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都市傳說、都市怪談、都市神秘事件,大多應該是巧合所致或流言附會,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神奇,即使怪談匯集的幻想鄉也不見得每一件奇怪的事情背後都有奇怪的因素作祟,就拿蒼崎丸子小姐所遇見的井伊老師事件為例考察,可以得到諸多不同的解釋。
吸血鬼偷腥後將當事人迷暈好幾天可以當做符合邏輯的解釋,事件中心井伊老師本人為作弄編輯小姐而自導自演甚至不惜花費大力氣將醫院護士也安排妥當同樣是一種合理的解釋,甚至可以認為井伊老師被某個催眠大師戲弄,那也是行得通的解釋。
因此,斷然把罪犯的帽子扣給鬧失蹤的吸血鬼姐妹是相當武斷的判斷。
「目前看來,如果沒有別的決定性線索是沒法推斷出更具體的狀況了,」在冷場降臨之前我說,「找不到穿越的線索倒是無所謂啦,我對怪談還是挺滿意的。」
「你太失禮了愛麗絲,」帕琪斜眼,「把別人的親身經歷當怪談來對待,你就這樣回報別人的信任嗎。」
「沒那麼夸張吧……」蒼崎小姐再次淌冷汗。
「說得太順嘴了嘛非常抱歉,」我連忙道歉,然後提出新的期待,「除了這起奇怪的事件,蒼崎小姐還有別的遭遇嗎?在博學的魔女和巫女面前盡管傾訴吧。」
「呃、我怎麼覺得你更期待的其實是怪談……」蒼崎小姐這麼說,接著回應道,「要說我還能清楚記得細節的奇怪事件,大概只有這一起了,也許小時候我也遇見過奇怪事件,但這麼多年以後基本上回想不清大致經過,實在不好講啊。」
「沒關系,沒有也無所謂啦,本來就是心血來潮打算調查可能存在的穿越原因,我早就做好了沒有結果的心理準備。」
「之前我就很有些好奇了,听兩位的意思,這里經常會有那個、外界人莫名其妙的出現?」
「經常倒談不上,頻繁的話一年下來會有幾十個吧?數據純靠印象不怎麼可靠,總歸不是很多,幻想鄉在地球上的位置有點奇妙,硬要指定一個位置的話可以看做處在日本島東北部的大山林中。在以往,迷途至幻想鄉的外界人並不很關心這個問題,他們通常會向巫女提出立刻離開的請求。」
「如果可以我也會提出離開的請求……」
「啊,對不起,我只是個新人還沒有掌握前任巫女所有應有的能力呢。說起來蒼崎小姐是我就任巫女後迎接的首位外來迷途者,所以我的話可能多了一些請不要見怪,下次如果還能相遇我想我就不會對穿越原因感興趣了。」
「還、還會有下次嗎……」
「這就說不準了,我以前好像見過不只一次迷途到幻想鄉的外界人,雖然那個外界人本身也足夠神秘的。」
「這、這樣嗎,不過我覺得幻想鄉是個非常不錯的地方啊,偶爾可以來放松一下壓力也不錯嘛。」
「下次要是首先遇見野獸你就不會覺得美妙了。」其實我以前認為首先遇見夜也不是什麼美妙的經歷,但蒼崎小姐的遭遇讓我明白到自己的偏頗,也許是我被八卦小報誤導,也許是因為紅魔館的蘿莉主人不在家。
「……」
「呃、玩笑啦玩笑,不說二次迷途的可能性有多麼低,就算穿越地點在最危險的魔法森林邊緣附近或者無緣冢深處,只要注意避開妖精們的惡作劇然後死命朝向有明顯道路的地方奔跑,總能找到米絲蒂婭的小屋或者廢棄洋館一類的庇護所的,被野獸小妖吃掉的可能性並不那麼大。」
「越是這樣說、反倒越讓人害怕啊!」
「別擔心,這次迷途經歷還沒過去呢,擔心下次太早了點,而且巫女也不是光擺著讓人參拜的。」
「好、好吧。」
我瞧見帕琪又斜了一眼過來,似乎在用眼神指責我廢話太多嚇著了客人。
「不過經愛麗絲小姐這樣一嚇唬,我又想起一回事,小時候我的爺爺當做秘密說給我听的故事,我至今不知是否真事。」
「哦!快說來听听,我們來幫你判斷分析一下。」
「分析一次就讓人心驚肉跳了……」
牢騷過後,該講的還得繼續講,「是這樣的,在我還小的時候,老爹和老媽因為工作忙,我被寄放在鄉下的爺爺家里生活,直到小學五年級都是在鎮里的公立小學上學。那時候、唔、那時候的天空湛藍、山野青翠、綠蔭芳草、溪水清澄,啊哈現在其實也不差,遠離化工廠的鄉下環保工作還是很到位的。」
……
「對不起扯遠了,鄉下的爺爺家只有我和爺爺兩個人住,我只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問過爺爺,女乃女乃去哪了,現在也不能清楚得記起爺爺是怎麼告訴我的,不過應該是在我老爹大學畢業前就病逝了的。那時候的鄉下可以娛樂的項目不算少,和小伙伴們捉泥鰍、捕魚、野外探險、甚至打獵也有過不少次,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听爺爺講故事,听說、僅僅是听說,他年輕的時候做過一陣子雜志專欄寫手,專門寫怪談故事的那種哦。」
這是給故事的偽造性提前做好準備順便給我們打預防針嗎?
「听到那個故事的契機倒是和別人的女乃女乃有點關系,那時我們村、呃、大概是叫太郎的家伙的女乃女乃,听說幼時是城里的富裕家族的小姐,戰後因為各種原因家道中落,家里就把她嫁給了鄉下的土地主,啊這些都不是重點,太郎的女乃女乃當富家小姐的時候好像見識挺廣的,來到村里後以擅長做各色小吃聞名鄉里,哎呀,包括我在內所有小伙伴都喜歡太郎的女乃女乃,因為她常常做許多好吃的東西分給大家,嗯,我記得我經常是分到最多的,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的我太可愛了吧。」
我倒覺得原因挺明顯的,且不只是因為蘿莉時代的蒼崎小姐可愛而已,蒼崎小姐多年之後可還記得人家孫子的名字呢。
「因為經常得到好吃的,我、不只我啦大家都很羨慕太郎有一個能干慈祥又大方的女乃女乃,某次我分到許多甜豆腐花帶回家和爺爺一塊吃,我就對他說我也好想有一個這樣的女乃女乃啊,結果爺爺一下子就變得傷感了!」
小孩子的天賦技能之一就是讓大人鬧心嘛。
「然後他就跟我講了他年輕時候的故事,並要我保證不向老爹透露,我當然立即舉手保證不透露半個字,其實當時我一點都沒有當真,覺得保密不保密根本無所謂,反正老爹不會來問我又從爺爺那听到什麼故事啦,不過听完後我還是下意識地保密從此沒有和其它人說過。」
「啊?」听到這里我不得不發言,「這樣就把向父親都保密的秘密隨便說出來真的可以嗎?」。
「我覺得我遇見的怪事已經夠奇怪了,爺爺的故事有點怪但實在沒有保密的必要,既然想了起來不說出來總覺得難受呀,而且爺爺只要我向他的兒子保密嘛,他其實只是想保住一點面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