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她知道的不嫌太多了嗎?」。我感到分外不滿。
「哼。」
「她到底是打算幫你,還是僅僅為了調/戲一番覺小姐?」
「總是會有好處的,她在心里是這樣告訴我的。」
「……」我說,「如果她是個不說謊的人的話。」
「可惜,她就是個不說謊的人。」
「啊真可惜。」
「我逐漸明白到了我們所面臨的問題關鍵所在,」覺小姐忽而說,「我尚未明晰兩個人之間應該抵達怎樣的修行程度才能自由無礙地使用意識對意識的交流方法,所以也不很清楚是否度過心靈自閉的修行障礙之後就能自由地與我深入心靈交談,如果做不到這樣,普通人和覺的交談幾乎無意義,因為我的話通常不會包含重要信息,真正重要的東西都在意念中,不能看見我的意念,僅憑話語+.++頂多徘徊在閑聊的程度。」
「我倒不這麼認為,剛才的覺小姐已經在三言兩語中傳達了很多有價值的信息。」
「因為我對愛麗絲小姐所擁有的東西飽含希望,不得不稍稍勤快一點。」
「……」覺小姐所面對的環境大概是造成她懶惰成性——或者是不屑于口頭交流——的主要原因。
「如果普通人不能和覺小姐正常交流,魔理沙又是怎樣做到的呢?」
「魔理沙小姐至今沒有真正意義上和我做到過正常交談,我的意念她雖然能接受到一部分,但大部分她還不能理解,即使她看見了也沒有用處。」
「原來如此,總有更多听不明白卻又急于弄明白的東西吸引著她接近覺小姐。」
「嗯?大概吧。」
這毫不在意的處世態度真是令人羨慕啊。
而我所擁有的東西甚至讓一直提不起勁的覺小姐也煞費苦心,我莫名感到很有趣。
「我以我的經驗來看,」我繼續扯回正題,「它人擁有的,通常總比我自己所擁有的更加重要,比如別人的房子、別人的妻子、別人工作、別人的學識等等等等,覺小姐不應該不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
「嗯,所以我雖然相信八雲紫,卻不能肯定愛麗絲小姐擁有什麼是我所需要的。」
「可以用最簡單的語言來說明您的目的嗎?」。
「語言天生的不完善性質會讓任何意念的表達扭曲變質,不過我可以試著說一說,但請不要完全從字面意義出發去理解。」
「好的。」
古明地覺閉上眼楮思考了一會,接著說︰「我的目的其實很多很多,非要總結成語言來描述的話,就稍微提一提最重要的吧,你知道我的妹妹的問題,所以我目前最希望的是讓她恢復普通少女的心態。」
「我理解,簡直不能更理解了,不久之前我正是因為別人的妹妹付出了慘重代價。」
「嗯?」
「八雲紫沒有告訴你嗎?說起來很麻煩啦,等您能夠對我使用讀心時再了解吧。」
「哦。」
雖然被古明地覺監禁並非完全出于她拯救妹妹願望的緣故,但我終歸因為別人的妹妹遭受多次不平等待遇,這可能讓我對妹妹這類生物生出偏見。
芙蘭和戀戀真的好可愛的說!我不能因姐姐的任性而歸咎妹妹。
忽然地震了。
依山壁而建的牢獄天頂也是山壁,此時地面搖晃了幾息,上方落下許多塵土石塊,這一震來得突然去得迅速,當我「地震了」的感想剛閃過腦海,震動已經終止。
「地震了?」我問。
「不是地震,寵物控制力不足導致的鍋爐周期性壓力過高,地底的震動是泄壓操作的後果。」
話音方落,我感到整個地底世界又震動了幾息,天上又砸落幾塊碎石,一塊砸在覺小姐腦袋上,另一塊砸在我腦袋上。
「好痛!」
「好痛。」
附帶感情色彩的那聲是我的痛呼,而根本听不出來是否真疼的叫喚出自覺小姐之口。
「鍋爐泄壓是一陣一陣地泄嗎?」。我不安地問道。
「不是,所以有異常。」
「啊?地底世界耐震嗎?塌方的話,把舊都也埋掉應該很輕松吧。」
「地底世界早就做過應力疏導措施,為的就是防範地震。」
「鍋爐泄壓引起的震動也在其中嗎?」。
「不在,應力疏導是為了不讓地震發生,已發生的震動只能靠地底世界的岩壁將能量傳播出去,能量過大終將導致塌方。」
「那你還愣在這干嘛?快去解決問題啦!」
「為了向您解釋。」
「……」
「所以請再次稍候,我去去就來。」
「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啊!」
「放心吧,這里的岩壁是最堅固的,舊都被埋也輪不到地靈殿。」
「……」
「我走了,愛麗絲小姐請便。」
「客套話要分場合啦!我這樣一點都不方便。」
「那就忍耐一會吧。」覺小姐扭頭出了監牢門,立時飛上天空不見蹤影。
笨蛋粉毛活該沒朋友!我分外惱怒,但轉念又覺得這可能把我自己也捎帶咒進去,便停止了對覺小姐的詛咒。
雖然上海被一群貓貓鳥鳥纏住,我還有蓬萊呢,我集中感應力,很快把蓬萊召喚到身邊,但周身軟弱外加蓬萊的制造工藝不注重材料破壞,使得我無法提供蓬萊斬斷鎖鏈的力量,那就讓她跟上覺小姐看看情況吧。
蓬萊帶著我的遠程探測魔法迅速飛往覺小姐離開的方向。
前方遠遠瞧見覺小姐的……小拖鞋和燈籠褲?我沒有在意,指揮蓬萊加速靠近,不多時便跟上了速度不快不慢的覺小姐。
「愛麗絲小姐?」
我用魔力擬造的聲帶發音︰「這是蓬萊喲。」
「……」
「我逃不掉又不能安心等待,就讓蓬萊跟過來看看情況啦。」
「啊,好吧,您願意看就看吧。」覺小姐說完便埋頭加速。
「等一下!」
「怎麼了?」
「請把蓬萊抱在懷里,我指揮她飛行已經很累了啦。」
覺小姐二話不說,左手伸出將蓬萊一把攬在懷中。
「多謝。」接著我反應過來,明明是古明地覺在給我制造麻煩,為什麼說謝的反倒是我呢?這句多謝說得太沒骨氣了,我不禁深深陷入自我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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