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那一頭垂在肩頭的發絲此刻亂七八糟的窩在頭頂,如同一個雞窩,額頭上被穆輕緩用石頭砸了有個鵪鶉蛋大小的傷口,此刻如同一個血窟窿一樣,正在汩汩的向外留著鮮血,就是用手按都按不住。
那血順著她臉頰處向下滴著,衣服前襟處已經染濕了一大片,最讓人忍俊不禁的便是那紅腫的如同鼓起來的大隻果一般的雙頰,此刻還隱隱泛著亮光,想來是痛的都麻木了。
瞧著二夫人的這副樣子,所有人都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扁了扁嘴角,這臉上的傷可真夠嚇人的,估計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怕是養不好了。
穆輕緩心底暗笑不止,讓你裝神弄鬼,現在就讓你嘗嘗這裝神弄鬼的代價!
「娘,你怎麼樣了?」穆雅顏瞧著二夫人的模樣,慌忙的想要用手去踫她那紅腫的臉頰,卻被二夫人猛然間倒抽的涼氣給驚得快速的縮回了手,不敢再踫。
二夫人咬牙切齒的瞧了眼穆輕緩,道,「沒事,還死不了!」
「二娘沒事了,那就太好了,方才真是嚇死輕緩了。」穆輕緩臉上躍上一抹擔憂之色,語氣之中也是含著滿滿的擔心,她似是幽怨的眼神瞧了瞧二夫人臉上的傷,然後嘆了口氣開口,「都怪輕緩出手太重了,這才讓二娘傷成這樣,只是若是輕緩不使足全力去打,就怕這李嬤嬤不肯從二娘的身體里出來呢!」
你裝!
我比你還會裝!
穆輕緩面帶憂傷的回頭瞧了眼在人群之中正在哭的夏滿,然後搖了搖頭,嘆了氣道,「前幾日夏滿也是像二娘這樣被李嬤嬤佔了身子,整日里瘋瘋癲癲的,輕緩找了一個高僧詢問,那高僧說是因為李嬤嬤怨氣太重,不肯離開,所以一直停留在咱們丞相府之中搗亂,禍害咱們丞相府中的安寧,只有將她附身的人按住一通猛打,最好是能打的見血,才能逼的那李嬤嬤離開,夏滿——就是因為當時耽誤了時辰,沒有及時的將這李嬤嬤的陰魂給驅逐掉,所以到現在都還是有些痴痴傻傻,整日里哭哭啼啼的,輕緩怕二娘也會跟夏滿一樣,所以便出手過重了,還望二娘明白輕緩的一片良苦用心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眼角,那樣子要說有多的哀怨委屈,就有多哀怨委屈,要說有多擔憂無奈,便有多擔憂無奈,讓人看了均是忍不住在心底嘆上一口氣,感嘆難得大小姐肯這般對夫人,真是好到了沒話說。
穆輕緩一邊輕輕的擦拭了眼角,一邊忍著手心中的麻木感,打了二夫人這麼多下,連她的手掌都疼了,難怪這二夫人的臉頰會是這麼精彩紛呈。
二夫人本想發作的一番話,全被穆輕緩的一連串的話堵在了喉間,簡直就是有苦說不出來,只能壓抑在胸口間,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穆丞相听著穆輕緩所說的,又瞧著夏滿和二夫人的樣子,雖然心底是疑惑不斷,但覺得穆輕緩所說的似乎也是有板有眼的,于是便道,「既然是這樣,緩兒真是費心了,管家,明日找個法師來給府里作作法,將這邪氣驅除干淨!」
(未完待續。)