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實在是太熱了,拉著衛揚紅在街上閑逛的心情實在是沒有,不過,竟然有心邀請別人出來玩呢,那就不能打退堂鼓,「小清?你是不是很熱?」衛揚紅看我一臉虛月兌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我,我咧嘴對著他勉強笑了一下,更加用力的扇起風起來,「沒事兒,可能是水喝多了,整天流汗呢!」
但是我沒想到因為一件裹胸的原因,我居然還會中暑!眼前的景象開始重疊,一個變成了兩個,呼吸變得凝重起來,我覺得腦袋似乎是有千斤重。然後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顛倒,最後閉眼的那一刻,我听見了衛揚紅的驚呼,「小清!」我只能說我睡了一場好眠。其他我一概不知。
「小清!」衛揚紅看著眼前的人軟綿綿的倒下,臉面就要和地面相觸,他飛快的跑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將人拽上去周圍人也是嚇了一跳,尖叫一聲四散開來,見人倒下,又好奇的嘰嘰喳喳的圍過來議論。衛揚紅手里拖著人,漪瀾焦急,「有沒有大夫?」
但只有的僅僅是看熱鬧的人群,衛楊紅看著懷里的人,恍惚了神思,他眼前的人和自己記憶中的所有重合,那時的母妃也這樣躺在他的懷里,身上還是他討厭了許久的藥味。
母妃奄奄一息,派人去叫的太醫還沒有回來,周圍的宮女太監袖手旁觀或手忙腳亂,他用盡全力的抱起他的母妃,卻不能出宮門,因為他的母妃身上有一道此生不能踏出這道門的聖旨。
他迷惘了,卻沒有流出一滴淚,可他的心早已涕淚橫流。母妃的手很蒼白,就像現在阮清的臉一樣,冰涼顫抖的貼在他的臉上,「紅兒不要恨娘了,娘走了之後,紅兒再也不會被娘拖累,只是娘好舍不得紅兒。」
他盯著母妃暗淡無光的眼楮,心里在掙扎,他想說,娘不要死!娘!可是他沒有說,任憑眼淚在心里流,也絕不奪眶而出,那是他僅有的尊嚴,用冷漠堆砌的尊嚴。
听那天的宮女說,他是一個無情的人,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是懦弱,他可以不顧一切的推開那道聖旨,帶他的母妃離開那座宮殿,但是他怯儒了,他猶豫了
懷里的腦袋無力的歪斜,撞到他的胸口,他瞬間清醒,回過神來,抬頭看了眼對他指指點點的人群,輕輕的抱起懷里的人,她很輕,似乎是不要力氣,他看著前方說,「你不會有事的。」
細長的銀針扎進微紅的指尖,一團殷紅滾出,我躺在床上被指尖的刺痛驚擾,不適的緊皺眉頭。不清不楚的嘟囔,衛揚紅听見聲音,喘的一下站起來,焦急的看著大夫,「她怎麼樣?」
銀針在燭火里過了一遍,被大夫插回布袋子里,又拉過床邊的手號脈,眉角一挑,有些好笑,又仔細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半晌,起身抖了抖袍子,「已無大礙,好好修養便可。」衛揚紅松了一口氣,小路子趕忙上前遞了診金,引著大夫出門。
大夫走了幾步,回頭看過來,有些猶豫,「這位算了!」衛揚紅以為阮清還有什麼問題,又起身來問,「可是她還有什麼問題?」大夫笑著搖了搖頭,花白胡子閃爍著歲月的光輝,「沒事,是老夫多事了!」衛揚紅也沒有多想,對著老人點了點頭,坐到床邊上,照顧起來。
床頭的燭光有些閃爍,我迷瞪的睜開眼楮才看清出原來不是燭火閃爍,而是衛揚紅在我床前來回端水,我揉著眼楮爬起來,身上的衣冠還算完整,應該沒事,「你醒了?!」他驚喜的放下手里的水盆走過來坐到床邊,抬起手掌就蓋到我的額頭上,「嗯,沒事了。」
我呆呆的看著他做完這些事,還是有些迷糊,「我怎麼了?暈倒了?」他有些責怪的看著我,「你不知道?說是中了暑熱,要好好休息。」
我哦一聲,抬頭看了眼窗戶外邊,天都黑了,我嚇了一跳,連忙掀開被子爬起來穿衣服,「什麼時辰了,我要回去了。」
他伸過來一只手把我壓回去,「我派人叫你丫頭過來接你了,你等等。」哦,我點點頭,擁著被子坐回床上,他笑著坐到我旁邊看著我,「你都暑熱了,還擁著被子?不熱嗎?」。
我訕笑一聲,微微扯開了被子,兩個人有些相對無言,還好氣氛不會尷尬,我側頭打量起房間來,布置清雅,倒是符合主人的品味,「這是楊紅兄的房間?」
衛揚紅笑著點了點頭,「是。」哦!我瞪大眼楮好奇觀望,然後站起來,在這張床上來回踩了踩,指著腳下的床問,「那我現在爬的是北晏第一位王爺的床嘍,哇,好榮幸啊。」
爬床?衛揚紅尷尬的笑,看著我在他床上爬來爬去,「小清!」門被打開,進來的人喊了我一句,我回頭看過去,驚訝的指著來人,「傅閑潭啊?你怎麼來了?藥菊呢?」
我穿著裘衣在他面前晃蕩,他看見了皺眉的看我一眼,把我拉下來,順手把旁邊的外衣蓋在我的肩頭。「實在是麻煩王爺了,那閑潭就帶人先行告退了。」衛揚紅默不作聲的低著頭,半晌才抬頭對著我笑了笑,「回去好好休息,知道嗎?」。
「嗯,會的!那揚紅兄,下次在游玩!」他笑著對我頷首,我穿好衣服準備爬下來,鞋子卻怎麼也穿不好,衛楊紅走過來彎腰給我穿鞋子,傅閑潭溫文爾雅的從他手里拿過來,笑的一派謙遜,「不勞煩王爺了,我自己來。」我眉頭一挑,這廝有吃醋了?
我趕緊抬起抹笑臉對衛揚紅說,「沒事,沒事,他皮糙肉厚的就喜歡做雜事。揚紅兄不要介意啊。」腳脖子被人用力一捏,我笑的討好,立馬噤聲。心里暗罵,個小氣鬼。我剛罵完,某人似乎心里有感應似的,對我瞟了一眼,我咽了口口水,心虛的問,「干,干嘛?」
他嘴角一勾,「沒,走吧!」哦,走就走嘛,干嘛笑的那麼詭異,我收起擔驚受怕的臉,擺了個元氣十足的笑臉,回頭對著衛揚紅說,「揚紅兄,我先走啊!」嘴後一個字我還沒有來的及吐出來,就被淹沒在我的尖叫里,腳下一輕,我被人攔腰抱起。
睜開眼,我尷尬的拍傅閑潭的手,示意他放我下來,悍夫!往後一定是悍夫!他無視我的暗示,手越收越緊,整個人都被他收在懷里,這算怎麼回事,勞資現在是個男人啊,拜托,你這樣抱我出去,我以後還怎麼做人!
小路子目瞪口呆的看著人被抱了出去,直到之看見一個背影才回過神來,「這,這,丞相大人和阮大人是?」衛楊紅萎靡的看著離開的人,嘆息的笑出聲,轉身,邊走邊說,「是痴心人罷了!」
「啊?痴心人?!」小路子听得稀里糊涂,不解的撓了撓頭,半天才想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他家王爺有了一個情敵,這個情敵還是當朝的丞相大人!啊啊啊,這是怎麼了!小路子一臉驚恐的抱頭望天,最後小心翼翼的跑進去看他家王爺是否安好,天哪,實在是太傷心了,喜歡男人就算了,竟然還有情敵,悲劇啊!
出了王爺府,我窩在他懷里左顧右盼,他步子不停繼續走,我抬頭問他,「馬車呢?你不會是沒馬車吧!」他低頭看我一眼,笑了笑,「沒有!」
我大囧,垮下臉來,對著他河東獅吼,「拜托,傅閑潭!你就打算這樣一路走回去?好幾條街呢,大哥!」他瞟我一眼,停下來松開手,我呆愣愣的下來,「干嘛,我不就吼了你一句嗎,你還想把我丟在這里啊,我說你是不是有點過分啊,喂,我跟你說話呢!傅閑潭!人家衛揚」
剩下的話,我被迫咽下嘴里,因為他的臉越靠越近,呼吸埋沒在我的嘴里,一同埋沒的還有他的吻,細致認真的親吻,我在沉淪中想,明天的長安一定會有一條小道消息,兩男當街擁吻,如果有人認識傅閑潭的話,消息會變成丞相當街斷袖花季少男!
我的手緩緩架上他的臉,他吻著我的唇還在笑,我覺得我快把持不住了,然後他很人性化的松開了抵住我後腦勺的手,微喘的離開,我胸腔亦是起伏不止,他說,「不要想別的男人,名字也不行!好嫉妒!」
我傻傻的點頭,終于是看見了他滿意的笑,我心中哀嘆,不僅是悍夫,還是妒夫,危險啊,這男人太危險了!我還在痴傻中回不過神來,他一把捏住我的臉,「傻了?快上來!」
我剛剛醞釀好的情緒被扼殺一片,我撇嘴看著他在我面前彎下來的背,哦一聲,然後爬上他的背問,「干嘛用背的?剛才不是抱的挺好的嗎?」。
某人用力拖了拖我的身體,大言不慚的回答,「你不知道,你很重嗎!」我眼楮一瞪,唯一剩下的那點溫馨情緒一筆消散,惡狠狠的用力在他背上捏起一塊肉,毫不手軟的旋轉下去。「你才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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