確合適。
長袖黑色T恤和小型的褶邊裙,以及黑色的緊身褲,上身還有藍色的披肩。藍色與黑色的豎條紋上衣,很好地映像了出來。
不就和艾麗卡所穿的紅與黑的上衣很相似的感覺嗎?
「嘿,老實地說——我喜歡斗爭,狩獵也好,游戲也不壞,也喜歡橫暴地行為。因此,這時候我想要隨心所欲地行動,能理解嗎?」。老人對稍微有點不服的表情的少女愉快地說道。
「啊啊,順便說一下,我不喜歡狗,對于只會順從討好的狗我就想吐,我喜歡狼哦,喜歡它們反抗的時候,以獠牙相向的狼,若果沒有那種程度的雄心,就完全沒有放在身邊的意義,意思就是說,你是我相當喜愛的狼哦,克蘭尼查爾。」
「這是我的光榮,侯爵。」
他對那種過硬的語調與禮儀微微地笑起來,並且轉過身來面對著佑理。
「巫女啊,你從現在開始就成為我的所有物,我的資產之一了,明白了嗎?」。
擁有邪眼,決定著人們生死的帝王。能夠呼喚惡狼,支配暴風雨的男人——薩夏•德揚斯達爾•沃班。
經過四年時間後與最古老的魔王再會,佑理因恐懼全身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